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熱,被他以唇舌裹着,細細含吮起來。
“唔……”奚堯的手握成拳抵在二人之間,卻又記着不能将蕭甯煜身上衣服弄皺弄壞,便隻是虛虛攥着,打也不打,推也不推,虛張聲勢一般任由蕭甯煜予取予求。
自蕭甯煜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連同他溫暖緊密的懷抱一起,将奚堯籠罩其中,令他漸漸感到難以喘息。
意亂情迷間,奚堯恍惚中明晰,好似并非是蕭甯煜抱他太緊的緣故,主要還是因那在他口中不斷作亂的舌頭。那舌熟練地舔開他的唇,一下一下□□他的牙齒,接而攪動口中津液,帶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啧啧水聲。
那聲音在安靜的殿内回蕩,萦繞在奚堯的耳邊,絲絲縷縷的熱意攀了上來。水聲漸響,愈演愈烈,好似這殿内正有一起恬不知恥卻又酣暢淋漓的情|事。
小瑞子唯恐誤了時辰,進來想要提醒他主子一句,結果剛一邁進來就撞見二人抱在一塊兒難分難舍的情形,雙唇還緊貼着,忙不疊把頭栽下,腳下卻不當心摔了個趔趄,整個人順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原本抱在一起的兩人都靜了下來,小瑞子隻好硬着頭皮道,“殿下,再不過去就要誤了吉時了!”
奚堯先一步将蕭甯煜推開,紅唇尚且濕潤,熱意卻已然消散,冷冷道,“那我先走了?”
不怪奚堯着急走,他若與蕭甯煜一同前去會惹人生疑,可若他比蕭甯煜晚到,便壞了規矩,隻能是他比蕭甯煜先行離開,去往承瑞宮。
可就在奚堯轉身之際,蕭甯煜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查的事已有眉目,今夜你别出宮了,宴席散了後再過來。”蕭甯煜的嗓音低沉微啞,說的内容聽起來很正直,一時真把奚堯蒙蔽了過去。
奚堯蹙眉,似乎有幾分難辦,“恐怕不行。今日我是同父王一起來的,宴席散了自然要一同回去。不如明日吧,明日我們宮外見?”
蕭甯煜當然不是隻為了說正事,深深地看了奚堯一眼,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取笑道,“将軍都多大了,回自己府上也有門禁不成?我還當隻有衛顯那般年紀的家中會有呢。”
奚家是将門世家,家教嚴苛,自小便教導奚堯出必告,反必面,維持了這麼些年,沒有為了蕭甯煜違背規矩的道理。
他同蕭甯煜這個混不吝說不通,省得浪費口舌,隻道,“總之,我父王那邊沒有過得去的說法是不成的,你若是不想出宮,我就之後再尋機會過來見你,屆時再說吧。”
說罷,他便想甩開蕭甯煜拉着的手,卻一下被拉得更緊了些,“那些不用你操心,到時候孤派人過去接你,你隻管來就好。”
言下之意是,隻要奚堯不想着跑就行。
樂曲奏到第七遍,蕭甯煜的身影總算出現在殿門口,所幸并沒有耽誤吉時。龍椅上原本沉着臉的蕭颛面色稍緩,先是責備了蕭甯煜一番,斥責他來得太遲,語氣卻異常溫和,倒真像個慈父一般。
蕭甯煜聽得有幾分惡心,沒什麼情緒地全部應下,借着行禮先行讓蕭颛止住了話頭。
蕭颛擰着眉,似乎依舊還有幾分不愉,旁側卻适時飄來禾姝幾句溫聲細語的勸慰,吹散了他那點不愉,和顔悅色地讓蕭甯煜快落座。
今日是蕭甯煜的生辰宴,他的座席特意設在蕭颛下側,離臣子較遠,往下一望,隻望見烏泱泱一大堆人。
蕭甯煜的目光在親王座席上尋了一圈,卻隻見到老淮安王奚昶,不見奚堯身影,又看向武官席列,這才找到了正側着頭同郭自嶺談話的奚堯。
蕭甯煜目力極佳,隔得雖遠,卻仍然看清了奚堯的唇透着近乎豔麗的紅潤色澤,還泛着些微的水光,是他吮吻過的痕迹。
奚堯五感敏銳,不多時便察覺到有道視線盯着自己,尋迹望去,忽的撞進一汪仿佛被潑了濃墨的碧色池水中,深深淺淺的綠波蕩漾着,他明明水性極好,卻好似被拽着下陷,陷到池中深處去。
蕭甯煜在看他,奚堯心下惴惴。
他沒由來地慌亂,突如其來的目光相接擾得他心緒不甯,大腦空白一瞬,忘了方才與郭自嶺說到何處。
蕭甯煜的目光沒有移開,忽然間擡手舉起酒杯,似乎是想要敬酒。
奚堯心間震蕩,口中壓抑着一道驚呼,思忖着蕭甯煜此舉也太過明目張膽了些,不怕被旁人發現嗎?
餘光瞥見周圍衆臣紛紛舉起酒杯,他這才恍然大悟,原是到了舉杯共飲之時,隻不過奚堯方才思緒雜亂,不曾聽見贊禮官的念詞。
待他也舉起酒杯時,果然見蕭甯煜面朝下方衆臣,目光在台下衆人臉上輕輕掃過,并非是單獨落在一人身上。
方才那對視的一眼,仿佛是奚堯自己的錯覺。
奚堯心底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莫名有些酸漲,實在古怪。
他仰頭飲下一杯酒,濃郁醇香的味道令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上殘留的酒液,卻忽而聯想到來之前在東宮裡與蕭甯煜的那一吻。
光是想到那個吻,頃刻間,脊背就麻了,剛喝下去的酒仿佛一下強勁許多,令他的身體一下熱得厲害,仿佛不勝酒力般沉醉。
他并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高台上端坐着的蕭甯煜盡收眼底。
那截奚堯無意中吐露的嫩紅舌尖更是令蕭甯煜眸光沉沉,不太自然地調整了一個坐姿,暗自磨了磨牙。
宴席才開始不久,蕭甯煜便已然隐隐在期待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