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生氣的當屬烏冬。她已經幾天沒有在寝室裡叫過赫敏,安奇芬很清楚她到底有多麼想打敗斯萊特林,隻能讓她自己消化消化——不過隻保持了三天,她就宣告放棄,繼續找她借筆記看。沒有過不去的坎,安奇芬安慰赫敏,但她早已經沉浸在複習中。她很高興快要考試了,因為這樣可以短暫忘記這些煩惱,那些學生也不會總是去揪着他們不放……
雖然安奇芬不大喜歡考試,但之前種種的嘲笑和質疑聲終于被其沖淡——畢竟誰都不想挂課,不是嗎?伍德被迫停止魁地奇訓練,他看起來不情不願,但五年級的他需要參加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必須拿到O.W.L.證書。許多的學生通常在五年級一開始就準備,以确保他們能夠在學年結束拿到更多的證書。想想四年以後準備考試的自己,安奇芬不寒而栗地抖了抖,震掉了一旁艾麗娅盤子裡的炸果醬甜圈,她抱歉的笑笑,将自己面前的約克郡布丁遞給她當作賠償。
“沒事啦,我更喜歡吃酒浸果醬布丁。”艾麗娅喝了一口接骨木花酒,翻動着面前的《實用魔藥大師》——這是本與魔藥學研究有關的巫師學術類雜志。她被魔藥折磨的接近癫狂,在魁地奇訓練的時候還經常和安奇芬念叨着斯内普教授三年級的作業有多麼變态——兩個學不懂魔藥學的女生一拍即合。她訂購了這本雜志來麻痹自己,嘗試告訴自己有多麼喜歡魔藥學。“我覺得我可以考慮加入非凡藥劑師協會,這樣一定會對我的魔藥作業有極大的幫助。”
“但他們是真正熱愛,你會被折磨成瘋子的。”安奇芬無情道出真相,艾麗娅垂頭喪氣地“啪”關上書本。
“太有道理了,用不着一次聚會的功夫,我就會因為藥劑中毒被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四樓搶救……”艾麗娅放棄複習,見安吉麗娜拿着書準備來問她頭痛的知識,立即對着安奇芬開啟新話題,“你的飛天掃帚考慮的怎麼樣了?”
安吉麗娜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放下課本,加入了女孩們的讨論。同樣,她看得出來艾麗娅在轉移話題。“等讨論完安奇芬的掃帚我再來問。”
“首選是光輪2000,但太昂貴,我應該不會購買這款。”安奇芬沉思,“大概就從橫掃系列和彗星系列選擇吧……我挺喜歡月之夢的,但已經停産了,真是惋惜。”
“彗星系列現在是英國和愛爾蘭衆多球隊優先選擇的掃帚,它很适合比賽使用。”安吉麗娜點頭回應,“脫弦箭也不錯,彈性良好。”
“記得我們之前讨論過的迅捷達嗎?它比脫弦箭速度快。”艾麗娅反駁。
“但上升能力稍有不足,職業魁地奇球隊從沒使用過這一型号的掃帚。”安吉麗娜搖頭。再這麼說下去,腦子裡的知識就隻有魁地奇了。她遏制住還想提問的安奇芬,“你考完試可以去問問奧利弗,他的《飛天掃帚大全》都翻爛了好幾本……”
學習是永無止境的,魔藥課永遠都學不懂的。安奇芬勉強也隻能讓自己記住一部分魔藥的配置步驟,還有一部分在書裡靜靜地躺着,等待着女孩進一步汲取。魔藥學課程不适合沒有耐心的人,斯内普教授很早之前就在課堂上講過。安奇芬能對朋友有耐心,但對這種物質事物隻能發瘋抓狂,強迫自己冷靜。她記得最熟悉的魔藥是巴費醒腦劑,因為它能明顯增強服用者的腦力,非常适合她這種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的學生。
