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樰和趙母柳姨分成兩路,趙秋樰和甄廣立、甄洛依與甄母一起去往周府,趙母和趙淨悠、墨雲言,柳姨則是去往在引州的柳府收拾。
到了周府,周通判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周府一家一大家子的人,或多或少都來看熱鬧,對于趙秋樰這個人周老夫人是聽過金老夫人說過的倒也不陌生。
隻是當初知道的隻是以為趙秋樰隻是通婦人産子之事,當時也沒想過要去請人來看她孫子。還是甄府派人送信,他們才決定試試。
等趙秋樰跟着周豐陽的親娘周夫人到了其居住的地方,院子幽靜清雅旁邊荷花池水環繞主屋,不難看出屋子主人的一番情調。
隻是趙秋樰看着屋子心裡卻暗自搖頭,這确實是一個好地方,隻是不适合一個痨病的人養病,濕氣太重。
剛走進屋子,遠遠的就聽到沉悶的咳嗽聲,進去一看,隻有一個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青俊男子穿着毛裘坐在桌子前,在他面前是裝着白炭的炭盆,此時他手捂着嘴幹咳起來,沒幾聲咳出血來。
周夫人趕忙過去擔憂的詢問起來,又指着趙秋樰說,這就是甄府介紹的大夫。
聞言周豐陽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沒想到這大夫的年紀會這麼小,點頭緻謝,“有勞了。”
趙秋樰點點頭,“你們先開窗通風,這痨病嚴重的話那可是會傳染的,要讓病人房間裡的空氣流通起來。”
聞言周夫人一驚,也顧不上天氣寒冷直叫人打開窗戶。
随後趙秋樰從藥箱裡拿出脈枕放在其手下,安靜的把脈,時間長一分面色就沉一分,衆人也安靜下來,隻有周豐陽時不時咳嗽的聲音。
許久趙秋樰才放下手,又細細查看了周豐陽的五官面色,然後讓讓衛六拿來他手中拎着的藥箱。
“趙大夫,我兒的病怎麼樣了?”周夫人忍不住急切問道。
“周公子之前是否有過哮喘?”趙秋樰問道。
“是是,他的哮喘大從出生時就有了,找了許多大夫瞧過,但都不見好。”周夫人眼中含淚,對于趙秋樰的醫術也更相信了。
“公子的痨病是因哮喘失于調治,經久不愈,肺陰虧耗所導緻的,倒是還有得治,需得益氣養陰,潤肺止咳慢慢調養。”趙秋樰說道。
就見旁邊周夫人激動起來,“真的嗎?趙大夫!”連周豐陽原本面如死灰的臉,這時也瞪大眼睛,誰不想活着呢?
“你先别激動。”趙秋樰将先前準備的藥材按具體症狀稱量起來。“我先給周公子抓副藥,再給你們寫一副方子,這隻是第一步,還要看後續情況,養病這事也不能急,還需得慢慢來。”
說話間将藥材抓好,交于周夫人,“這副藥是一早一晚喝一次,等徹底不咳血之後再進入下一個療程。”
周夫人連忙應聲,然後揮手讓下人去準備。
“還有你這院子雖然好,但是四周環水濕氣太重,不利于他養病,給他換一個院子。”趙秋樰又站起身,看向屋子周圍,在一處香爐前停了下來,細細聞了一會兒,“這香也先暫且别用了。”
“這香有問題嗎?”周夫人心中一緊。
“這香沒問題,确實是安神的上好香料,隻是裡面有一味甘松和我剛剛開的藥方相克,在用藥期間不适合罷了,等好了之後就不會影響了。”趙秋樰擺手說道。
“多謝趙大夫!謝謝。”周夫人感激涕零,周豐陽也站起身作揖。
等出了院子到了正堂,甄洛依在椅子上看到趙秋樰和周夫人回來時,神色都帶着着急。
周老夫人也直接上去詢問,得到消息後,連連說了三個好。
肉眼可見的甄洛伊也松了口氣。
周老夫人讓下人端上了一個盤子,“趙大夫這是一點心意,如果我孫子能痊愈,之後會有重謝。”
趙秋樰平靜的看着,這次沒有推脫,隻是不卑不亢的說了一聲:“多謝。”就要衛六收下了。
“這次也多虧了親家,找到大夫。”周夫人在旁邊對着甄母說道。
甄母嘴角也含笑,拉着旁邊甄洛依:“這都是洛依的功勞。”
周夫人原本對甄洛依的出身不夠還有些呓語,但看到她為了自己兒子找大夫,現在也看着喜歡,“這镯子是上好的鴿子血玉,當初我出嫁時戴的,就給你了,等三月你嫁到周府時可一定要戴上。”說着将自己戴的镯子交給甄洛依。
“謝謝周夫人。”甄洛依在旁邊回笑道,眼中感激的看了一眼趙秋樰。
不一會兒外面有個婆子走了進來,面露難色,“老夫人,夫人外面小厮回話說這藥方上的藥,還差兩味藥材。”
“百方藥鋪也沒有嗎?”周夫人問道。
“那小厮說就是去城裡最大的百方藥鋪抓藥的。”
“趙大夫,這?”周夫人皺着眉問道。
趙秋樰也沒想到但好在這次她自己就帶有:“這也沒關系,我帶了,你們先去将其他藥抓來,我再放那兩味藥,之後我回去将後面的藥配好給你們送來。”
“多謝了,趙大夫。”
這裡正說着,周通判和甄廣立也不知從地走了進來,得知能治,也不免激動。
“老夫多謝趙大夫。”周通判直接感激的說道。
“周大人客氣了。”
處理好周府的事之後,趙秋樰就先行離開周府,隻留下甄家人還在周府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