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生活養人,安富尊榮?”葉羨安道。
“我看是帝都權勢養人。” 張子涵說着,眼睛又觸及到葉羨安手上的牙印,她躲開葉羨安的手
“夫君不要碰我的臉!”
“怎麼了?”葉羨安緊張問道。
“夫君,昨天你好兇~!”張子涵道。
“夫人,我已經很克制了。”葉羨安委屈巴巴道。
“可是我疼!”張子涵叉腰道。
“我的錯,我錯了,夫人,下次絕對輕點……”見夫人叉腰,葉羨安趕忙抱住張子涵,抱在懷裡輕晃。
木闆與石磚接觸的聲音響起,船靠岸,到了,張子涵和葉羨安起身,葉羨安先上岸,轉身拉張子涵上來,葉羨安牽着張子涵的手,穿過小巷,步入宅邸。
宅子不大,白牆素瓦,雕花窗棂,庭中桂花飄香,檐上藤蔓纏繞,和葉家老宅内景有幾分相似,但更小巧、精緻。
安置,吃過晚餐,也到了休息的時辰,張子涵喚來溫知秋,說要下棋,一會又叫來安翊和言奕,葉羨安也叫來褚未。
搬來屏風,套上鬥篷,拿來夜明珠
“安翊、言奕,我晚上要和葉将軍帶溫知秋出去一趟,院子裡人多,哪兒插進來的都可能,你們把我們出去的事瞞好,不要讓人發現了。”張子涵道。
葉羨安也看向褚未。
三人點頭道:“嗯。”
“好,我們走吧。”
張子涵看向葉羨安,兩人提起溫知秋,跳上屋檐,飛躍,出城。
疾馳林間,月影沉沉,竹林深深,良久,一間道觀出現在面前,到了。
說是道觀,其實就是一間年久失修、搖搖欲墜的破屋子,具張子涵查來的信息,這位統帥之師、她師父的老師隐退後流連于各地道觀,一周前得到的消息是他出現在了淮陰地帶。城市發展,淮陰地帶隻剩這一座道觀。
葉羨安去推開大門,張子涵上前的同時轉頭對溫知秋輕聲道:“知秋,你有一個脫離漩渦的機會。”
“将軍?”溫知秋擡頭。
“無它意,你做決定。”張子涵回頭步入殿中,殿中蛛網密布,顯然有很久沒人來過。
“這裡沒人。”
葉羨安繞過神像,推開殿後大門,門吱呀開啟,門後場景,讓他一時失語。
月光低垂,萬籁俱靜,道者席地而坐,白發如銀,與月華交融,竹林動,壇上楓葉随風動,繞道者旋轉。
身坐壇上,魂歸九重
張子涵見壇上道者,莫名感覺熟悉,閉眼思索,猛然憶起,擡腳直沖壇上,葉羨安跟着上前,溫知秋慢上兩刻,同樣上前。
踏入壇上,離這位道者還有幾步距離,張子涵停下步伐,看着這位白發道者,行禮:
“岐山道長,原來是師祖,子涵初見失禮了。”
聲若泉水叮咚,打破甯靜,同樣行禮的葉羨安頓然看向張子涵,上前,行禮手勢不變,看似隻是上前,實則身體擋在張子涵身前。
“哈哈哈哈,葉家小子,我不會傷害你師妹,我還打不過她呢!”
岐山道長方清予看向葉羨安,将他的小動作收之眼底:
“你和你父親不像,你師妹更像是葉秋朔的孩子。”
“人不同,成長環境相反,哪怕是親父子,何談相似?”張子涵冷聲道:
“你們總愛拿羨安和師父作比較,是因為他們同樣從軍,因為師父偉大到遙不可及嗎?!!!”
“他是葉羨安!是征戰宇宙的葉将軍葉羨安!!他不是誰的影子,他是新的傳奇。”
張子涵說着,上前,伸手将葉羨安擋在身後,直面這位師祖。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 方清予看向張子涵,掌聲連連“一晃經年,他們的後輩有對我說這話的底氣了!!”
方清予單手撐地,移動方位,面向身旁二人“說吧,你們專程來這破道觀,來見我這名退出帝都已久之人,想要知道些什麼?”
“知道些什麼?如果不是您,我确實想從師祖哪裡知道些什麼;是您,師祖,我更想知道您在堅持些什麼?您又教導了什麼?”
張子涵眼圈發紅,細數事件,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讓師父堅持心中道義,為這份道義一退再退,最後慷慨赴國難!
讓統帥不惜與天下為敵,也要重返帝制!
讓您孫女的父親那麼恨您,死也不忘拉您下水!
讓……太多了,他們的信念牽扯到上億人的性命,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方清予啞然,瞳孔失焦,好半天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