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雪中附近的一家炸雞店生意火爆,店内學生絡繹不絕。
最靠裡面的位置,沈楓抱着蘇霾的胳膊,跟他合看同一份菜單,鹿朝眠和許皓坐在對面,各懷心事地望着他們。
鹿朝眠眯起眼睛,冷不丁開口:“你倆是不是談了?”
“嘶,”許皓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皺眉,“你咋直接問出來了?”
“PM2.5是我兄弟,小楓葉是我義父,這有什麼不能問的?”
說完,鹿朝眠沖他擡了擡下巴:“你一體育生怎麼比我美術生還磨叽?”
“哪有,”許皓心虛地笑笑,刻意偏移重點,“又是兄弟,又是義父的,你這輩分都亂套了。”
鹿朝眠打開一罐飲料,戳上吸管:“沒事兒,各論各的呗,小楓葉管我叫兒子,我管小楓葉叫嫂子。”
沈楓:“······”
越說越離奇了。
沈楓站直身體,拿着菜單離開座位,路過鹿朝眠身後時,按了下他的肩膀:“少說幾句,傻兒子。”
鹿朝眠笑嘻嘻地開玩笑:“好嘞,嫂子。”
“别瞎叫。”沈楓用手背遮住泛紅的臉頰,頭也不回地走了。
趁沈楓去櫃台送菜單,許皓抓住機會問:“蘇霾,你跟沈楓······”
他向來耿直豪爽,但涉及到自家堂弟的感情問題,便變得優柔寡斷,始終難以問出口。
與此同時,沈楓轉身往回走,蘇霾擡眸對上他的視線,微不可察地揚起唇角:“嗯,我們談了。”
由于客人太多,後廚壓根忙不過來,上菜速度比平時慢了一倍,鹿朝眠一邊吃着碗裡的,一邊張望出餐口的情況。
“上快點,上快點,”他碎碎念道,“今天時間緊迫,來不及慢慢等。”
許皓看了眼牆上的挂鐘:“這不還早嘛,你有什麼急事?”
沈楓搭話:“下午我們高二年級得參加一個心理講座,要求提前二十分鐘到校,整隊去天文台的多媒體教室。”
“奇怪,”許皓說,“心理講座不去禮堂開,幹嘛去天文台開,更何況雪中的天文台還死過人。”
蘇霾瞥向他:“死過人?”
沈楓啃炸雞的動作一頓:“真假的?還有這回事?”
許皓點頭:“當然是真的,早就傳開了,兩校聯合群裡經常有人讨論這件事,商量夜裡結伴去雪中天文台試膽,你們不知道麼?”
鹿朝眠回答得理直氣壯:“不知道啊。”
許皓有點意外:“蘇霾轉學不久,沈楓不愛看群,他們不知道就算了,你為什麼也不知道?”
“我白天基本上睡過去了,夜裡······”鹿朝眠打了個哈欠,“夜裡沉迷畫畫,沒什麼機會聽同學聊八卦。”
許皓打心底佩服鹿朝眠這麼能睡的人,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厲害,我經常打球打爽了,亢奮得想睡都睡不着。”
“你也很厲害,”鹿朝眠揶揄,“一天天地使不完的牛勁。”
...
天文台位于雪中觀星樓的樓頂,遠看是一個巨大的金屬球狀建築。
據許皓所說,七八年前雪中開辦過天文社,那屆的學長學姐參加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獲得很多不菲的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