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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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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微醺,潮濕的香氣,失控的宇宙,10代的花樣少女,20代的限定人生……顧亦纾靜靜地仰頭看着蒙蒙的天花闆。

熙悅曾和她分享過她聽這首歌幻現的場景,将她一把拽入的曾經,她所得到的與她其實并沒有什麼不同,最多從首爾褪回到北京。

美麗再追憶就是一場暈眩,而這首音樂有讓它不失真的能力,像是兒時偷悄悄進入廚房,揭開溫着備好的蒸籠,花面面食蒸騰的熱氣撲在面上,濕濕熱熱的,像現在的淚,那時是香甜的,此時也不知道具體作何感想,隻是流了出來,再觸碰一次曾經。

她自覺什麼都不想,就這樣享受這一刻。

高腳杯裡是發光的粒粒飽滿的漿果,音響機流蕩的光彩有夏日青澀晚霞濃郁的浪漫,入目清晰的是熙悅,盲目模糊的是家,一切都如此的夢幻,像睡在柔軟貓肚枕頭上,身處于漿果味特調的漩渦中,一夢此生,也不枉此生。

“困了嗎?”熙悅輕輕拍她一下,反身用雙臂撐起幾厘米探頭看她,還理了理她的碎發。

“不困。”顧亦纾懶懶地掀開眼皮,微弱如羽絮的回聲輕飄飄地傳入樸熙悅的耳中:“熙悅,你知道對我來說,夜有時顯得太過漫長,太過可怖,睡覺是很能幫助逃離自己的門,可很多時候我都觸不到這扇門。”

樸熙悅屏住呼吸,“很多時候……”

樸熙悅以一種近乎刻薄的理性去認證那種準确的數據,她笑不出來,連世界都在下沉,此刻的背景音樂等于某種粉塊塗成哀傷的悲歌。

“唔……幾乎每個晚上……”顧亦纾露出了那種形同稚子純淨又無害的笑,樸熙悅更能體驗到一種溫習太久的絕望感從顧亦纾心底爆發出來。

【“我極端地渴望白天,因為黑夜不是人類的正常運作時間,可我無法陷入沉睡,像一頭格格不入的怪物獨自徘徊在夜裡,偶爾隻有酒精才能把我擠進斑駁的睡眠中,不過也并不好受,白天人們看到我,每日朝生暮死的我,其實一直被困于最初的那個夜裡。”

——Calliope紐約病曆檔案-自述記錄】

夜裡被迫清醒的時間很沉重,每一秒都像是獨立會奔走的無限,像用玻璃在心上劃破一刀,冒出點兒猩紅的血,釋放些難耐的躁動緊迫,才向前移一格,讓她難以忍受。

顧亦纾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表達她的痛苦,用她的語言,她藝術家的感知,而非每夜她們潛入地偷聽夢呓,每日偷窺地閱讀眉眼。

如今,她靜靜地将自己隐入黑暗——清醒的黑夜,客觀地描述,對象甚至不像她自己,樸熙悅享受得心酸又悲痛,她向她表達,是積極的投降,還是消極的抵抗呢?

樸熙悅就着一切固化的暗湧去環她的肩,她第一次這樣做。

每次擁抱,雙手更願意去找她的腰肢或者伏着蝴蝶的背脊。肩,一種格外彰顯所有欲的姿勢,顧亦纾很容易感到不适,可此刻樸熙悅握着這一雙瘦削而滲出人體比例美感的肩,衣服上帶着一股她也擁有的衣物熏香,還有她獨一無二的氣味,海的鹹澀腥熱就此融為一體,難以尋覓。

顧亦纾任她動作,努力地翕動鼻翼與嘴唇勉強榨出幾絲氧氣,聲音像被篩綠的葉輕輕顫,努力微笑,“我的生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熙悅?”

如今的她将自己震驚得不能喘息安眠,缱绻在痛苦裡仿佛挾抱着久病的身體,在舌根處絕望地尖叫。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突然會生病呢?”顧亦纾嗚咽地問她。

“因為纾纾太有追求了,成為了最棒的人……你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活着……我知道。”樸熙悅泣不成聲,粘膩冰涼的柔軟觸及她的發鬓、耳骨。

兩個人在如此深的黑夜裡,憑一支曲,溫暖又冰涼地彼此觸及。

那一瞬間,像全世界的塵埃都落地,安靜。

沒有任何人能屹立不倒,樸熙悅一直信奉這個真理,人不是鋼鐵作的,連美國大片的超級英雄都會失去、會倒下,可自從遇見顧亦纾,她卻覺得她會是這個例外。

她是她的高塔,是她們結盟的生命中心。

可她忘了,有些痛苦的深度是再愛也不能到達的。

【我無法駕馭自己的思想,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形成自己的行為,我感覺自己像是在死跟生交界隧道的洞口靜止漂泊,隻待外界混沌的那顆變化球将我撞進亂流。

