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好的辦法是兵分兩路,分别調查拍賣行的書本去向和丹特麗安的書架的所有者,但考慮到雲雀恭彌和獄寺隼人随時可能受到召喚,他們最終還是決定一起行動。阿諾德先以林德曼子爵的身份給年輕的迪斯瓦德子爵寫了信,然後帶着雲雀恭彌和獄寺隼人前往參加拍賣會。
雖然家宅多了個洞,但拉塞爾斯伯爵還是抽出時間處理了阿諾德的請求。靠着伯爵的介紹信,林德曼子爵獲得了會員資格,而三人組今日的身份正是林德曼子爵的代理人。
拍賣會七點鐘開始,因為宅邸在郊區才提前出發的幾人擁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可以用以揮霍。在約定了彙合時間後,阿諾德去了電報局,沒有明确目标的雲雀恭彌和獄寺隼人索性就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哪裡能弄到一張地圖啊?”獄寺隼人咕哝着,但他其實并不真的想要買。近五月的倫敦天氣還有些涼意,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掏煙,才想起來他帶來的那盒已經抽完了。他啧了一聲,索性将手插進裝飾用的口袋,仰起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要下雨了嗎?”
雲雀恭彌沒有吭聲,他不喜歡倫敦這座城市,他不喜歡連綿的陰雨。要不是這裡有阿諾德和不知為何高頻出現的幻書,來到這個時代他最想去做的還是去看看這個時期的彭格列首領究竟是怎樣的人。一直以來喬托都被稱作曆代首領中的最強者,他真的很想去見識一下。
而且……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獄寺隼人,先前他和沢田綱吉在法蘭克福逛街,現在和獄寺隼人在倫敦逛街,命運真是難以捉摸的東西。
“也不知道在回到我們的時代前有沒有可能去意大利看看。”獄寺隼人随口說。雲雀恭彌看了他一眼,他于是聳了聳肩:“你應該也很好奇吧,他們到底是如何建立起這一切的,而且……”他停頓了一下,“我想看看傳說中的左右手到底是什麼樣的。”
“哦?”雲雀恭彌不由挑眉,“你還在糾結?看來你真的是很無聊了。”
“哼!”獄寺隼人瞥了他一眼,“和你探讨忠誠隻會是對牛彈琴,你這個隻會向别人索取忠誠的家夥,倒是和藏薩斯那個混蛋很像!”
“你的多愁善感邏輯系統完全故障了嗎?”雲雀恭彌嗤笑道,“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忠誠。”
“哈?!”獄寺隼人瞪着雲雀恭彌,片刻後搖了搖頭,像是已經放棄和他争論。“雖然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
若是年輕十歲,雲雀恭彌恐怕沒法心平氣和地與他的這位同僚讨論這類問題。不過現在,在這無聊的百年前的倫敦街頭,他并不排斥多講幾句廢話。
“這就是所謂的騎士精神?你覺得那家夥是需要保護的公主嗎?”
“并不隻有公主需要騎士!國王也需要!”獄寺隼人反駁道。
“所以呢?當一條忠犬不就好了?向沢田綱吉搖搖尾巴,然後去接他抛出來的盤子。”
“你!”獄寺隼人抓狂,明明在讨論嚴肅的信仰問題,突然拐到這種方向,雲雀恭彌這家夥,永遠隻會拿他取樂!
但獄寺隼人很快就平複了心情。根據他與雲雀恭彌相處的經驗,生氣是沒有意義的,這個家夥的惡趣味真是超乎想象,不過就是被諷刺幾句而已,沒必要沒必要。
哪怕現在他身邊是山本武呢,那個笨蛋在這方面能理解他吧,想起很久以前,在未來聯手對抗γ,他還曾告訴自己……獄寺隼人閉了閉眼,從回憶中抽身,輕輕歎了口氣。
正當獄寺隼人準備換個話題,雲雀恭彌忽然冒出一句:“沢田綱吉向你索取忠誠了嗎?”
“十代目哪裡和你們一樣!但向首領獻上忠誠不是天經地義嗎?”
“所以你強塞給他完全不需要的東西,還因為塞的姿勢不夠好看而啰啰嗦嗦?”雲雀恭彌繼續問,像是完全沒聽見獄寺隼人的後半句話。
“什麼叫完全不需要!”獄寺隼人終于還是沒憋住心中的火氣,或者說是雲雀恭彌的拱火水平實在是太過高超。他停下來,面對雲雀恭彌,他今天還非要和他争論出一個結果才行!
雲雀恭彌挑眉:“你到底在糾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