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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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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聖人,目前一切順利,隻是方才本道推演了一下丹方,想起一事——現下煉制的還魂丹,若是能加入一味血親之人的鮮血,煉成的幾率會更高幾分——”

“當真——”上皇先是一驚,随即大喜,“可提高幾成幾率?”

張真人暗中咬了咬牙,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最高當能提高一成……”

“才一成,加上之前張真人所說的五成,也隻有六成而已……”

上皇心中有些失望,他實在是等不及了,這還魂丹,明面上是為了讓柔太妃重回陽間,實際上是為了自己所制。

年歲越大,他對死亡的畏懼就越深厚,怕得簡直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甯。

而早年膝下五皇子的奇遇和這麼多年柔太妃幾乎不變的容顔讓他心中生了妄念,悄悄尋摸起長生之道。

雖然道路險阻,但總算有個指望,卻不料這時柔太妃驟然薨逝,給了原本信心滿滿的他一個狠狠的打擊。

柔太妃出身江南耕讀之家,本家姓名為柳依依。

那年南巡他在龍舟上遠遠望見站在河岸邊買花的那道纖細婀娜的身影,就動了心思,雖然距離太遠,無法辨别容貌,可那通身如同岸邊垂落河面上的楊柳一般柔軟的姿态,卻讓人印象無比深刻。

無奈他身為一國之君,又有國事在身,又不知對方姓名,隻能無奈錯過,本以為那隻是南巡中驚鴻一瞥的美景,卻不料南巡歸途中,那不知長相的女子卻突然出現在了禦船之上。

當對方輕移蓮步穿過一重重紗簾走到自己面前請安之時,他隻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那日在船上瞥見的少女……

雖然不知對方為何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但無非就是那幾種,他早已習慣,卻從不曾接受。

以前或許沒有興趣,可這一次,他卻違背了自己一向的準則,将之帶回了皇宮。

他一直不敢問她到底願不願意,可那一日日在暗處窺探到對方在無人處悄悄落淚的場景,卻一遍遍告訴他——對方怕是不樂意的。

可那又如何呢?

既然已經上了禦船,無論是以何種方式,就再也回不了頭,即使安然送回去,在那将女子名節看得比什麼都重的江南,怕也是沒有了立錐之地。倒不如徹底斬斷一切,與他回宮,好歹有個名分,錦衣玉食的,不比成為一介鄉野村婦來得幸福……

他一遍一遍這樣說服自己,終究還是在回宮之後讓她成為了柔貴人,後來生下五皇子司徒琰之後,更是迫不及待地賜下晉封嫔位的旨意。

而柔嫔一直是個聰明人,他喜歡她柔順的态度,更喜歡她那如同江南煙雨一般婉約的風韻,所以一直對她寵愛有加。

可是這份态度什麼時候變了的呢?

也許是在柔嫔為了中毒奄奄一息的琰兒,不惜頂撞自己也要懲治禍首甄貴妃的時候;又或許是琰兒莫名從宮中消失,柔嫔不哭不鬧,還哀求自己不要再去尋找,隻當他死了的時候;最有可能的是五年後琰兒死而複生回宮,自己質問當年内情,柔嫔卻一反往日裡溫順的态度,閉口不言的時候……

正是從那時候,他對那個與柔嫔長相相似,又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五皇子生了厭棄之心……

他無法忍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被那母子兩個排除在外,也無法忍受她們他們共同隐瞞一個驚天的秘密……

面對皇子回歸這樣天大的喜事,他表面裝得很高興,升了柔嫔的位份,又封了這個失而複得的皇子王爺之位,使之成為衆皇子中唯一一個王爺,心中卻插進了一根刺,并随着時間的流逝,這根刺也越紮越深,直到今天和血肉融合在一起徹底陷進了他的心髒之中。

後來甄貴妃故技重施,隻不過這一次下毒的對象換成了柔妃,他知道,卻任由事情發展。

那一刻,他想着,也許就讓柔妃停留在他記憶中的模樣也挺好,而且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有可能有一個不知來曆的男人有所來往,這才默許了事情的發展……

