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早已吩咐過,雖說是迎娶側妃進府,但畢竟是他第一次辦婚宴,王府中自然是喜慶些看着才賞心悅目。
“你們别忘記将殿下的衣物和床鋪用熏香熏一遍。”
阿七一邊喊着一邊倒了杯水喝下去。
自從蕭長瑾下令布置府中之後,所有的事皆是阿七親力親為,環視四周,見平日裡肅穆沉悶的宴王府如今多了些鮮活和喜慶,阿七心中很是高興。
要知道,以往宴王府即使在逢年過節時也沒有如此布置過。
殿下有這樣的改變,他真的很高興。
夏糖很早就已清醒,難得安靜的倚在貴妃榻上,袖口已經被夏糖無意識地揉搓出些許褶皺,夏糖仍未察覺。
明日就是她嫁入宴王府的日子,夏糖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和緊張。
夏糖也不知她在緊張些什麼,也許是夏府的人今日也因着這件事有着不同尋常的忙碌,也許是因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夏糖感覺心跳都有些不規律。
碧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老爺叫你過去。”
夏糖收拾了一下心情,随着碧雪去了夏恒的書房。
“女兒見過父親。”夏糖規規矩矩的行禮。
夏恒擺擺手。
“老奴給二小姐見禮。”
夏糖這才注意到夏恒身後站着一位身着暗綠色旗袍,約摸三四十歲的婦人。
夏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夏恒。
夏恒解釋道:“這是我和你娘一起商量過後為你選的一個專門為你調養身體的人,他會跟随你一起進入王府,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夏糖心中了然。
她的這位父親,當真是把職場上的老謀深算發揮得淋漓盡緻,這是怕自己嫁到王府脫離他的掌控,才想着在她身邊安插眼線。
夏糖:“女兒身子康健,無需刻意調養,倒是父親和娘現在歲數大了,飲食上确實需要注意。父親不如将人留在府中。”
一旁的婦人此時開口:“老奴最為擅長的是調理新婚婦人的身體,因此是夏大人特地請來為二小姐調配藥膳,以助二小姐早日懷上宴王殿下的子嗣,在王府站穩腳跟。”
夏糖不由得多看一眼婦人。
她原本以為夏恒隻是口頭叮囑,自己可以搪塞過去,未曾想到,夏恒竟然找人特意為她調養身體。
可夏恒将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定是不能再拒絕。
先帶在身邊,見機行事。
夏糖微微福身:“多謝父親厚愛。”
随即看向婦人:“你叫什麼名字。”
婦人:“我姓方。”
夏糖:“以後就勞煩方姨照顧了。”
婦人連連擺手:“二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這都是老奴分内的事。”
紫祥國
裴霁的目光總是時不時落在許赫的身上,許赫雖未擡頭,卻也能感知到裴霁的視線,下意識地将身體縮了縮。
自上次在裴霁書房離開後,許赫就借口身體不适告了兩日的假,可他明白,縱使心中再不願,也要面對,拖得越久,越會引起裴霁的不滿。
裴霁似往常一般詢問:“衆大臣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許赫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臣,有本啟奏。”
衆臣見許赫出列,心中一喜,許赫大人對于君上近日的行為多有不滿,他們也是因為有了許赫大人在背後默許和撐腰才敢公然反對君上的行為。
衆臣下意識地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裴霁,隻見裴霁神色如常,并無半分憤怒之色。
為君者,當真如此心胸寬廣?
裴霁:“許愛卿有何事要奏?”
許赫一字一句:“老臣回去細思過後,發現赤目國确然如君上所言,狼子野心,不可為盟,老臣同意君上先前所言,同意陛下和大獻締結友好的打算。”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
裴霁對此十分滿意,可這還不夠,他要借這次機會徹底折斷許赫的羽翼,不僅在這件事上毫無轉換的餘地,也杜絕以後許赫再次在朝堂拉幫結派質疑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