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寬闊的肩膀,分布均勻的薄韌肌肉,和突然收緊的腰線。
雖然上面傷痕斑駁,但是絲毫不影響那如同雕塑般的美感。
蘭登走上前,摸了摸那些傷痕。
細小的傷疤已經結痂并脫落,露出了新長出來的粉紅色的線條,而大的傷口情況卻并不容樂觀。
身後被挖去的骨翼微微凹陷,僅剩透明的翅膀折疊起來,殘缺地蜷縮在寬闊的背肌之下。
這是蘭登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雌蟲的羽翼。
“它還會長出來嗎?”他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微微顫動的透明膜翅,好奇地問。
“不會了。”雌蟲聲線微微顫抖了一下,随即平靜下來。
雌蟲的膜翅是一個非常敏感的部位。
它很薄,幾近透明,還帶着雌蟲的體溫。
在戰鬥時,它們被精神力所籠罩,會像是鋼鐵一般堅不可摧;而在平時,它們又充當求偶的工具,充分展示雌蟲的美麗,企盼因此而得到雄蟲的垂憐。
霍爾斯費了很大精力,才克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要在雄蟲的撫摸下顫抖得過分。
他似乎很喜歡自己的這一對翅膀。
雖然它完美時曾經得到過數不清的贊譽,但現在這一對膜翅并不對稱,有一半已經完全殘缺,正軟軟地垂在雄蟲的手上。
雄蟲的手指撫摸過它,就像是撫過情人的肌膚一樣溫柔而緩慢,帶着愛憐的意味,讓他的心忍不住怦怦跳動。
那聲音轟然而劇烈,就像是在捶打他的胸腔
他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于是緩緩趴伏下去,手肘撐地。
膜翅塌下來,就像是給他的身體罩上了一層透明的輕紗。
“您喜歡攥着我的翅膀從後面開始嗎?”他微微側過頭,聲音輕而啞。
“開始什麼?”
蘭登的心漏跳了一拍,直覺告訴他,雌蟲的想法和他的預設有些微微的偏移。
“開始您的檢查。”他垂下眼,發絲垂落在額前。
這聽起來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蘭登覺得他的心開始跳得快了起來,血液加速流動,讓他不由得有些臉熱。
蘭登覺得自己有點口渴,因為雌蟲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很軟,像是散發着香甜氣味的蜂蜜黃油小蛋糕,引誘着人們上前去嘗一嘗,看看他是否有想象的那樣甜。
順、順應雌蟲的想法?
他腦海有些宕機,但手卻很誠實地覆蓋在了他的腰窩下陷的位置。
“傷口愈合得很不錯,可能稍微有些麻癢,你要克制住不要抓撓它,以免留疤。”
蘭登覺得有些熱,原本應當不會這樣,因為這片空間原本很寬闊,他穿着薄款的白色長法袍,隻露出一截手腕,很克制地将兩根手指放在雌蟲的皮膚上。
但是熱意會傳染,所以蘭登耳朵開始紅了,那一抹紅蔓延到他的臉上,就像是天空漸漸染紅的朝霞。
每一個地方都恢複得很好,可以說,雌蟲的自愈能力很強大,除去背後的膜翅并不完整之外,還剩下最後一個地方。
“很感激您的照顧。”
雌蟲微微笑着,他的金發蓬松而卷翹,紅紅的眼睛染上水潤的光。
“生.殖.腔也很柔軟,如您所願,每天喝營養劑的緣故,所以它很幹淨。”
“怎麼樣,是不是感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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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登像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心髒劇烈跳動着,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攥住了自己的頭發,輕輕咒罵了一聲。
那一抹奇異的溫熱仿佛還在指尖,陷入進去的感受并說不上糟糕,但是雌蟲最後那個帶着三分嘲弄,三分不屑和三分了然的眼神像是針刺一樣深深紮入了他的心。
該死的雌蟲,他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他竟然認為自己每天投喂營養劑的作用竟然是這個嗎?
他不是因為要讓雌蟲幹幹淨淨才給他喝營養劑的!
是因為病人身體不能接受才喝營養劑的。
但因為實在太過震驚,所以他連将手指拔出來都忘記了。
他看見自己倒映在雌蟲的眼底,雖然穿着一身白色,但卻像是一個披着天使皮的魔鬼,像是要帶着他一同堕入到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