卻不料讓他意外發現了琰兒的秘密……

那一刻,他隻覺得心頭狂喜,隻覺得往日的情愛都是庸人自擾,人生似乎也有了新的目标—而柔妃和她的孩子就是自己通往畢生所求之物的台階……

柔太妃遷宮一事,他隻覺得氣憤。

自從昏迷中醒來之後,柔妃就越來越不聽話,往日裡的柔順都化作一根根尖刺,沉默地紮向他,每每都讓他怒不可遏。

他允了對方的請求,有特意下旨不允許任何人探望伺候,無非是想讓她服個軟,重新變回往日的柔順,這樣他也不是不能開恩讓母子兩人一直享受着這榮華富貴。

卻不料,那柔妃竟然那麼倔,明明他每日都派江德壽前去送些吃食,對方缺一口都未動,直接退了回來。

而江德壽這個人,他也十分了解,幾乎将自己心思摸了個透,又最是能拿捏住分寸,想必早就明了自己的用意,借着每日去清瀾殿的功夫,沒少勸着柔太妃低頭。

可結果顯而易見。

——柔太妃居然就那樣死了。

連琰兒也因為求情長跪不起廢掉了雙腿,留下了無法治愈的頑疾。

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隻覺得謊缪,一心認定是那奸詐狡猾的母子兩個故意設局欺瞞了自己。

于是,他扣下了柔太妃的屍身,派去無數太醫為長樂王診治,好證明他的猜測沒錯。

可事實卻告訴他,柔太妃是真的死了。

那僵硬的屍身現在還封在冰棺中停放在清瀾殿中,而長樂王從以前那個放蕩不羁的纨绔王爺變成了個不良于行的殘廢,日日隻能靠着輪椅行走……

他一邊在心中欺騙自己這些都是他們騙人的把戲,一邊驚慌于所有的事情在一夜之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心神分裂之下,這才同意了張真人的進言,煉制還魂丹,并親自去長白山的秘境借由全身的龍氣換取長生的方法……

“老聖人?老聖人——”

低低的呼喚在上皇耳邊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他扭頭看去,混亂的目光正對上了張真人來不及收回的視線,那眼神中似乎有止不住的慌亂。

可——自己如此信重他,特令他來去皇宮之中猶如無人之境,如此殊榮,如此信任,他為何還要慌亂?

迷蒙之中的腦海中劃過一絲疑惑,又很快被他抛之腦後。

上皇不耐煩地揮揮手道:“無事,我隻是有些走神了——”

“那——這還魂丹?”

張真人有些為難地開口問道。

“柔太妃的血親如今隻有長樂王一人,若是要取,恐怕也隻能找長樂王一人……”

張真人見上皇面色遲疑,本就是為了引起注意胡謅的他順勢就道:“既然歎如此,小道再想想其他辦法……”

可誰知,他話音未落,就聽身旁的上皇不含感情的語調徒然在耳邊響起。

“一成就一成,既然有了方法,多煉制幾次總會有成的……既然這樣,就讓侍從去王府向長樂王取些血來……”

室内這麼多人聽了猛然一驚。

賈元春更是覺得渾身發軟,又想到自己和長樂王的交易,又強撐着這才勉強沒有露出異樣,可指甲卻已經深深陷入掌心,滲出幾滴鮮紅的血液,刺目得緊。

她隻知道上皇近些年沉迷煉丹,卻不料他為了煉制丹藥居然還要取親生子的血液,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體。

煉制丹藥的血液不知用量幾何,上皇絲毫不關心,還直接說要多煉制幾次,隻為了那不知真假的還魂丹。

這是生生要将自己的兒子往死路上逼啊——

她下意識悄悄擡起頭看向上皇,卻被對方眼中充斥的癫狂之色吓得倒退一步。

幸而此刻室内衆人都将心思放在了上皇身上,并無人在意她這小小的失态。

賈元春從未像現在這一刻慶幸自己的選擇,跟着這樣的上皇,注定會将賈家帶入萬劫不複之地,隻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不顧危險為其分憂的份上,善待賈家,保住榮國公府日後的富貴。

那邊上皇的話落在張真人耳中,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是威脅——

“刷——”地一下,冷汗瞬間從後背上冒出來,甚至沾濕了他的額角。

他不禁有些後悔方才不該為了和那道婆争鋒,出來顯擺那一下,如今可算是被架上去了下不來,明明隻要靜靜等待上皇駁回朝中所有反對的意見,帶着自己一同出發去長白山,他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如今突然來這一出,聽老聖人的話語的意思——那是犧牲一個皇子,也要煉出還魂丹!