我很少和家人朋友們說這些,幾乎一字都未透露,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在現實世界也足夠沉重,會影響到他們,雖然她們與我産生生命的結盟,但還是不要,即使結盟破裂,我仍然堅持。

我感覺得到它有特殊扭曲人類的能力,那種東西使人類有某種脆弱崩壞的因子在體内竄動。零碎的我像漂浮海面的碎冰塊,一踩上去就翻落,他們不能,隻要我就夠了。

——顧亦纾首爾病曆檔案-對話記錄】

歇了好半晌,顧亦纾冷不丁地說自己想看《重慶森林》,她一直是光影及意識流表達的愛好者,這部倒是一直沒來得及看,樸熙悅早先看過推薦,據說很适合失戀人看。

樸熙悅熟練地為她達成目的,雖然她還沒有失戀,但已經接近心碎,已經大差沒差,現在的她仿佛每一粒細胞都包藏着一顆禍心。

《重慶森林》的畫面極具年代的印刻與獨特的手法,郁結的藍不時在光下閃着粼粼的波色,像是蛇妖冶的鱗綠,偶爾是冷冷的線,模糊的臉,勾畫出銳利冷峭的人類輪廓,很多刻的淡彩,紫或紅,都像血斑;灰或白,是揮之不去的鬼魅的陰影。

她們頭頂頭地看阿武努力地集齊五月一日前的鳳梨罐頭,最後一夜悶聲吃完了三十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東西上都會有一個日子,秋刀魚會過期,肉醬也會過期,就連保鮮紙也會過期。我在想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樸熙悅察覺到顧亦纾在聽這句台詞時,右手扶上臉頰,似有所思。

阿武問狗狗,“為什麼不願意分享我的痛苦呢?”

樸熙悅側過臉不由自主地去看顧亦纾,這個動作幾乎是連體嬰的代餐,她頭一動,顧亦纾不可能不發覺。

她先倒打一耙,“熙悅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分享痛苦呢?”

“因為我不用分享,你就開始替我承受了。”

樸熙悅反問:“你呢?纾纾為什麼不願意分享你的痛苦?”

“因為這樣的熙悅就已經是我的解藥了。”

樸熙悅說不出撒謊這樣敗壞負氣的字眼 ,顧亦纾也沒有理由說她理解自己理解得不對。

淩晨三點,樸熙悅再沒有讓她這樣胡鬧下去,喂了藥就給她念睡前故事,哄她睡覺。

在顧亦纾氣息漸漸平整淺淡後,樸熙悅才蹑手蹑腳地離開,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個小尾巴。

在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時,顧亦纾就很會扮演熟睡,她過分将注意投入給熟睡中的其他人時,以此一遍遍推算自己為何沒有成功入睡,後來知道是生病,演練的成果也有了用武之地。

她知道她睡覺後有多少人來過,她常常得到一些“乖孩子睡覺”的獎勵,有時是吻,有時是肢體直白的陪伴與安心,但最多的是一種鹹濕的鹽漬,她罪有應得的珍珠。

顧亦纾赤着腳掩藏在另一間卧室裡,樸熙悅沒有關門,可能還要來回看她,所以她追蹤得很輕松,隻是陽台的拉門阖上,顧亦纾抵在門旁紗簾的裡側,緊貼着冰涼的牆面,耳朵高高地豎起。

熙悅的狀态不是很對,顧亦纾不知道是不是她使她受傷,其實答案毋庸置疑。

她聽到一門之隔的熙悅和尚在日本活動的姐姐們通電話,語氣很正常,多是說了她們今天的行程,熙悅應該還有炫耀照片,她都聽到南珂姐姐的炸毛。

然後又是一通電話,這回樸熙悅再不掩飾她的心情,“お母さんはどうしますか?私は何もできない……(媽媽,怎麼辦?我什麼都幫不了她……”

她的聲音像是窒息的金魚吐出的泡泡。

“ハニー、悲しいですが、シュシューは神の恵みを受けるでしょう……(親愛的,我感到難過,但是纾纾會受到上天眷顧……”

是熙悅媽媽的聲音,顧亦纾清晰地辨認出纾纾二字,憋着的那口氣散了。

她鬼魅般回到了卧室躺下,不久後,樸熙悅又輕聲地走進來,蓋被子、探額頭……一系列後才又離開。

“我還會不會好起來呢?”顧亦纾眼眸返潮,怔怔地望着天花闆。

——————————

一大早,楚女士就帶了早點進門,還有一個外帶驚喜。

說早,深谙她們職業本性的楚女士其實掐點掐得剛剛好,正好兩人起床。

“什麼呀?”顧亦纾喝了口湯,對媽媽懷裡揣着的不明物質疑道。

“你猜猜,可是外婆讓我帶給你的禮物呢。”

“沒有提示嗎?”

