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長,天文社的社長帶領社員赢得省級比賽的特等獎後,在一天傍晚,從天文台跳了下去,搶救無效死亡。
在那之後,校領導一緻決定封鎖天文台,取消天文社,那一屆天文社成了雪中唯一的天文社。
沈楓跟着隊伍前面的人緩緩向前移動,一臉心不在焉的表情:“你覺得那個學長為什麼要跳樓?”
傳聞那個學長陽光開朗,待人熱情和善,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會突然跳樓自·殺。
“不知道,”蘇霾透過玻璃窗,望着樓下開了滿樹的白山茶,不經意小聲呢喃,“或許是花開得太好了。”
而自己卻身陷囹圄,難免心生向往,試圖逃離。
沈楓向後靠近了些:“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裡,蘇霾伸出手臂圈住沈楓的脖子,迅速而短暫地抱了他一下,“走吧,進教室了。”
不遠處的轉角後,俞謹扒着牆壁,縮回探出去的腦袋:“哼哼,蘇霾不會以為隻要抱得夠快就沒人看見吧,上次期中考試說什麼擁抱緩解緊張,難不成今兒聽個心理講座也緊張?”
宋洲抱臂倚牆站着:“這你也信?”
俞謹鼓了鼓腮幫:“那你說他騙我幹嘛?這有什麼好騙的?”
“嗯嗯嗯,沒什麼好騙的,”宋洲揚唇淺笑,揉了下俞謹的後腦勺,“該走了,甯醫生的講座要開始了。”
俞謹擺出ok的手勢:“ok,忘記告訴你了,我剛才去洗手間見到甯醫生了,他真人比視頻更帥。”
宋洲冷漠地往前走:“哦。”
俞謹立馬跟上:“你不高興了?”
宋洲淡淡道:“沒。”
“好假,我才不信,”俞謹湊過去勾住他的肩膀,“你最帥,行了吧。”
宋洲很輕地笑了一聲:“嗯。”
俞謹笑罵:“切,悶騷。”
多媒體教室寬闊敞亮,類似于一個小禮堂,甯淇寒身穿黑色西裝,筆挺地站在講台前,面無表情地講述PPT上的内容。
祝苑全神貫注地看着講台,比上課還認真:“甯醫生真帥啊,就是太冷了,看起來不像心理醫生,更像外科醫生。”
柯堯邊做題邊調侃:“你收着點,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的确挺冷。”沈楓深有同感,在他的印象中,心理醫生大多都是非常具有親和力的,而這位甯醫生,渾身散發着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
這時,蘇霾和台上的甯淇寒對視了一瞬:“是啊,這麼冷當什麼心理醫生。”
講座結束時,甯淇寒的聲音終于有了些溫度,眼中流露出極不明顯的笑意:“本周一至周五,我都在學校心理咨詢室,歡迎各位同學來咨詢學習或者生活上遇到的問題。”
散場後正好是大課間,同學們三五成群,悠閑地聊着天往教室走。
沈楓悄悄牽着蘇霾的手,與他的步調保持一緻,一同淹沒在人海中。
走到半路,蘇霾忽然停在原地:“我有東西落天文台了,你先回班,我去找找。”
沈楓不想松手:“我陪你去。”
氣氛變得安靜起來,蘇霾拒絕的話到嘴邊,卻遲遲說不出口。
他撒謊了,他并沒有東西落在天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