可那還魂丹,哪裡是他這個小喽啰能煉的。

像他這樣資質平庸,又沒有什麼根基的人,隻能煉制一些強身健體的藥丸哄哄人罷了——

張真人感覺整顆心猶如被猛獸撕扯着,幾乎喘不過氣來,卻又不敢在上皇面前露出絲毫異樣,正想找個什麼借口推脫一下。

偏偏那邊江德壽又突然開口進言道:“老聖人,長樂王如今正在宮門外,不如我将他請進來,正好取了血,供張真人使用,想必要比派人前去王府,耽擱那一來一回的功夫,要來得新鮮熱乎,藥效想必也會更強一些,能讓張真人煉制丹藥熬的時候更有幾分把握。”

這下倒好,張真人竟是連退路也被堵死了……

正在他絞盡腦汁如何脫困之時,那邊馬道婆突然竄到丹爐旁邊,要用手撚起放置在一旁煉廢被燒成黑末的藥渣,在鼻下細細聞了聞,突然指着張真人大喝道:“你這個妖道,還稱什麼真人,這些都是什麼害人的東西,你也敢往老聖人面前顯擺,還要那長樂王的鮮血入藥,怕不是早就存了歹意,故意來害老聖人的性命!”

張真人被那馬道婆一聲爆喝幾乎吓破了膽,又見對方未經自己允許就擅自靠近丹爐,一口老血差點就從口中噴出。

“你這個無知婦人,莫要血口噴人!你又是何方來的騙子,竟敢在這裡撒野!”

馬道婆絲毫不懼,伸手拍了拍粘在衣袖上的丹灰,一臉藐視地瞪向張真人,厲聲質問道:“你這妖道,害人不成,還要污蔑他人是騙子!既如此,我也隻好揭穿你這些把戲,和你在老聖人面前辯個明白!”

張真人簡直無語,隻覺得這道婆胡攪蠻纏,他自是有真本事的,不怕與她分辯,心中自然不懼。

又見上皇的注意力被轉了回來,不再追着還魂丹的事情不放,讓自己有了喘息的時間,心中不由暗喜,神色也重新變得倨傲起來。

他可是有師承之人,這煉丹的本事也是師傅特意教授,哪裡是尋常人可比的。

這道婆,雖然不曾了解,卻也聽說是混迹在豪門世家後院的人物,怕是有幾分本事,卻也不精,丹藥一道,恐怕更是一竅不通。

不得不說,張真人的推測十分準确,可是他卻沒料到,這馬道婆背後還有其他人,甚至為了針對他,還特意調查了他,并教授了這馬道婆應對之法。

“你要怎麼與我分辯?”張真人捋了捋胡須,睨了一眼馬道婆,隻覺得對方滿臉市儈之氣,雙目轉動之間透着奸滑,一點沒有修行之人的氣度,心中不覺看輕了幾分,“我看比起我來,你年歲不大,又沒有駐顔之術,我算是你的前輩,未免有欺負後輩之嫌,就由你定下比試的内容吧!”

這話明着謙讓,暗裡卻将馬道婆貶損得一無是處,這讓本就睚眦必報被後院小姐媳婦追捧慣了的馬道婆哪裡能能忍,她瞄了一眼那張真人鶴發童顔的模樣,心知對方說得沒錯,自己的本事怕是真沒有對方厲害,可自己吃飯的家夥本事哪裡容得了别人貶損,日後傳将出去,她還怎麼騙取香油錢?

可她自認一身本事雖然厲害,卻都在暗處,實在上不得台面,可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相信那神秘老者的話,将決定勝負的賭注都壓在袖中的錦囊上。

她暗暗捏了捏滑到袖口的錦囊,嘴裡哼哼道:“我不行害人之事,又自損壽數功德隻為救人,自然比不得張真人!”

張真人被怼的啞口無言,這才算是見識了馬道婆口舌之厲害,也不作分辯,直接放下話來:“行了,小道不與女子作口舌之争,要比什麼,快快劃下道來!”

馬道婆梗着脖子,沒有絲毫退縮,叫嚣道:“妖道,今日我就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我們今天就比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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