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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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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逍遙不認為驅使他暴露自己大鬼族身份的僅僅隻有愧疚。

黎玥和他說她想要使用天賦的時候,被憐雪陽攔下了,那個笨蛋說憐家還不起她的這份人情,而她問憐家是否還得清他的人情,這個笨蛋卻含糊不清地說這是他欠憐家的。她懶得和看不清自己想法的笨蛋争執,就随着他去了。

如果說是因為這些就判憐雪陽虧欠憐家未免過于苛刻,他隻是個孩子而已,那時他什麼錯都沒有。

就算憐希雅說“難道我一定要說你是我弟弟真是太好了嗎”這種話,憐雪陽也一定會回應她“能成為阿姐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他總是在償還着并不存在的罪業,而這一切都是憐希雅所希望的。

“你那時候,除了着急救希墨,有在祈求誰的肯定嗎?”

憐雪陽愣住。

“是想要憐希雅覺得虧欠你吧。”

“我…不是…”

我是這樣想的嗎?憐雪陽不清楚,可他當時确實想到了他的阿姐。我有沒有幫到阿姐?她會誇獎我嗎?會認真地重視我吧!

會像以前一樣,作為姐姐重新關心着身為弟弟的我吧。

“逍遙哥覺得這是不對的嗎…”憐雪陽有些慌張起來,明明面前是最喜歡的逍遙哥,可是他現在卻有些害怕,,很多事他一直都清楚他的心裡一直都有答案,可他總是在逃避。

而這一次他連這個房間都逃不出去了。

太狡猾了,利用弟弟來取悅阿姐的注視,這樣的他也不算是什麼好哥哥吧。

“想要被愛,這并不是什麼壞事。”逍遙歎口氣,“可是雪陽,被愛不是通過讨好誰換來的,你沒有虧欠。”

“是我總在惹阿姐生氣,是他們總在惹阿姐生氣,阿姐她真的很生氣…”

“雪陽,我知道的,你不想去恨誰,也不想去殺誰,”逍遙惆怅地坐在小孩身旁,眼神中充滿悲憫,“但是憐希雅恨所有人,那你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渴望着被愛,被重視。可是被憐希雅教導着要成為“聽話的乖孩子”的憐雪陽,不想,也做不到懷疑姐姐對自己的愛,即是怎麼看憐希雅也沒有愛過任何人。

而那孩子,不惜用自己看來不好也不正确的方法,也要滿足自己渴望被愛的内心。

怎樣才能将那些殘忍的現實剖開,血淋淋地袒露在那孩子的面前?逍遙做不到。要他說出那句“你隻是被需要着,并沒有被愛着”未免過于殘忍。

明明是那個自私的大人做了錯事,卻要責備這個被她遷怒着的孩子。

太不公平了。

(4)

歐陽黎玥很早以前就發現了,那家夥隻是虛張聲勢,他比誰都更能忍耐。

就算被她搶走零食,那家夥也隻是嘴上損她幾句。就算弟弟都被搶走,他也隻會和弟弟一起和她玩。就算在冒險的途中被丢下,那家夥也隻是自己消化過後想辦法再追上走遠的她。就算不想跑馬拉松,在歐陽黎玥一鬧,他還是去跑了。隻剩下一份的小吃就算自己也很想要,他們開口的話他也會立馬謙讓出去。

就連歡歡交了男朋友他明明很不爽,也還是裝一副笑臉和人家套近乎,明明背地裡都要因為最好的朋友分出更多時間陪男朋友要哭出聲了。

并不是什麼他好欺負或者好拿捏,歐陽黎玥很快發現那隻是他的一種壞習慣,或許是他一直在忍耐着憐希雅施加的壓力,而這種忍耐成為了他生活上的習慣。

“我對笨蛋的麻煩事沒有興趣,我才懶得勸他,不過你的話肯定會多管閑事。”

比起自己的需要,那孩子更想讓姐姐滿足,但那孩子不隻是因為姐姐幸福了自己也覺得幸福,更是因為他認為姐姐幸福時,也會去愛他。

可是他的忍耐終究得不到任何回報。

逍遙看着默不作聲的男孩,想說些什麼,卻發覺喉嚨如此幹澀,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該說些什麼?你姐姐不會愛你的。那孩子接受不了的。因為被殘忍的現實被迫成長,逍遙才更見不得年幼的孩子們因為世界的不公而被指責。

可他什麼都做不到,不停漂泊的他更是沒辦法給予那孩子需要的關愛。擅自留下無法兌現的承諾,未免太不負責。

“我知道逍遙哥想說什麼,不過是和大哥一樣想要指責阿姐罷了。”

那是憐雪陽第一次用那麼冷漠的表情面對逍遙。

“唉?啊不…”逍遙下意識想要解釋,可是憐雪陽并沒有打算繼續聽下去。

“所有人都在說阿姐很壞,說阿姐活該,說阿姐一直再做大家都讨厭的事,逍遙哥也是這樣想的吧!”

