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并未沒有回答蕭長瑾的問題,而是笑顔如花的端起酒杯:“殿下還是先和臣女将這酒合卺酒飲下吧,畢竟這酒不飲,禮也不算成。”
蕭長瑾依着她的意思将合卺酒喝下,蕭長瑾将酒杯放回原位後,站在桌前并未挪動步伐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夏糖雖然同意嫁給自己,可他知道,夏糖并非自願,自己對于夏糖來說,與其說是一個丈夫,倒不如說是一個合作夥伴。
這樣的情況下,夏糖會願意嗎?
自己心底的聲音告訴他,将該做的事情做完,以後她就是你的人,再無逃離的可能。
可他又怕若是不顧她的意願,貿然對她做這些事定,會引起她的反感。
夏糖此刻亦是心跳如擂鼓。
合卺酒喝完之後,下一步豈不就是……洞房花燭?
柳娘成親之前交給自己一個小冊子,說是能幫助他牢牢抓住夫君的寶貝。
她懷揣着積分好奇翻開那本小冊子,當看到畫冊中不可描述的畫面,夏糖猛地将冊子合上,直到成親都未曾再翻開。
因着成親前幾日确實瑣事繁多,自己也将這件事忘于腦後,如今這番場景下,那小冊子的場景竟然再次浮現腦海。
夏糖微微甩了甩腦袋,想要将那些畫面甩出,可這一舉動落在蕭長瑾眼中就是夏糖身體不适,也顧不得尴尬,快步走上前,做到夏糖身旁,扶住她的肩膀,關切的問道:“可是身體不适?”
蕭長瑾的眸中盛滿了關切,讓夏糖緊繃的神經忽的放松下來:“隻是起得太早,有些頭痛。”
蕭長瑾未曾出聲,輕輕攬過夏糖,将她的頭輕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在她的頭部輕輕按壓起來。
蕭長瑾的力道适中,原本神經處于十分緊張的狀态,自然感覺不到困意,可一旦放松下來。加之一夜未睡的疲倦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夏糖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蕭長瑾見躺在他懷中的人原本有些急促的聲音變得輕緩,猜測夏糖應當是睡着了,試探着輕喚了聲:“夏糖?”
果然,未曾聽到回應。
蕭長瑾無奈輕笑,動作輕柔的為夏糖褪去繁重的衣物,隻剩下一件輕薄的裡衣,蕭長瑾眸光劃過一抹暗色。
方才為夏糖寬衣時,因怕将夏糖弄醒,所以動作十分輕緩,蕭長瑾發現,他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快速将自己衣服褪去,悄聲躺在夏糖身旁,想了想,還是微微靠近,将熟睡的夏糖擁入懷中,感覺到夏糖的身子在自己的懷中動了動,蕭長瑾以為她醒了,結果夏糖隻是找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根本沒有醒來的迹象。
若夏糖此刻睜着眼,定然能将蕭長瑾眼中的柔情的寵溺看得清楚。
蕭長瑾輕聲呢喃:“夏糖,一夜好夢。”
姜翎剛剛回到房中就迫不及待地拆開那封寫着“阿翎親啟”的書信。
隻見姜翎的表情從欣喜,直到笑容漸漸消失,最後滿眼落寞地将信輕輕放在桌上。
她的長瑾哥哥,成親了。
信中詢問了她的近況以及赤目族的動向,叮囑她萬事小心,最後就是告知她成親的消息的。
這樣很好,長瑾哥哥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她應當為長瑾哥哥高興 。
長瑾哥哥自幼時就坎坷多難,鮮少有稱心如意之時,她應當恭喜他的。
隻是,心還是有些疼。
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姜宥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寶貝妹妹這副傷心落淚的樣子,吓得姜宥忘記了原本來找姜翎的原因,快步走過去,語氣中滿是擔憂:“翎兒,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姜翎淚眼婆娑的看着姜宥,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好似被什麼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姜宥看到面前的書信,匆匆掃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能讓一向堅強的妹妹傷心落淚的除了那位宴王殿下,怕是再沒有第二人有這樣的本事。
蕭長瑾送來書信,姜宥是知道的,他還記得姜翎拿到這信時的欣喜模樣,正因為如此,才更加心疼自己的妹妹。
姜宥聲音冰涼:“他明知道你的心思,還送這樣的書信給你,是存心叫你傷心嗎?他們皇室的人,都這樣薄情寡義嗎?”
姜翎聞言,不僅反駁道:“不是這樣的,長瑾哥哥不知道我對他的心思,他告訴我,隻是因為把我當成家人,當成朋友,想要和我分享這份喜悅而已。”
姜宥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幫他說話?”
姜翎此刻沒心情和姜宥鬥嘴,姜翎聲音平靜:“哥,我今天有些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姜宥也知道,無論是怎樣的安慰,都不如小妹自己真正想清楚,于是點了點頭:“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姜宥出去後,那勉強克制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她想,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