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天招惹道修,一個天天招惹凡人,搞出傷才想起他來,拿他當大夫用。
話題又轉到他這裡來了,裴散心虛地摸鼻子:“他現在在哪裡?”
“他還能去哪裡?他不就喜歡打打殺殺的提修為。”花池道:“在武道場咯。”
*
收到橫刀,江月疏興沖沖去武道場試起新武器。
武道場是供詭道山上魔修修煉之所,江月疏不練醫術時,也和映真來武道場耍幾招過過瘾。
即便她是被抽飛的那個,她也樂此不疲。
此刻武道場裡人寥寥無幾。
隻有傅照晚跟三個傀儡在場中央拿刀互搏。
傅照晚一沒事就來武道場練,專注搞事業,似乎對他來說,沒什麼比提升修為更重要的。
江月疏莫名被吸引住,少年姿态如矯健的海燕,翻身刺挑時,高馬尾的黑發伴着眉勒的長尾在空中蕩開,宛如流霞。
盯着傅照晚的耍刀身影不由得入了魔,她抽出自己的寶貝橫刀,學着傅照晚的樣子舞起刀。
新刀刃寒芒道道,刀身劃開空氣的嗡嗡聲不絕于耳。
肌肉仿佛有記憶,江月疏漸入佳境,随着最後踢刀入鞘,利落地耍完一套刀法。
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小月兒的刀法使得真不賴。”
她回頭,花池笑吟吟朝她走來,“但你每每招式連接之際骨節處略遲滞,有段時間沒練刀了?”
她說:“是有幾年沒練了,手有點生疏。”
原主到了尚雲就沒再摸過刀。
“沒事,我教你。”花池說完,一拍腦門:“哎,忘了我不是練刀的,小竹綠,我記得你是練刀的,你有空可以教教小月兒。”
他把傅照晚拉了過來。
被打斷練武的傅照晚臭着臉,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
氣氛一下子尬住。
江月疏打圓場道:“其實也不用,别麻煩别人,我自己可以練。”
說着她還揮舞了兩下橫刀,意欲表現出自己的獨立自主。
氣氛卻莫名更涼了點。
傅照晚黑夜般眸子定格住花池,他說:“花池,來切磋。”
“喂,我不擅長戰鬥,我身體虛弱,打不了的。”花池反抗:“我不切磋……”
花池擅不擅長戰鬥,江月疏不清楚,但身體是真的虛弱,見陽光就流淚,走幾步就咳嗽,吹個風就頭疼,接近一米八的身體是紙糊的似的。
花池的拒絕在傅照晚這裡是行不通,拖拖拽拽,兩人進入武道場中央。
中央升起獨立的靈氣罩。
真男人的切磋即将開始,圍觀的魔修們站上武道場的看台。
江月疏跟着上,剛上看台,便看見一身紫衣的勾華站在最高點,身邊沒有一個人。
勾華朝她笑了笑:“來我這裡。”
“勾華姐什麼時候來的?”
勾華彎眼,目光投到場上:“剛來。”
江月疏輕輕嗯了一聲,正想看回場内,看台底下傳來嘈雜人聲。
“下不下注?”
下方支起一張桌,木質桌面被劃分成兩塊,寫着尊上和照晚大人。
男魔修搓着手繼續說:“尊上一賠一,照晚大人一賠十。”
“賠率太低了,沒得賺,給尊上提點。”
“給尊上提了,那麼我就要虧死了,尊上除了輸給胡嬌大人過,就其他大人就沒輸過,不行不行!”
勾華解釋道:“有人切磋時,他們這些孩子便下注,賭誰赢,圖個好玩。”
底下一群魔修買起勝者,不多時,桌子的一頭堆起亮晶晶的靈石。
沉默片刻,江月疏問勾華:“我能買麼?”
勾華一愣,旋即道:“當然能買,不限制。”
走到賭桌旁,江月疏說:“我要下注。”
她在詭道山是半個名人,魔修們認得她,他們紛紛給她讓出路。
“你買誰?”
江月疏默默将一塊下品靈石放在另一頭的空蕩桌面上。
一衆魔修瞬間傻眼,她買照晚大人?!
幾息後,其中一個女魔修對她低聲道:“尊上之所以被稱為尊,是因為尊上到達尊者修為,他如今合體期。”
合體比化神高三個大境界。
現在換人下注還來得及!
江月疏聞言一笑:“我想買他。”
見她如此不聽勸,其他魔修不說什麼了。
江月疏回到原位,勾華瞧見全程,她說:“阿池不會輸。”
場上傅照晚正活動筋骨,似乎馬上要大幹一場,江月疏雲淡風輕道:“我知道他打不過尊上。”
可她隻想買他,隻想站他,她不想他的賭桌一塊靈石也無,光秃秃。
即便是一場必輸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