隻是想讓阿姐變回以前那個愛着他的阿姐而已。

“就是因為大家都在指責阿姐,阿姐才會變成這樣的。”

可是這種話憐雪陽說不出口,這樣不就是和别人一樣,在說現在的阿姐很讨厭嗎?

“但我不一樣,我不會讨厭阿姐的,從大哥抛下我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阿姐是唯一的阿姐了。”

那樣的話就沒辦法成為阿姐的弟弟了,那樣的話就不能當好孩子了。

“是我還不夠理解阿姐,所以還會惹到阿姐生氣,隻要我…”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逍遙一把将憐雪陽抱在懷裡。

“雪陽,别哭啊,這樣下去我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憐雪陽才發現那些幾乎是背叛了自己的眼淚,此時卻止不住地流。

逍遙輕輕地拍着憐雪陽,安撫着不安的男孩,“想要被愛,想要幸福,這不是錯的,可是雪陽,想要得到幸福并不是隻有忍耐這一種方式,你的人生不是要依附誰才能繼續下去的,有喜歡的東西,有想要的東西,不想做的事,讨厭着的事,這些都是你本來就有的權利。”

類似的話,在小時候爸爸媽媽似乎也和他說過,可是他當時不懂,年紀太小,已經想不起來他們當時的教誨了。

那些都是阿姐沒有教過他的。

“下次憐希雅再讓你幫她做你不想做的事,就嘗試一下拒絕好了。”

“阿姐會生氣…不可以的…”

逍遙笑着說道:“人生是你自己的。嘛,愛着姐姐當然是沒有錯的,就算所有人指責她,你當然可以向着她的,可是你也要愛自己的。你要明白,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你也是會被愛着的。”

“也要為自己而活啊,憐雪陽。”

真的嗎?

憐雪陽向自己問道。

被所愛之人愛着的逍遙哥,被所有人喜歡着的逍遙哥,真的理解他嗎?

憐雪陽的眼淚停了下來。

撕開層層束縛的繭,沉寂于陰影的蝶飛擁而出,而在那其中蛻變的是…

抱着懷裡的小孩,若瀾無黔在櫻界的廢墟上飛奔,雖然他現在CPU都快炸了,但是他并沒有猶豫的時間,甩開了研究院那些煩人的白大褂,躲開了各種麻煩的靈異器,他或許還會碰到隐藏在陰影中的暗渡者。

歐陽黎玥說的沒錯,逍遙的話一定沒辦法沖出來,那群白大褂比想象的還纏人還不要命,不動真格地讓他們動彈不了根本沒辦法甩開。

希望沒有太嚴重的傷亡,楓之島要是較真起來,如果慕蓉雪暢親自來查,那就糟糕了,那個女人的天賦什麼都查的到。

而他的僥幸心理在看到狄卡彌斯那邊誇張的離譜,完全是陸地上的龍吸水時徹底崩塌。

他媽的,這什麼大場面啊?

“你們救人這麼放肆。”

若瀾無黔心中一驚,迅速後撤,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果然會來,玄逸。”

“我還以為逍遙那種人不會把這種事交給别人。”男人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與他懷裡的小孩,聲音聽起來毫無波折,卻蘊含了些許寒意。

“他确實不是會把麻煩事交給别人的人,不過我也不是看着他自找麻煩的人。”若瀾無黔穩穩抱住懷裡的小孩,面色不善,雖然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他和玄逸可是積累了太多恩怨。

“最近做事實在太着急了,總是出岔子。”玄逸無奈地歎氣,“邀請行者也好,找回父親藏匿的珍寶也好,奪回阿櫻也好,總是出岔子。”

若瀾無黔冷笑道,“你的用詞一直這麼讓人反胃嗎?”

