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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破解異文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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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正好是暮春三月的第五日,過了子初入夢的時刻,有那麼四個人還醒着。同一個時間在不同地方,靈雀山中,古清淺正在屋内翻找舊物的時候打碎了一盆古梅;湖心島上,蕭遙則在書房内撫弄絲賦筝的時候撥斷了一根琴弦。然而,古清淺不是被盆碎之聲驚擾,蕭遙也沒有因一根斷弦分神,讓他二人同時警覺的則是屋外晃動的身影,他們都兜着帽遮着面,聽到屋内問是誰後,都毫不忌憚地推門而入,遮面揭下,一個是司上青,另一個是空塵。這兩個不同的人都是為了同一個秘密悄悄夜訪,不同的是,蕭遙被空塵神秘兮兮的樣子吓了一跳,而古清淺看到司上青的臉時卻一點兒也沒有驚訝。

古清淺開門見山地對司上青說,他那點把戲隻能讓那個死囚躲過她一次真語術,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是他混進大牢,然後編了一套故事讓他說與太靈司聽的。

司上青不鹹不淡地笑笑,說他不怕她知道,這本來是用來牽絆太靈司好在獵人谷除掉塗月溪計劃的一部分。不過他又說:“我可沒有編故事,塗千裡确實找那死囚買過靈丸,而這個秘密也确實是在我們兩人比武前,塗千裡為了換靈術寶典親口告訴我的,所以說,我無意間還做了件好事,提醒了太靈司木家遺子未死的事實。”

“塗千裡死了,誰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你散的流言,就不怕我統統告訴太靈司去!”古清淺又氣又惱。

司上青卻十分不屑,說:“你要想揭穿我,還要等到現在?”他挑了挑眉目,忽然瞥見了牆邊未來得及清理的摔碎的古梅盆,料她定是心煩意亂,湊到她面前說:“我們在一條船上的,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受不了那些個嚴刑拷打,萬一管不住嘴,把你爺爺謀反的事兒說漏了,那豈不是還連累了你?啧啧啧,你這麼聰明的人,還用我教?”

“那死囚身上為何有我爺爺的靈力?”古清淺質問他。

“你剛剛是在找這個?”司上青掏出一枚白銀針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爺爺也有擔心,就把這個注入了他反噬真語術靈力的白銀針給了我,我看我是用不上了,就用在那死囚身上,内關穴一紮,還是你爺爺教我的方法,不也把你蒙騙過關了嗎!”

古清淺上前一把搶過白銀針,攢在手心,對他的所作所為隻能聽之任之,他下的每一步棋都牽連着她,不想栽跟頭她就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想想就來氣。

“生氣了?”司上青臉白得像一盆漿糊,黏糊糊地笑起來,坐在玫瑰椅中的身子直了直,“我讓你盯着獵人谷的人,确保一切萬無一失,你不但沒從她身上探到幻羽甲的消息,還讓她給跑了?他們頭領告訴我,她被一個姑娘救了,這姑娘該不會就是你吧?”

古清淺銳利的眼神射向他,氣急敗壞地埋怨道:“我沒出手救她!是他們獵人谷這幫蠢人,塗月溪戴的耳珰發出靈力求救都不知道,我!”她擡高聲音強調着,“是我!施用沉睡術幫了他們一把,好讓她平靜下來,不至她引來救兵,他們倒好,竟撲向了我,害我暴露,她趁勢逃走,我能怎樣?去替他們把她抓回來不成?”

司上青眼珠子咕噜咕噜轉起來,半信半疑,“什麼耳珰?召喚的是誰?”

“還能是誰?”

“你說蕭遙?”他在心裡掂量了一下,心虛起來卻嘴硬着,“他有我控制,你多此一舉。”

她嘴角一撇,說:“我也是以防萬一,若是置之不理,你豈不一樣也要怪我袖手旁觀?”

“那是我冤枉你喽?”司上青咬着不放。

“不是我用沉睡術拖延了幾日,他們追查過去,你就那麼保準他們頭領不把你供出來?”古清淺揪到了他小辮子,勝券在握,“司玄主若是不信我,那以後就不要來找我!”

司上青态度一下子軟了下來,“嗳,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照你這麼說,确實是他們辦事不利。”他站起身,在屋裡左走兩步,右走兩步,終于找到個讓他感覺踏實的地方站穩了腳,問古清淺道:“你去義王那,他有沒有懷疑什麼?”

古清淺晾了他一小會,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便說:“我看他心思都在木思涯的遺子身上,估計這件事也沒細想。”她把義王的交代于是說與了他聽,“得虧我将計就計搭救了一把塗月溪,他們發現了沉睡術,我也能避嫌,接下來我帶人再去圍剿了獵人谷,除掉那頭領,也正好解了你的後顧之憂。”

司上青聽完,越發覺得她身上有無限的潛力,連連稱好,沉吟着:“看來再下手不太容易,一時半會她也鬧不出什麼來,就先留着她這條賤命好了。”

古清淺并沒有殺她的意思,這次能夠教訓到她,雖平複了心裡的不爽,義王的反應卻又激起她心頭千層浪,闖禍幹壞事,她還是有些後怕的,遂說:“塗月溪不值一提,司玄主有這功夫,不如多替太靈司解解憂。”

司上青忍辱負重地淺笑道:“實話跟你說,三年前,我随同木堇寒出訪南燭國,他形迹可疑,被我盯上,悄悄跟了他兩天,發現他去見了遺子。”

“此話當真?”古清淺詫異地問道。

“怎會有假!木堇榮确實未死,一直被木堇寒藏着呢。”司上青回答。

古清淺先是一臉驚愕,接着問他:“那你為什麼要隐瞞到現在?”

