夏糖擡步走過去,出聲打斷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碧雪。”
碧雪見是自家小姐,連忙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絲毫沒有被打斷的尴尬和窘迫。
反而是一旁的魯榮略顯局促的站在一旁。
看着反應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夏糖眼底笑意更濃。
夏糖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聽說近幾日福來糕點的經營狀況很是不錯,所以想着過來看看,可眼瞎看來似乎來的不是時候。”言罷還意有所指的看向魯榮。
碧雪未聽出夏糖話中之意,反而搖了搖頭:“怎麼會不是時候,這會兒正是生意極好的時候,您有所不知,那些個食材供應商見福來糕點的經營景氣起來了,态度都好了不少。”
碧雪還在一旁滔滔不絕,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魯榮竟然紅了臉。
夏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丫頭竟然如此神經大條,這魯榮對她的心思怕是街口算命的失明老者都看得出。偏偏這丫頭把人家當成朋友。
夏糖:“那可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那魯老闆和我好好說說詳細的狀況吧。”
兩人來到福來糕點的地下儲物室,未等夏糖開口詢問,魯榮主動開口說道:“我喜歡碧雪,但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希望夏老闆不要怪她。”
雖說夏糖從未言明自己的身份,可魯榮感覺得到,夏糖定然出身富貴人家,他知道富貴人家對這些事都會有些講究。
倒是挺有擔當。
夏糖:“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插手,碧雪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她能夠得到幸福我比任何人都高興。”
魯榮放下心來,咽了咽口水繼續道:“那您能别戳破我的心思嗎?我怕将小丫頭吓跑了。”
夏糖:“我不是多事之人,既不會阻礙你們,也不會幫你,能不能将碧雪娶回家,全憑你個人本事。”
魯榮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随即和夏糖說起正事:“夏老闆,我少時曾有一玩伴,懂得些經商手段,前些日子和他通信,他曾提及一個從京城回去的同鄉曾對雨棠閣的糕點贊不絕口,他也想嘗試一下。”
夏糖:“他可是也想同你一般,經營雨棠閣的分店?”
魯榮點了點頭。
夏糖:“既然你朋友并未居住在京城,你可以問問他,可否願意就在當地經營一家雨棠閣的分店?”
魯榮:“夏老闆的意思是,他可以不必來京城?”
這正是他好友感到為難之處,他在慶城還有妻女和年邁的父母需要照顧,實在不願背井離鄉來到舉目無親的京城。
他曾問過好友,為何一定要開雨棠閣的分店,在當地經營一家屬于自己的糕點鋪不是更好?
好友和他解釋,慶城已經有許多糕點鋪,大同小異,毫無新意,能夠長時間占據市場的還是開經營多年的老店。
若是想取得競争優勢隻能另辟蹊徑。
夏糖也覺得這或許是她的品牌提升知名度的一個好機會,她原本打算和蕭長瑾完婚後就去蘇州考察一下蘇州的具體情況,倒是沒想到,雨棠閣的分店會率先開在慶城。
夏糖這點了點頭:“但你轉告你的朋友,時間方便的話還是要來京城一趟,畢竟有些細節上的溝通還是要面對面才最直接。”
魯榮:“這是一定的,他也曾表示過,隻要夏老闆點頭,他立馬動身來京城。”
北境
“啪!”姜翎将信報種種摔在桌案上:“這樣重要的戰役,陛下為何要派一個無名小卒前來?”聲音中是止不住的憤怒和失望。
姜槐此刻臉色也不太好,但還是出言告誡姜翎:“翎兒,收斂一些你的脾氣,你這幅樣子,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到陛下口中,你想過後果嗎?”
姜翎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目光仍然死死盯着信紙:“陛下此舉,分明就是不把我北境的将士和百姓的安危放在眼中。”
姜槐沒有出聲。
他曾在禦前伴駕,多少能揣測幾分陛下的心思。
猜忌甯昭侯府功高震主,選擇一個不能夠對他的皇權造成威脅的人帶兵,告訴别人也告訴他自己,他并非隻有甯昭侯一人可用。
武将建功立業,即使功勳加身也抵不過一句君心難測。
有人憑借一張利嘴就可訴說忠心,而有些人,即使血染山河,也被猜忌又謀逆之嫌。
這也就是他為什麼當年執意離京,選擇戰亂頻仍的北境的原因。
姜槐将眼中複雜的神色斂去,與姜翎對視:“為父曾經教過你,身為一名合格的将要懂得應對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陛下自有他的考量,但我們不能亂了陣腳,等人來了,先觀察着,若是可用之才那再好不過了,若是平庸之輩,叫他不要添亂就可以了。”
姜翎抱拳:“女兒知道了。”
宴王府的人次日一早就忙活起來了。
“殿下前幾日購的那批茉莉花茶到了沒,側妃娘娘最愛茉莉花茶。”
“這些都不急,上好的蘋果,香橙,柿子這些寓意好的水果可準備妥當了?”
“再往上挂一些,和地面拉開些距離。”阿七指揮着人布置後園中的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