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對于自己的通靈能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祁音塵在幾年前擁有的通靈能力就已經使他們望塵莫及了。
聽到這個結論剛剛還興緻勃勃的衆人,也逐漸沒了心去研究這個陣法。
解決了陳嵩一事,現在要處理的就是大廳内一直站在祁音塵身邊的那一隻與衆不同的鬼。
這些人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來祁音塵對她的态度很不同。
這女鬼雖然是受害者,他們對她的遭遇也很同情,隻是人與鬼終究事不同的。
吳永波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的态度,發現這群慫貨既不滿意祁音塵現在的做派又不敢說什麼,心裡低罵幾句,站出來道:“祁主事難道是覺得那隻鬼拿到了免死金牌,所以可以肆無忌憚了?不管怎麼說她也終究是鬼,留她在這個世上對她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吧?”
“那依你的意思是要讓她下山?”祁音塵看着像跳梁小醜一樣翻不出什麼浪花的吳永波,心裡忍不住想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會事先給自己安排一個能把他放出去的人,所以究竟是誰在幫他呢?
“那怎麼行!放她出去豈不是給了她危害其他人的可能,依我看還是像那幾隻鬼一樣,讓她入土為安為好。”吳永波盯着祁音塵,知道他肯定舍不得,現在這麼多人在場,他如果公然保下這隻鬼,那他就别想繼續坐在主事人這個位置上。
祁音塵面無表情道:“做不到。”
“大家聽見了,咱們千挑萬選扶持上位的主事人,竟然幫起了鬼,這要是哪天這隻鬼說自己饞了想喝點長老們的血解解渴,祁主事怕是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替這隻鬼放血。”吳永波聲情并茂地進行了一番演講,甚至直接指着這群長老的脖子恐吓道:“你們難道不怕嗎?和一隻鬼一起待在山上,半夜她就會悄無聲息穿牆而入,進入你們的房間,一口咬在你們的脖子上,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祝影也對于吳永波講的鬼故事很是無語,她又不是吸血鬼,而且她就算要吸,也先把他吸幹再說,哪裡輪得到這群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
不過聽吳永波這麼一描述,在場不少人還是聽進去了,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了脖子,又覺得這樣看起來像是怕一隻鬼似的,連忙放下手,一邊是得罪不起的主事人,一邊是自己的安全,這群人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選擇後者。
“鬼終究還是邪氣未除,她現在不害人,難保以後不會害人,祁主事人還是應當以大局為重。”
“呵,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你們不是看見了,吳永波畫了陣法,結果如何?”祁音塵一番話讓所有人把視線又移到了祝影也身上,剛剛吳永波畫的誅鬼陣,大家也是看到了,對這隻鬼根本不管用,不知道這陳嵩究竟做了什麼,弄出來了這麼厲害的一隻鬼。
這麼厲害的一隻鬼,絕對不能放她下山,隻是讓她在山上,又該怎麼制衡她呢?
“祁主事人或許與這隻鬼相識,相信她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也要體諒我們這些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實在是受不了一點驚吓。”
“長老們的顧慮我自然是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們為難,今天也請大家做個見證,她今後若是害死了任何一個人,我自會以命相償。”祁音塵一字一句說得鄭重其事。
可吳永波卻不依不饒,“切,一句空話誰會信,今天你願意為了她死,誰又能保證你一輩這麼想。”
這是要死纏不放了,對付這種無賴祁音塵有的是辦法,隻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找到一個足以讓這些人相信祝影也的辦法,她始終會受到山上的人的冷眼。
“既然如此,不如簽訂一個契約,我記得有一種很古老的契約,一旦在捉鬼師和鬼之間定下了,那隻鬼一旦做了違背契約内容的事,就會受到契約的懲罰,這個捉鬼師将會在契約的控制下将其鏟除。”渾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衆人回頭,發現來人正是已經退位的祁曾秋。
“爺爺。”祁音塵看着這個早就滿頭白發的老人,想來是這邊動靜太大驚動了他,“您身體剛恢複,不該來這裡,這裡的事我自會處理好。”
“怎麼,心疼她?不認同我說的,隻是一個契約而已,你就這麼不自信她一定會違背契約。”祁曾秋知道他這個孫子一遇到那隻女鬼就有頗多顧慮,所以在聽到這邊的消息之後,就趕了過來。
“她不會。”祁音塵回答得異常堅定,他并不認為祝影也會害人,他隻是單純不願意用契約束縛她,從始至終她都是受害者,這些人卻将她當成洪水猛獸一樣防着她,他讨厭這種偏見。
在祁音塵和他爺爺僵持不下的時候,祝影也出聲了,“我可以和祁音塵單獨聊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