玄逸搖搖頭,“憐家的義子,我不想和你動手,如果殺了你,事情就麻煩太多了。”

“那你走?”若瀾無黔挑眉。

“把阿櫻給我。”玄逸冷冷地看着他,手中凝結出混沌而不祥的神力。

若瀾無黔後撤半步,他不認為自己對元素的理解高于玄逸,他的攻擊在這個人面色都将成為反彈給自己的利刃,隻要跑掉就好了。

“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呢!”

一柄獵刃破空飛來,玄逸看着突然出現的夜玥,皺着眉揮手,化出兩片冰刺将其擊飛。

夜玥躍起接住自己的武器,若瀾無黔擡手召出一堵木牆擋住玄逸的追擊,夜玥趁此機會又隐匿于廢墟之中。

玄逸冷笑一聲,混沌的氣息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個元素風暴,四散轟炸。

被炸出來的夜玥後退數步穩住腳跟,揉揉胸口,吸了口冷氣,“啧,挺疼啊…不過比起憐雪陽那小子那招的沖擊力好像還差了不少。”

玄逸皺眉。雖然他并沒有動真格,但正常人甚至神力者被正面擊中,都早就爬不起來了,可夜玥似乎并沒有多大感覺。

這個沒有神力的家夥意外的有些難纏。

若瀾無黔凝結出根根樹幹,作為二人的落腳點。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離彙合點還遠嗎?”若瀾無黔頭疼的揉揉眉心,一個兩個都是些不按計劃行事的家夥。

“我總要和這家夥正兒八經交手的。”夜玥看着男人冷笑道,“不然以後怎麼殺他啊。”

若瀾無黔愣了愣。

真是瘋子。

(5)

那還是年少時了。

那時父親與主母大人還在世,雖然父親對自己的母親厭惡,但這份厭惡并沒有遷怒到他的身上,那時也是将自己作為大鬼族繼任族長培養。

他第一次來到妖精之家,隻是看了一眼,就再難移開視線。

多麼漂亮又幹淨的人啊。

可狄卡彌斯像是一張嚴密的蛛網,緊緊束縛着那個白色的妖精,他反抗不得,更逃脫不了。

大鬼族都是些難以動情的絕心種,可一但認定了什麼,連生死都恨不得托付出去。

就像栖遲認定了夢塘,就算她死了也要追着去,獨留母親日日怨怼。

想帶他走。

在那個白色妖精慌亂地躲進自己的房間時,玄逸鬼使神差地掩護了他。

還稚嫩的少年的軀體,卻要承受那些惡意的侵犯,他們怎敢玷污這份純潔?

想占有他。

沉寂得如同已經死去了的情感,在那一瞬間躍動飛舞,第一次牽起一個人的手,第一次和另一個人暢快地講出大人們的壞話,第一次感受到躁動的情緒可是并不讨厭那種失控一樣的情感。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

阿櫻,你早就是我靈魂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了。

若瀾無黔一手托着沒有意識的小孩,一手攥緊藤蔓纏繞的長槍,玄逸的眼神實在令人發寒,而那家夥看上去相當認真。

“啧,真麻煩。”夜玥狠狠啐了一口,雖然沒有憐雪陽那種爆炸性的元素反應,可他對于神力的理解完全是另一個檔次,根本無法預判他下一次會用什麼招式,和他比起來,憐雪陽那小子跟小菜似的,“憐家的大哥!你能不能給點力啊!”

“抱歉,我帶着這家夥騰不出手。”若瀾無黔一邊躲避着玄逸的追擊,一邊觀察着夜玥的行動。分明沒有神力,可這家夥的身體素質甚至可以和大鬼族一拼,身手很好,觀察力也很強,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依舊能找到間隙去靠近玄逸。

狐狸,人魚,成熟的過分的小孩,來曆不明的神力者,強的離譜的普通人,“歐陽黎玥周圍都是些什麼成分…”

夜玥擦掉傷口滲出的血絲,“别人我不清楚,但我帥的過分。”

若瀾無黔忍無可忍,“我勸你别太荒謬!”

“堂兄,動靜未免太大了吧。”槲永不止什麼時候冒出來,悠哉悠哉地走向戰場,“還在櫻界,多少低調點吧,人都要來了。”

在場三人都有些詫異地看着他,玄逸皺着眉,看着那個平時低眉順眼任人擺布的堂弟,“你怎麼在…”

突然他感應到槲永身上一些異樣的氣息,他反應過來立馬向若瀾無黔二人沖去,而這時,一支冰冷的箭矢帶着凍結一切的氣勢襲來——是塵久!