“生物。”楚女士不愧是老師,一語中的。

“貓貓?”顧亦纾興奮起來,招招自己的貓爪,見楚女士搖頭,“狗狗!是狗狗吧!”

“真聰明啊,不愧是我女兒。”楚女士揭開懷裡的面紗,一隻堪堪幾月大的小金毛嗚咽着濕漉漉的鼻子,眼睛無辜地看着她。

顧亦纾陣亡了。

楚女士還有事,便将小金毛和僵直的顧亦纾拜托給了樸熙悅。

“先要取個名字吧!”樸熙悅看着顧亦纾像逗孩子一樣逗狗,建議道。

“叫……wine吧,怎麼樣。”顧亦纾稀罕地揉揉它的狗頭,靈光一閃。

“難道是随vivi叫嗎?”這和吳世勳家裡狗的名字也太像了吧。

“酒嘛……可解千愁。”顧亦纾仔細地解釋道,努力算算輩分,“而且它們也算兄弟。”

“好吧,那它就叫wine了!”樸熙悅握握它的爪,抱着wine面向顧亦纾:“Hi,wine,她是你的媽媽。”

真心希望你能幫眼前這個媽媽去掉所有的愁緒與煩惱,不虛你的名字。

wine粉紅的舌尖舔舔鼻子,對着顧亦纾的手熱情地嗅嗅又舔舔,“Hi,wine,我是你的媽媽,你還有四個媽媽,抱着你的是熙悅媽媽,另外三個媽媽在日本,外婆剛剛出門了……”

“艾——古……”顧亦纾看着踩着小短腿自己和自己尾巴玩得歡快的小金毛,一言不合蹦出了韓文,後知後覺地驚喜:“我們家有新成員了欸……”

“内,這事我來打電話爆料給D社吧。”樸熙悅調侃道。

“先告訴另外三位媽媽吧。”

“姐姐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喜當媽了,完全要好好慶祝一下。”

“那中午就吃……火鍋吧!”

“汪……嘤唧……”

——————

下午時分,女孩兒圍着白色圍巾,窗戶推開一角,她的頭倚靠窗上,縮着身體,眼睛注視窗外黑茫茫中的定點,無限寂寞,相隔遙遠,林歡隐進入會診室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纾纾。”她親切地叫她一聲。

女孩兒也恍然大醒般,起身禮貌地回應,“林醫生。”

林醫生是楚女士介紹來的,在國内的心理咨詢很有名,顧亦纾能猜出她們兩位交情不淺,隻是為了減少患者心理抵觸而節省隐瞞,其實無所謂,醫生有醫生的操守,患者有患者的本能。

“今天感覺怎麼樣?”開篇一如既往地家常親近話。

“還好。”顧亦纾微颔首,修長的脖頸在白色圍巾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優雅。

其實不算好。

樸熙悅原先計劃在北京待一周的時間,如今時間剛過三天,公司那邊便急着催人回去,說是有新地鐵曲的合作錄制和寶格麗新一年的廣告拍攝,據說日本那邊有一個本土品牌的老貴族也有邀約,最好明天就回首爾,他們訂了淩晨的航班。

樸熙悅顯得忿忿,嘴裡嚷着既然是合作她還有什麼回去的必要,熙悅被防爆又利用的一生,破防也是SM該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顧亦纾的平淡克制顯得格外善解人意。

熙悅本就不該把太多時間花在她身上,對自己感覺被遺棄的不安隻字不提。

林歡隐了然,在進來之前,她已經先與那位朋友交談過了。

“有談過男朋友嗎?很多年輕人都覺得戀愛是一種愉悅性的方式。”

“16年談過一個,三個月。”顧亦纾挑挑眉,直接了當道。

“後來為什麼沒有繼續交往呢?”林醫生虛心請教。

“因為我的職業問題,不适合談戀愛。”

“纾纾你看着不像既然下定決心又會放棄的人。”

“在林醫生眼裡,我像是沒有結束就不會有開始的人嗎?”顧亦纾嘴角輕勾,笑意不達眼底。

“你像是想要有結束,所以會創造開始的人。”林歡隐雖然語氣溫柔,但總是一針見血。

“……因為用愛情拿來治病隻會變得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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