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見了杜從宜,就會由不得和杜從珍比較,杜從宜生的高挑長得也好看,她起先是有幾分喜歡她的,隻是又覺得珍姐兒嘴甜活潑,心裡便多愛幾分珍姐兒。
等聽說杜從宜定了端王府,心裡又覺得失落,仿佛失去了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總之是心裡很矛盾。
“宜姐兒好福氣,端王府的老王妃是再和氣不過了。府中妯娌和睦,兒孫滿堂。”
馮氏像是頗有幾分揚眉吐氣:“她呀,性子木讷,我隻盼着她别闖禍就好。”
杜從宜隻是乖乖聽着,也不插嘴。馬氏見她這麼乖覺,心裡更是心痛錯失良緣。
趙誠原本就是被打發來看未婚妻的,人也見到了見過安平郡主後,就準備回去了,結果進了廳堂,不知怎麼就引來許多夫人們都來看他,議論紛紛。
章奎這才知道,剛才那位杜娘子竟然是趙誠的定親的小娘子。
杜從宜幾個人都聽到别人讨論趙誠了,可見好看的人,真的很突出。
尤其是在女人圈子裡。
杜從宜聽着别人議論,趙誠在廣和樓和人打架,還有花魁娘子願意和他共度良宵,分文不取……
她聽得心裡冒火,這到底是不是個草包美人?
趙誠卻此時不能脫身,被劉婉月等一幫小娘子們拖住,劉婉月問:“五哥明日看花燈嗎?”
章奎見勢不妙趕緊答:“肯定是看的。”
趙誠似笑非笑答:“自然看啊,我還等着明晚替杜家娘子赢一盞最大的花燈。”
章奎聽了和見鬼似的,反而呂好蒙十分開心,如果趙誠親事定了,那他姐姐的親事,肯定也要定下了。
真是沒有一點默契的兄弟。
趙吉反而和趙誠一條心,約趙誠:“你上次要的畫,我替你尋到了。正好去我家裡拿”
劉婉月哪裡肯罷休,問趙吉:“小世子不肯邀請我,是覺得我母親不夠和晉王府論輩分嗎?”
她十分會用自己的優勢,說話跋扈驕縱,帶着仗勢欺人的意思。趙誠看來這小姑娘就像後世的霸淩别人的太妹一樣,不同的是,在這裡她的行為甚至合法,出身成了她的保護色,也給了她底氣。
比起世家貴女,他反而覺得剛才的杜家娘子更可心。
趙吉也是有脾氣的,他父親和官家是堂兄弟,勉強算得上天潢貴胄。
“何故這樣托大?我們男人之間的走動,你是個小娘子莫要與我們厮混,小心壞名聲。”
劉婉月聽的有些生氣,覺得趙吉不肯給她面子,身邊嬉笑的幾個小娘子頓時不敢亂說話了。
劉婉月卻狡辯道:“表兄說話好生難聽,如此瞧不起女子,正月十七我一樣會打馬球和你們這些郎君一決高下。”
章奎心說好驕縱難纏的小娘子,素來聽聞安平郡主深得高皇後喜愛,沒想到她的獨女這麼難纏。
趙吉反而不計較了,無奈笑着說:“莫要胡鬧了,今日你母親生辰,你莫要亂走。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劉婉月再說什麼,幾個人相攜而去。
劉婉月氣得跺腳暗罵,好一個孤寡趙吉!
旁邊的黃衣服的小娘子是劉家堂妹,好奇問:“跟着趙五郎的那個高個子是誰?”
劉婉月沒好氣:“他母親是壽昌侯的女兒。粗鄙武人而已。”
旁邊的少女好奇問:“那之前趙五郎不也是……”,她說到一半劉婉月就已經眼神不善看着她。
她就閉嘴了。
劉婉月心裡全是火氣,氣沖沖的,總之今日就是覺得不痛快。
而後又責怪母親,不肯為她考慮。
賀壽的宴會需要很久,筵席更是重頭,杜從宜卻不想等了,她看着老二老三兩人在人群裡如魚得水,就讓惠安和馮氏說她不舒服。
惠安以為她剛才被人欺負了,問:“宜姐兒是哪裡不舒服?”
杜從宜搖頭。
而後馮氏來,見她靜靜站在那裡等着,杜從宜早想好說辭了:“母親隻管看着二姐的三姐,若是驚動人了反而不美。我帶惠安回去就可以了。”
馮氏有心關心她,但二女兒在這兒,她放不下,就囑咐惠安:“一定照顧好四姐。”
杜從宜和她再三告罪後門,這才領着人從側門出來,她出來也不肯坐馬車,惠安急着問:“娘子這是作甚?哪有這樣街上亂走的?”
杜從宜:“所以你要跟緊我,若是我有什麼閃失,你也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