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糕下鍋後,夏糖:“你在這兒盯着,我去叫連翹為我梳妝。”
連翹為夏糖選了一身繡宥百蝶穿花圖案的淺綠色錦衣,配上一副白玉耳墜,顯得整個人優雅又乖巧。
夏糖心中有些緊張:“連翹,太後是個怎樣的人?”
連翹知曉夏糖心中的緊張,笑着寬慰道:“側妃不必緊張,太後娘娘為人和善,從不随意為難小輩。”
夏糖:“可我聽說,太後曾經垂簾聽政。”這樣的女人,難道不應該都是殺伐果斷,狠心絕情之人嗎?
連翹:“那是因為當今陛下在剛登基時就生了一場重病,當時朝中陛下并無信之人,這才讓太後娘娘代管國事,陛下病愈後,太後就長居深宮,再不過問政事。”
“而且,這幾年太後年歲漸長,愈發喜歡吃齋念佛,每年有三四個月的時間都住在寺廟之中。”
常年吃齋念佛的人應該都挺和善的。
夏糖心中稍微放松了些。
夏糖到宮門口時,太後的貼身侍女若姑姑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見夏糖:“奴婢參見側妃娘娘。”規矩極好。
不愧是太後身邊的人。
夏糖:“姑姑快快請起。”親手将若姑姑扶了起來。
若姑姑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夏糖:“太後擔憂側妃迷路,命奴婢等在宮門口接應娘娘。”
夏糖:“多謝太後娘娘。”
夏糖感覺到轎子的速度漸漸變慢,掀開轎簾一瞧,不遠處一座華麗的宮殿映入眼簾,若姑姑主動說道:“前面就到祈甯宮了。”
夏糖:“這裡似乎有些偏僻。”
若姑姑:“太後喜靜,不願住在人多的地方,聖上仁孝,特地命人将四周唯一一處宮殿重新修繕,讓太後住的舒心。”
剛一進祈甯宮,夏糖就聞到了檀香的味道,禮佛之人,大多偏愛檀香。
“太後,人到了。”
正在修剪花草的人聞言,轉過身來,夏糖立即屈膝跪地,雙手交錯放在額前,上身挺直俯身:“臣妾參見太後。”
在此之前,夏糖并不知道标準的跪拜禮應當如何,是昨日特地讓連翹為自己教學示範,她練習了好幾遍,姿勢才完全過關。
太後:“夏側妃免禮。”
若姑姑将夏糖扶起。
太後:“你不必緊張,哀家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見見你,原本在你剛進府時我就想召你入宮,可是卻感染了風寒,倒是耽擱了。”
夏糖:“那您如今可大好了?”
太後:“已經無礙,你手上提着的是什麼東西?”
夏糖:“這是臣妾自己做的點心,小小心意,還希望太後不要嫌棄。”
太後:“快拿給哀家嘗嘗。”
夏糖親自将糕點拿出,給太後呈上去:“臣妾不知太後喜好,做了兩種餡料,一鹹一甜。”
太後:“哀家從未吃過鹹口的糕點。”
太後拿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卻是頓時愣在原地,随即看向夏糖,驚訝,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一絲……懷念。
夏糖看着太後明顯不對的神色,心中一慌,莫不是太後不喜者糕點?
夏糖鼓起勇氣問道:“太後,可是這糕點不合胃口?”
太後:“丫頭,你這糕點是何人所教?”
夏糖:“是意味我很尊敬的前輩。”
“她現在人在何處?”太後追問道。
夏糖:“她不在這個世界。”夏糖說的是實話,那位大師本來就不在這裡。
可太後此刻卻冷靜下來。
是啊。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太後壓下心中思緒,再看向夏糖時,又是方才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丫頭,方才吓到你了吧,你這糕點的味道像極了哀家從前吃過的一種味道,一時有些失态。”
從前吃過的味道?
夏糖美眸輕顫,這話,蕭長瑾也對她說過,如今,太後也這樣說,莫不是,兩人說的是同一人?
夏糖試探性地問道:“太後從前在何處吃到的這糕點?”
太後:“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太後不願說,夏糖自然不會追問,而是開口說道:“太後若喜歡這糕點,改日您讓人傳個話,臣妾進宮給您做,這種酥皮糕點,剛出爐的時候,最好吃了。”
太後笑着點點頭:“如此,哀家可真是有口福了。”
“陛下駕到!”小德子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祈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