“說出來對我有什麼好?成為木堇寒的眼中釘?我又沒有證據,就憑一隻虎頭鞋?我可不上塗千裡的當!”說完,司上青穩穩地坐下,直直地盯着陷入沉思的古清淺,“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去把他抓回來不就可以立下一大功?”

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一心想要替義王分憂的她此刻被他說服了。說實話,義王這次興師動衆地懲治獵人谷總讓她有種不好的兆頭——也許司上青說的對,他太在意塗月溪了,她不該是他保護的人。

她決定暫時放下成見,與司上青合作,接着刨根問底地問他:“你為什麼就斷定塗月溪知道幻羽甲的下落?塗千裡與你比武之事是真?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沒錯,我們比過武,他輸了!”司上青一提他就沒好氣兒,“他偷走了幻羽甲!沒錯!就是他偷走的!為了報複我,為了要挾我,為了有一天置我于死地!為了對付我,他會用盡一切手段!包括他女兒!”

古清淺看他說得有些激動,明白塗千裡這一死,他沒從他那裡找到幻羽甲,才認為塗月溪知道。又問:“所以,你費勁心思想要讓塗月溪消失是藏着私心,因為她是塗千裡的女兒?”

司上青哼了一聲,閉起眼睛回她道:“人都喜歡把過錯往别人身上推,好自己尋個安慰,塗千裡是死在和淵,那是他罪有應得,但你别忘了,”他忽然圓睜着眼,“他生前最後幾年處處與我作對,不妨跟你說吧,他從和淵逃出來都不忘來殺我,為了什麼?我想來想去,我有多傻,你爺爺不在了,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罪!”

他捶胸頓足,盯着一言不發的古清淺,好像最有良心的就是他,古清淺耐着性子看他表演,聽他又接着說道:“她塗月溪現在不知道,但早晚會認定我是壞人,你看她現在安分守己,那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是。可你别忘了,義王暗中護她,龍忘機有意栽培她,等她哪天翅膀硬了,豈會與我善罷甘休?幻羽甲若在她手裡,将來我們二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私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說完,還不忘挑撥一下她,“你爺爺的深謀遠慮,你該好好學學,現在五大玄術師中,太靈司最看重你,那将來呢?”

司上青走後,古清淺呆坐了一會兒,心中思緒萬千,明天起還有好多事等着她去做,那些以前在她看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現在似乎也沒有那麼的不堪。她給古梅重換上了新的不張揚的紫泥花盆,又跟以前一樣的生機盎然。

同一時間到湖心島想讓蕭遙也開竅的空塵,進展沒這麼激烈,卻沒那麼順利。剛恢複原貌的絲賦筝琴弦斷了,可不像一盆花換個花泥花盆那般省事,斷弦是接不起來的。然而,八輩子不離馭龍山的空塵為了木堇寒的交托風塵仆仆來一趟,無論如何死皮賴臉地非要讓蕭遙當晚給他奏上一曲。

“你瞧瞧,我都說我師父說過了,斷弦破鏡,情絕心死之事,靠玄術是行不通的。”在試了無數遍修複術之後,蕭遙收了靈力對空塵說。

空塵歪着腦袋湊過去,用一隻大手小心翼翼地捏起斷弦,又趕緊放了下來,幹咳了兩聲,像是怕它灰飛煙滅了一般,背起手隻一個勁地搖着頭,一邊苦思冥想着其中的因由,一邊自言自語着:“我明明感應到了那首曲子,既然時機到了,弦怎麼會斷呢?”

他望着如意香爐中袅袅的香氣出着神,淡淡的松香氣在屋裡彌漫開來,他突然又看了一眼那琴弦,想了起來,指着它說:“這根弦以前就斷過,在……在嶽山處斷過。”他激動得走上前确認了下,然後一把抓起蕭遙的胳膊,“絲賦筝是香烨國的一個斫琴師所制,去拜訪他路遠且多迷障,他将琴交予我時雖已壞,但早前有求來過琴弦,收好了的。”

蕭遙想了想,說:“我試試尋物術。”說完,一隻手在筝上遊走一番,閉上眼,心念一起,并入靈力,他皺着眉頭,似在深湖中摸索,忽然手停在了半空,臉上浮起一絲笑,睜開雙目,“找到了!”他用移幻術拉出隐藏的書架,取下一雕花楠木匣子,先把裡面的幾本手記都取了出來,笑着對空塵說:“原來這裡面還有一個暗層。”他将其打開,果然,找到一盤透如冰絲的琴弦。

換好琴弦調好音,五更香已燃了大半。蕭遙坐到絲賦筝前,雖不知他在鬧什麼名堂,還是問他一句要聽哪曲。

空塵端端正正坐好,一字一頓道:“弦斷之前你隻彈過一遍的那曲。”

蕭遙想了想,從沁城回來後他每日都會彈上幾曲,隻彈過一遍?莫非是喚醒月溪那首?他拂拂袖,揉琴似水,餘音繞梁,窗外春夜的花影也婆娑搖曳起來。曲行一半,置在桌案一旁的楠木匣子像是被叫醒了一般,重又開啟,裡面的手記躍到案上,一頁,兩頁,随着樂聲輕柔地翻開來。空塵見此景不自覺地站了起來,雖看得驚詫,還是示意蕭遙繼續。也不知翻了多少頁,手記靜了片刻,随後緩緩地從書頁中升起一片片文字,在絲賦筝上方一列列排開,從琴頭排到琴尾,隐約地閃動着,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地,字迹才如挂軸般靜立在了半空。

這時,空塵走過來,兩人盯着這些文字看了半天,看得出是木堇寒的字迹,可有的字是虛的有的字是擰巴的,根本讀不出個什麼意思,就好像每一排字都被打了個結。

空塵轉過臉看着蕭遙,抖着手指着他說:“你師父啊你師父,就喜歡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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