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所有人吃飯的間隙,祝影也跟着白貓四處轉了轉,她一靠近那群村民,就格外難受。
普通人身體裡有陰有陽,多數人陰陽平衡,少數人身體陰氣或陽氣占主導,可這群村民身體裡幾乎感覺不到半點陰氣。
她現在變成鬼本就喜陰,周圍突然出現一群身體裡隻有陽氣的人,自然難以習慣。
不得不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村又有山又有水,本來建在山腳下的村子,并不安全,遇到泥石流或者地震就會被埋進山裡,可正好有一條寬度足夠的河擋住了四周的山,連山上的落石都不會砸進村裡。
而這村雖然被山圍住地處窪地,可這山間竟然還有一圈地勢更低的河流圍着村落,這樣一來,即使遇到暴雨,也不會有洪水把村子淹沒的問題。
祝影也逛完,發現村民已經給他們安排了住處,這些房子都是統一的二居室,他們五個人分了兩個單獨的房子,引路的人說都是許久沒有人住的空房,已經叫人打掃幹淨了,可以放心住。
高治和見機會正好,立刻提出和祁音塵他們分開行動,之後誰先抓到那隻叫宗镕的鬼,全靠各自的本事。
楊易梵已經不再反胃了,攤在椅子上,猛灌茶水壓味。
反倒是陳起找了個桶蹲在院子裡,用手指扣喉,企圖讓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
“别費勁兒了,吃都吃進去了,吐出來也沒用了。”祁音塵靠在大門上,語氣絲毫不慌。
“你既然早就知道有問題,怎麼不提醒我!”陳起端起茶水漱了下口,随手用袖子擦了把臉。
“我們若是不上鈎,怎麼知道他們背後想搞什麼鬼。”說着從兜裡掏出一個被紙包好的餅,扔給楊易梵。
楊易梵打開一看是素餅,激動地直叫,那滿桌子的肉差點讓他把膽汁吐出來,現在肚子正燒得謊,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開口:“對了,你們之前去看的那個死掉的人,村裡的人都很讨厭他嗎?”
“為什麼這麼說?”陳起看那群村民見了老趙的屍體各個都哭得傷心欲絕,也沒聽到有誰說他的壞話,“你在外面是聽到那些女人和小孩說什麼了嗎?”
“不是外面的人,是你們裡面的人,提到什麼老趙被人害死了,全都在笑。”楊易梵幾下就把餅塞進了嘴裡,喝了一大口茶水把餅咽下去後,繼續說:“你們在裡面沒聽出來嗎?”
祁音塵回憶了一邊當時的情景,所有人都眼淚鼻涕一大把,自然不會覺得他們是在笑,“你怎麼聽出來的?”
“這笑聲和哭聲還是很好分辨的吧?我可以确定他們真的……”楊易梵話沒說完,就見祝影也湊到他跟前,示意他别說話。
“外面有人偷聽。”祝影也話音剛落。
敲門聲适時響起,“你們休息了嗎?村長吩咐我過來送點東西。”
陳起打開門,門外站了一個駝背老奶奶,手裡舉着托盤,上面放了一堆洗漱用品,“東西簡陋,還請不要嫌棄,院子後面有幹淨的井水可以用,早點休息。”
“這個點休息?晚飯呢?”陳起結果托盤,上面是一疊白色的布,和幾個竹杯子,還有幾隻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毛做的牙刷。
“幾位有所不知,‘拜神節’期間一天隻有中午能吃東西,太陽下山之後一直到明日雞叫都不能再出門了,否則是對神的大不敬,還望幾位能理解。”駝背老奶奶叮囑完也不等他們說什麼就關上院子門離開了。
陳起将耳朵貼在院子門聽了一會兒,确認外面沒有動靜後,剛要說什麼,就見祝影也沖他搖頭。
意思是外面的人還沒離開。
“我去打水,入鄉随俗,咱們聽話早點休息。”陳起把托盤放到楊易梵手裡,裝模做樣地往後院走。
楊易梵迅速入戲,在前院發出動靜,“吃太飽了,我在這邊活動活動再休息。”
“那個老婆婆在門外站了多久?聽了多少進去?”陳起聲音壓到最低,沒想到祝影也還是沖他搖頭。
祁音塵攤開左手,祝影也當即領悟,用手指在他手心寫字。
盯着祝影也的手勢,隻見她手速飛快,陳起還沒琢磨出個什麼,就見她把手放下了,接着祁音塵掏出了手機,在上面打字。
【人還沒走,老婆婆耳朵很靈,能聽到他們說話,最重要的是,她能聽到鬼的聲音。】
看完最後一行字,陳起看着祝影也,又指了指門外,瘋狂搖頭,又攤手。
祁音塵看不懂他在比劃什麼,把手機扔給他,讓他打字。
【你們怎麼知道那老太婆聽得到她說話的?】
祝影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伸出食指中指并攏彎曲,在空中“敲”了兩下。
見陳起一頭霧水,祁音塵在手機上輸入:【時間太巧了,她剛說完外面有人,那老人就開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