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算?”薔兒振振有詞地說道,“鋪主來從沙壩已近一年的時間,我與鋪主幾乎每日都要見面,鋪主怎算不上我知根知底的人?更何況這幾個月阿然姐姐都送了十來封信了,那霍将軍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沉竹無奈笑笑,薔兒的話她卻也沒辦法反駁,思及霍間重自走後也未給自己來過信,猶豫過後,還是準備答應下來。
距離霍間重離開已有幾個月,她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就在沉竹開口将要應下時,老張從門外走了進來,聽到他聽到了薔兒和沉竹說的話,便猜到了全貌。
“你莫要在同鋪主唠叨你那表哥的事。”
聽到老張的話,薔兒嗔怪地回望,開口質問道:“為何不能提?”
老張卸了身上的包袱,走到他二人的面前,開口說道:“你可知我今日去饒城看鋪面時聽聞了什麼消息?”
“什麼消息?”薔兒率先開口回答道。
“霍将軍因功受賞的事情你可知曉?”
“知曉,此事與霍将軍有何關聯?”
“我今日進城用飯時,隔壁桌坐了一桌官兵,我聽到他們議論,陛下給霍将軍的賞賜,便是讓霍将軍來饒城這一帶來推進新制的施行,以後約摸着便要留在此處了。”
“此話當真?”薔兒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他們可曾說霍将軍何時會來到此處?”
“我方才說的便已是我聽到的全部了,不過那些人說話間多有玩笑,也不知這消息究竟有幾分真假。”面對薔兒的新問題,老張摸了摸腦袋回答道。
“罷了,既如此我便再去打探打探消息,來報給鋪主。”薔兒很快地回答道。
“你今日在饒城的鋪面看的如何?”沉竹換了話題,向老張詢問道。
這幾個月鋪子經營得不錯,又有幾支商隊慕名來同沉竹簽約了訂單,賬面豐盈了起來,沉竹便想着将鋪子的規模擴大些。
至于從沙壩的鋪面,前幾日她已在從沙壩選好了新的鋪面,比這處更大些,眼下正忙着裝點,等裝點好了,便準備搬過去。
“我今日看了幾個鋪面,有不錯的我已讓那些租戶留了下來,等鋪主前去察看。”老張回答着沉竹的問題。
“好。”沉竹應了下來,“饒城離從沙壩很近,明日我便随你去饒城看罷,鋪子便辛苦薔兒帶人看着。”
永順堂前幾日剛招攬了新人,鋪子裡事情沒那麼忙,也就留給薔兒更多跟沉竹說話的時間。
“交給我鋪主放心便是。”薔兒拍了拍胸脯,笑嘻嘻地同沉竹說道。
這日很快過去,沉竹次日一早便跟着老張策馬前去了饒城,去看老張看好的那些鋪面。
薔兒一人留守在永順堂中,一邊督促一邊教着鋪子裡新來的人幹活,本以為一切如常,不想過了等日頭到了西邊,時辰過了正午,鋪子裡又來了難纏的人。
“霍将軍,你怎又來了?”薔兒看着面前那個高大的人影,顫顫巍巍地說道。
她一見到霍間重的臉,便不由得想起昨日自己同沉竹說的話,心中便底氣更不足了些。
“我已許久沒來了。”霍間重識得薔兒的面容,“這鋪子裡來了不少新的人。”
“鋪子經營的不錯,事情多了起來,人便也多了起來。”薔兒小聲地說道。
她心中想問霍将軍總選在鋪子裡隻剩她一人的時候前來,還總是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但這些問題她隻敢留在心中,面上還是微笑着同霍間重說道:“将軍站着可累?可要坐着歇歇?我去為将軍沏壺茶來。”
霍間重看了看自己上次坐過大半個下午的位置,還是先向薔兒詢問道:“你們鋪主呢?可是有事情忙碌,不在鋪中?”
“鋪主一早便随老張去饒城看新的鋪面了,因而此時不在鋪中。”
“你可知道他們去了饒城何處?”
“并不知曉。”薔兒搖了搖頭回答道。
霍間重聽後沉默了片刻,像在思考。
“那我便在此處等候罷。”
霍間重給出了薔兒意料之中卻也最不想聽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