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跑卻發現那個令他聞風喪膽的斧子沒有跟着傳過來。
聞天語立馬不慫了,連忙湊到少年跟前想出口氣。
那少年也是個識趣的,見自己優勢不在了擡腿就想溜,聞天語直接撲過去扯着對方衣領打量。
對方臉倒是白淨,就是眼睛整體通黑無神,盯久了莫名瘆得慌。
剛才還一副賤兮兮的表情嘴角快咧到耳根了,現在嘴角下拉,眼睛睜大,搞得裡面水光淋漓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聞天語氣還沒喘勻又被氣笑了,他壓在對方身上使其不容易動彈,俯身咬牙湊近:“剛才不是挺厲害嗎?你……”
“這是在做什麼?”旁邊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打架吧。”另個男聲含笑說。
聞天語:“……”他轉頭看見抱臂站在旁邊的先生和那個江什麼玩意。
“先生。”他火速爬起來拍拍衣服站好。
十幾分鐘前。
面對許契難得的少許失态,江贖怔了瞬,好像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隻是想起了些陳年老事罷了。”
說完陳年老事就沒了下文,氣氛再次僵持。
許契緩過情緒,剛把臉擡起來,下巴就鉗上一根手指,那根手指強行将他的下巴又往上擡了擡,眼前是不知何時近在咫尺的江贖。
一陣院風吹來,竹葉窸窣作響把江贖的聲音吹的有些散:“我想知道,我們到底認識多久了?”
問就問有必要動手動腳離這麼近嗎。
認識多久?
“不到一個月。”許契索性不管下巴上的手指,淡淡道:“五年前也隻是一面之緣而已,并不相熟。你以為多久?”
“真的隻是不久才認識的嗎?”江贖又湊近一點,低聲笑着反問。
距離再被壓縮,許契抿唇,扭頭掙脫。
他現在是真的不想跟這人說話。
“怎麼了?”見許契神情怔了一瞬,江贖又問。
“你回來後問題也變多了。”
“是吧,我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江贖無所謂笑道。
許契懶得跟他繼續掰扯,退出眼前這人籠罩範圍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閑出屁來的江少爺屁颠屁颠跟上:“去哪?”
“天語來了,他用了符。”說完,許契面上無異可心裡卻疑惑。
按理說今天這個點聞天語應該在學校。
除非出事了。
閑出屁來的江大少爺又問:“什麼符?”
“傳送符。”許契說。
這符連接了他的靈,所以一旦被使用他也能第一個察覺。
“噢,”江贖說完同許契并肩走了起來,沒走兩步那嘴又叭叭起來:“你每天都會算卦嗎?”
“嗯。”
“算什麼?”
“什麼都算。”
“給你自己算?”
“不,”許契腳步一頓,“我很少給自己算。”幾乎沒有過。
“我也不會對每件事每個人都算上一卦,”見江贖跟着停下步伐,許契才繼續走,“順其自然更好。”
“哦,”江贖跟上,“你知道嗎,五年前的你對我來說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
“……”
許契依舊面無表情絲毫看不出這層面具下慌亂的心跳:“現在不是了。”
“我不會洗衣、做飯,但凡家常事沒幾個我會的。而且我也很愛錢,你現在如果能給我十億元讓我這輩子當牛做馬都可以。
但前提是,你的十億我不會要。”
“……”
聽了一路,江贖忍俊不禁:“……不是愛财嗎?”
“愛的又不是你的财。”
江贖莞爾一笑沒再叭叭。
“萬仄還沒找到,”想到那張傻臉,許契歎了口氣。
“嗯?那個大個子啊,他沒事。”江贖随口應。
鑒于這人近來身上謎團太多,許契懶得糾結他是怎麼知道的。
在得知人沒事時剛送一口氣就聽江贖補上後一句:“就是斷了一條胳膊一截小腿而已。”
許契:“…………”果然。
許契微微點頭表達知道了,也沒有太意外。
還活着就好。
“你好像沒有多意外。”江贖邊走邊問。
“你說這麼多做什麼?”許契在這人面前是真不想裝了。
一來是裝也沒有,改變不了什麼。二來是這人好像能看出他的僞裝。
那便更沒意思。
“你知道他這趟兇多吉少?”江贖反問。
許契沒有掩飾:“天命不可違。我說過了,順其自然。”
江贖:“但他可不知道自己這趟是鬼門關,甚至還以為會滿載而歸。就算是提前知道了,這預期和結果差的未免太遠,幾乎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