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想要那具身體,我可以替你接手,怎麼樣?交給我你完全可以放心——”
“骸!”沢田綱吉哭笑不得地打斷了他,但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哼哼哼……不過哪怕放着不管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如果你死掉,彭格列肯定立刻就完蛋了吧,那樣黑手黨走向沒落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真是值得期待啊!”
“喂——”入江正一試圖阻止,但沢田綱吉搶在了他的前面:“彭格列不止是黑手黨。”他如此說着,“它是我的家,我們的家。當然,也是你的,骸。”
“哼哼哼哼……”六道骸頗感意外地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有趣啊,沢田綱吉。”他感歎着,“那就讓我看看,你這束火炎,到底能照亮彭格列多長時間。”
“彭格列啊……”沢田綱吉喃喃道,他的語氣很快恢複了堅定,“如果這個彭格列是我想要的樣子。”
“一定可以的!”入江正一堅定道。
“嗯!”
正說着,不知不覺通道已至盡頭,前方亮起朦胧的光暈,隐約能聽到對話聲。兩人加快了腳步,邁出通道——就看見守護者們正與沢田綱吉在第二行政樓前對峙。六道骸看着齊齊向他們望來的人:“哦呀哦呀,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沢田綱吉隻需一眼就辨清了形勢,開口道:“正一!”入江正一也已經反應過來,他舉起銅鏡,對準站在台階上的沢田綱吉——頓時,明亮的光從鏡面上射出,将沢田綱吉的身體籠罩在内,他下意識地擡手抵擋,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投影在他背後的那個透明的影子:棕色的短發,纖瘦的身體,而随之顯露出來的面容更是和沢田綱吉的身體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入江正一喝道:“騙子!交出我們首領的身體!”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因這樣突兀的發展爆發出一陣騷動,但守護者們并沒有因此分散注意力。雲雀恭彌揚聲道:“點燃火炎,激發指環的共鳴!快!”随後,藍色、黃色、紅色、靛色、綠色的火炎依次自他身邊亮起,即使在直升機射燈的照耀下,依舊亮得出奇。守護者們沒有一絲一毫的質疑,隻是不假思索地執行了雲雀恭彌的指令。耀眼的火光映在沢田綱吉絲線繡成了眼中,令他不由有些感動。
“這是怎麼回事?!”“沢田綱吉”完全沒料到這樣的發展,他的火炎也在之前被不知來源的光照到時熄滅了,而對面的守護者卻接連點燃了火炎,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彭格列大空指環似乎也正震顫起來。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妙,擡手想要取下指環,然而平常并無異處的指環卻仿佛長在了他的手指上,任他如何使力都無法取下。“沢田綱吉”不由有些慌亂,他想要躲開這古怪的光芒,卻發現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接下來該做什麼?”獄寺隼人問。他看向雲雀恭彌,然而後者隻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環,自嘲地笑:“即使你問我……”
雲雀恭彌自己何嘗不正陷在震驚之中。雖然他早就察覺了這個計劃中存在的漏洞,即他自己無法點燃火炎,但他的心中或許還存在着些許僥幸的心理:或許不需要全部的指環點燃火炎,又或許可以先哄騙“沢田綱吉”點燃火炎。他本想找機會向四月一日問個清楚,但之後他都沒找到機會進入店裡。然而現在已經證明前者是他的一廂情願,後者……他望向“沢田綱吉”,光芒中,他身上的火光已然熄滅。
這種感覺,是絕望嗎?雲雀恭彌想。明明之前點燃火炎就如呼吸般自然。他感受着雲之指環的震顫,感受着自己手指的顫抖。不管是覺悟也好,怒火也好,都無所謂,隻要能點燃火炎,哪怕隻有一點點——
“雲雀?”山本武察覺了他的異常,擔憂地開口。然而下一秒,紫色的火炎沖天而起,以澎湃的氣勢席卷了大半個場地,連六道骸和入江正一都有種被火炎燎到了的錯覺。也就在這一刻,橙色的火光自大空指環上燃起,“沢田綱吉”也因此發出痛苦的嘶吼——
“正一!”雲雀恭彌喝道,“把他扔過去!”
入江正一的身體比他的腦子更先執行了雲雀恭彌的指示,兔子布偶劃過一道弧線,撞在跪倒在地的“沢田綱吉”的頭頂,下一秒橙色的火炎燃燒得更豔,顫動着,升騰,膠着,又仿佛壓倒般地傾軋。片刻後火炎趨于穩定,半跪在地的沢田綱吉随即起身,向着屏息以待的守護者露出燦爛的笑容:“沢田綱吉,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