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言拱手行禮:“兒子給母後請安。”
夏糖:“妾身參見陛下。”
太後:“皇帝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蕭伯言擡了擡手示意夏糖起身。
蕭伯言看夏糖有些眼生:“你是?”
夏糖:“回陛下的話,妾身是宴王殿下的側妃。”
蕭伯言了然,不由得多看了夏糖幾眼,至今仍然不明白蕭長瑾為何要娶夏糖做側妃。
這長相,雖然清秀但稱不上出挑,原本以為他的兒子墜入愛河無法自拔,可據他的觀察,他實在看不出這小子有半分墜入愛河的樣子。
面對蕭伯言毫不遮掩的打量,夏糖心中有些慌張,素聞宴王殿下與當今聖上父子不睦,陛下,不會是想針對自己給殿下一個下馬威吧。
太後見狀掩唇輕咳一聲,蕭伯言這才收回了目光,淺笑說道:“果真是端莊得體,難怪長瑾如此喜愛。”
夏糖福了福身:“多謝陛下誇贊,既然陛下和太後有要事相商,妾身先行告退。”
太後點了點頭。
若姑姑送夏糖出去,将一個錦盒交到夏糖手上:“這是太後送給側妃的見面禮。”
夏糖接過錦盒:“多謝太後恩典。”
蕭伯言:“母後為何召夏糖進宮?”
太後将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總要看看瑾兒心心念念娶進門的女子是何等心性。”
蕭伯言:“母後如何看出瑾兒心心念念娶夏糖進門?”
太後笑而不答,而是将桌上的糕點遞給蕭伯言:“皇帝嘗嘗這糕點。”
蕭伯言這才注意到桌上的糕點。
這糕點的模樣,仿佛有些眼熟。
直到糕點入口,蕭伯言的瞳孔不可抑制地放大,随即看向太後,目光中帶着詢問。
這味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是……怎麼可能?
太後:“這糕點是那丫頭做的。”
蕭伯言:“夏糖?”
“她為何會做這種糕點?”
難不成,瑾兒執意要娶夏糖,是因為這糕點的緣故?
太後:“哀家覺得這糕點味道不錯,恰巧皇帝過來,就讓皇帝嘗嘗,其他的事,皇帝莫要多想,畢竟,往事不可追。”
蕭伯言:“兒子明白,今日來找母後,也是有事相商。”
太後:“皇帝請說。”
蕭伯言:“朕有意将錦笙許配給姜宥,母後以為如何?”
太後神情突然有些嚴肅:“皇帝為何突然要促成二人?”
蕭伯言:“過了年,錦笙就十九了,若再不許人家,豈不是落人笑柄,姜宥年少有為,戰功赫赫,無論家世,人品,都可與錦笙相配,母後以為如何?”
太後對蕭伯言一番言論并未表态,而是問道:“這件事,陛下可曾和皇後提過這件事?”
蕭伯言眉頭一蹙:“還沒有,若是朕和她說起這件事,她又要和朕鬧,若不是皇後這些年過分溺愛錦笙,怎麼可能至今沒許人家。”
太後擺弄着手中的佛珠,淺淺的勾了勾唇:“所以皇帝想要說服哀家同意這門婚事,借哀家手向皇後施壓,好成全了皇帝想要用錦笙安撫和拉攏姜家的心思嗎?”
蕭錦笙是蕭伯言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貴,若是将蕭錦笙許配給姜宥,足以說明對姜家的重視和信任。
這樣也能消弭因姜翎之死而造成的姜家與皇室的隔閡。
蕭伯言沒想到太後就這樣将自己的心思直言道出,陪笑道:“還是母後最懂朕的心思。”
太後:“皇帝,哀家勸你一句,凡事過猶不及,皇帝至少也要問過姜少将軍的意思,若姜少将軍不願,皇帝此舉就變成了強人所難。”
蕭伯言:“錦笙歸為皇室公主,金枝玉葉,娶到錦笙,是他姜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怎會不願?”
太後:“哀家已經不問朝政,這些事還是需要皇帝自己斟酌清楚,哀家隻有一句話,武将安邦,皇帝切莫因一己私心叫功臣寒了心。”
蕭伯言正要張口,不料太後根本不給蕭伯言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
若姑姑:“陛下莫怪,太後隻是身子乏累,奴婢送陛下出去。”
蕭伯言默不作聲離開了祈甯宮。
若姑姑回來時,太後還在修剪清晨那株未修剪完盆栽:“皇帝年齡漸長,處事卻愈發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