收到若瀾無黔神力領域的掩蓋,玄逸甚至沒能察覺到它,但他反應很快,立即展開調動火元素進行抵禦。

冰與火在他的面前炸裂來開,手臂留下一片霜寒,但是玄逸顧不上這些。

可惜已經遲了,兩片三角形結晶突然在空中展來,一個晶片伸出來一隻手,精準無誤地拎住若瀾無黔和夜玥的衣領往晶片裡拽。

“夜玥,别動!”若瀾無黔一眼就認出那是誰的爪子,及時制止夜玥的反抗行為。

夜玥怔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若瀾無黔。

下一秒,二人被拽進晶片中,消失在原地。

玄逸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堂弟,眨眼之間就出現在槲永面色,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而槲永被這一擊直接嵌進廢墟磚瓦中。

“你在幫他們?不怕死?”玄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癱倒在廢墟裡的槲永忍不住咳了兩聲,擦掉嘴邊滲出的血絲,帶着某種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笑容,“我們簽過死契的,我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而你放我自由,七天内,我還在櫻獄街,你就不能殺我。”

“珍惜你最後的兩天吧。”玄逸冷笑着消失在煙塵中。

肯定玄逸離開後槲永狠狠地松了口氣,一邊咳一邊低聲笑着。

“他媽的,幸好老子比你聰明。”

若瀾無黔躺在地闆上,看着笑眯眯彎腰看着兩人的憐希墨,長歎一口氣,“你光聽了歐陽黎玥的話了是吧。”

“畢竟我認為黎玥姐的安排才是最優解。”憐希墨聳聳肩,“在逃脫過程中你們都會消耗體力,而玄逸作為最強的大鬼族他幾乎不掉點的,你就算擺脫他的糾纏,也很容易被他再次追上。”

“如果夜玥按照原計劃接力,跑的掉,畢竟玄逸抓我是沒用的。”若瀾無黔有些不爽。

夜玥坐起身笑道,“我的新老闆本來就沒打算玩什麼接力賽,利用到每個人的優勢,同時将損害降到最低,這才是她。”

憐希墨補充道,“黎玥姐說為了日後打算,夜玥和玄逸是必須要交手的,全元素親和體質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沒有神力的夜玥本來就是對付他的最佳人選,一定要熟悉玄逸的招式,上回夜玥被同伴分了心,而這次合作對象是初次見面沒一點交情的你,他不會分心。”

“…小學妹不會真想殺他吧。”

夜玥聳聳肩,憐希墨隻是歪頭笑了笑。

“算了。”若瀾無黔歎氣,抱着裹在衣服裡的小孩坐起身遞給憐希墨。

憐希墨和歐陽黎玥的事他并不清楚,但是那孩子從沒害過自己的弟弟,甚至在保護他,暫且還算值得信任。

況且他相信憐希墨的選擇,這孩子總是比其他人更擅長抉擇,他既然選擇歐陽黎玥,那必然有所考慮。

雖然這次的行動非常不對勁…

“嗯?這…”憐希墨扒拉開,看到一個長相和清惡櫻極其相似,但是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小孩。

“唉?”憐希墨CPU炸了。

“看來你們沒被察覺到呢。”歐陽黎玥看向面前的蕭糖糖和郁兒。

“他們怎麼會看的穿天賦的僞裝。”蕭糖糖嘲笑道。

郁兒将用來僞裝歐陽家侍從的帽子戴好,“他會信守承諾?”

“會的,他和我簽了死契,就算他早就反悔,他也不能違抗法則。”歐陽黎玥看着被突然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依舊在混亂中的先明研究院衆人,不禁笑出了聲。

真是一群蠢貨。她眼中的菱形印記愈發明亮。

歐陽黎玥輕輕撫摸着手腕側面的愈發紅豔的滴血的被玫瑰纏繞的鬼面印記,煙霧愈發濃郁,狄卡彌斯在灰燼中逐漸崩塌。

樹幹上人臉掙紮着沖出,一個個四肢纖細,如同皮包骨一般無臉人從煙霧中爬出,站起身來竟有三四米高,帶着帽子,提着再也無法亮起的油燈,像是為自己送行的哀悼者。

一陣迷霧糊了眼,歐陽黎玥揮了揮手,成為這場遊行唯一的觀衆。

歐陽黎玥目送這些沉默的哀悼者,摘下禮帽,提起裙擺,微微欠身。

“永别了,狄卡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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