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的徒弟嬌嬌兒何許人也?
她曾是凡人界一統五國,一手建立大祈皇朝的女帝,更是修仙界駐守青瀾山的修将,衆妖獸畏懼的存在,遏止過一波又一波的獸潮。
是魔道兩派都得給七分薄面的人物。
原因是她太強。
一人可挑十幾個宗派長老。
如果不是那件事,傅照晚想他大概也會給她薄面。
“别怪我沒提醒你,嬌嬌兒要是來了,你少不得又是幾頓纏打,還要賴在詭道山麼?”似想到什麼畫面,花池笑的眼紗都歪了下來。
瞧他幸災樂禍的可惡嘴臉,傅照晚沉抑下面色。
胡嬌确實是個難甩的大,麻煩。
望眼無精打采的粉裙少女,外面朔風不斷,她瑟縮了身子,唇色蒼白着。沉默片刻,看向門外的透明雨幕,傅照晚道:“再等幾日,等天晴。”
沿少年視線一看,花池挑眉,明了。
為少女延緩日子。
花池有意緩和鬧别扭的兩人,将藥房空間留給兩人。
室内有咔咔咔的碾片滾過碾槽的聲音。
傅照晚緘默不語,事情于他有點棘手,他不知在她心緒低潮如何挑起話。
他們兩的相處總是少女叽叽喳喳,他選擇性回應,一朝翻轉,他無所适從。
但他不喜如今的狀态。
幾息之後,他走近少女,少女聽見腳步,手隻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若無其事繼續磨藥粉。
傅照晚抿了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下雨了。”
江月疏覺得他在沒話找話,雨下了一早上,又不是剛下。
她頭低埋着,隻管着手裡的藥粉,許久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又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之中。
很快她磨完一根藥材,她微微俯下身去拿藥材,一隻手與她同時摸到藥材。
漆黑藥材上兩隻瑩白的手重疊,大手在上,小手在下,溫熱的體溫彼此相傳。
江月疏猛然擡眼。
傅照晚這時也是彎腰的狀态,她的額頭與他的下巴隻有半尺距離。
他沉靜的眸垂着,與她驚慌的視線狠狠相撞!
江月疏下意識要抽出手,她避免任何能起心思的肢體接觸。
傅照晚卻在她離去的瞬間,無名指挽勾住她的食指。
屋外,雨珠如斷線珍珠啪嗒啪嗒地無序落下,一如室内的兩人心跳。
她扒開傅照晚的無名指,面漸發熱。
傅照晚松開手,将手背起,偷偷撚着那根無名指。他想問你到底怎麼了,可話到嘴邊,又吞下。
想了想,他換了委婉的問法:“你想要什麼?”
他心情不好時,會想要去秘境玩玩,搶點東西,順帶虐殺些不長眼的修士,不久心情便會好起來。
想要什麼?
江月疏跟不上他的腦思路,但問話間接分薄了她的羞澀,她想了想,然後搖頭。
“沒想要的。”
傅照晚不滿:“再想。”
他要她給出一個有用的答案。
想了好一會兒,江月疏說:“非要說想要什麼,我想要施針術好點,能治好人……”治好母親。
其他不是她的東西,不重要的情緒,她不想的。
她從不貪心妄想。
聞言,傅照晚看了眼小四,仿佛明白了什麼。
*
日子又回歸到以前的狀态。
江月疏繼續學施針,她的施針對象多了兩個,小三和小四忽然像是轉性,願意成為她的施針對象。
她樂成其見,誰會嫌棄實驗對象多啊。
山雨逐漸停下,天氣轉陰。這天,江月疏去武道場練橫刀。
“胡嬌大人上山了?!真的麼?你消息沒錯吧?”
“當然不會錯,我什麼說過假話,女帝大人已經在武道場!我看見了,女帝大人的身姿真是迷人……”
“武道場?照晚大人好像在吧……”
“照晚大人肯定在啊,要是不在,女帝大人就不會去武道場,她就是去找照晚大人的!”
……
伴随着魔修們的你一嘴我一嘴的說,她達到武道場。
武道場中有一綠一紅兩個人。
傅照晚她太熟悉了,沒啥好看的,她目光投向胡嬌。
當初女帝一統五國後,傳她被宿敵綁架才失蹤,卻沒人想到她是超脫凡人之軀,成為修士。
這位在凡人界便是口口相傳女帝,在為月亮時,她早已心生敬佩,想一見傳說中的奇女子。
武道場中的女帝唇紅齒白,上挑的劍眉淩然,此刻穿着正黑紅半戰甲服飾,腳踩繪制符文的鹿皮靴,烏發用冠完全束起,其餘地方沒什麼裝飾品,卻英氣非凡。
“女帝大人好威風!”
花癡魔修言出江月疏的心聲。
她向前走了幾步,想打招呼認識一下,隻見遠處的傅照晚忽然将手中盒子遞給對面女帝。
江月疏步伐咔一下停頓。
盒子鮮紅似朱砂,盒頂印着象征芳菲閣的合歡花。
他送的是芳菲閣的拍賣品。
上次進拍賣閣,傅照晚隻拍過兩件物品,一件雷擊木,一件嫁衣。
雷擊木被用來重鑄小三身體,傅照晚隻剩下嫁衣。
當時傅照晚拍下嫁衣時說:我有想送嫁衣的人。
眼前女帝正好穿紅色!
意識到什麼的她連忙看起女帝身高,女帝出身北玥,北玥乃北地,女子身型皆高挑。
答案在腦海呼之欲出。
傅照晚暗藏心中女子是女帝胡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