因為之前紮爾的傳話,安奇芬準備了兩份牛奶軟糖去尋找葉宛舟和西蒙,她更想親自去把想法說給對方聽,縱使自己已經答應,還是要和當事人見面以表誠心。前者交談甚歡,哪怕在複習功課也抽身出來與安奇芬交流。但找了幾遍,安奇芬都沒有找到西蒙。隻能考完試再說,那時候她肯定會出現的,希望她沒有因幾天前自己敷衍的态度生氣,安奇芬祈禱。
考試如約而至。天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夏日,答題的教室悶熱得難受。他們甚至不施一道清涼咒!安奇芬強烈地譴責,當然,譴責無效。她隻能拿着老師分發給他們念了防作弊咒的新羽毛筆,想着草藥學課本裡提及到的植物,逐一填寫進空中。
除了筆試,還有實踐考試。魔咒學是讓學生控制一隻鳳梨跳着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滑稽,安奇芬實在憋不住,在考試中大笑出聲,使鳳梨再最後一步直接飛到了弗立維教授頭上。好在弗立維教授脾氣好,接下來的魔藥學考試她大氣不敢出,斯内普教授在背後密切地注視着每個人,安奇芬隻能拼命回憶遺忘藥水的調配過程。走出考場她才記起來自己加少了忘川河水。
很意外,安奇芬在變形學取得了優異成績。她立刻就把一隻老鼠變成一個鼻煙盒,烏冬過了一會才成功。她的眼神不敢置信,認定安奇芬在半夜偷偷讀書。天文學考試在夜間開始,安奇芬胡亂的把星座名字填上去——應該會踩及格線,她什麼事情都會先往壞處想。
最後一科是魔法史,學生們絞盡腦汁的想着那些曆史人名和時間,他們一貫不聽賓斯教授的課,這些問題對他們來說是折磨。但安奇芬做起題目來有滋有味,估計是唯一一個喜歡魔法史的學生。最後将提神藥劑的發明者格洛弗·希普沃斯填入空中,考試結束。學生們歡呼着,他們有足足一周的休息時間——一周後才會公布成績。幾個一年級學生先一步跑出教室狂歡,尋找西蒙無果,安奇芬和海斯(是的,這家夥加入到韋斯萊産品的研究,成為制作的一員)跟着弗雷德和喬治去到湖邊,去撥弄在淺水區曬太陽的大鱿魚的觸須。
“咦。”安奇芬放棄,她認為觸感實在是太惡心,讓自己有嘔吐的欲望。海斯在撥弄了一下也收回雙手,不同的是,他腦子裡想的是鱿魚須可以做什麼産品。
“你說鱿魚須有毒嗎?如果有應該可以當一味麻痹劑。”海斯問向正在遠眺地安奇芬,女孩被陽光刺得眨眨眼,搖頭否決了這句話。
“不。他們可以吃,我朋友曾經去到過中國,他們有一道用鱿魚須做的菜。”
“啊,真可惜。”海斯遺憾地放棄這個想法,轉頭看向伊琉厄斯從大門口晃悠而來,和他們打過招呼就去招惹上那隻大鱿魚。伊琉厄斯照例戳了戳它,對方沒有一點兒反應,他舉起魔杖,打算對大鱿魚發起對決。這懶洋洋的海底生物才不買賬,撲騰一下潛入海底,不留給伊琉厄斯任何機會。
烏冬馬不停蹄地沖向地下樓梯前往廚房——霍格沃茨的構造她幾乎無所不知,安奇芬懷疑她的腦袋裡是不是塞滿了地圖。她要去覓食,去吃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土豆泥和碎肉餡餅。安奇芬婉拒了她的邀請,一個人在戶外的閑逛。這麼好的天氣,學生們幾乎都來到了戶外。果不其然,她看到阿沙和埃利奧特在走廊邊的凳子坐着下棋,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二人身邊。他們全神貫注地盯着面前的棋局,埃利奧特伸手握住棋子走動。奇怪,這些棋子不是會自己動嗎?
“這是十五子棋,不是巫師棋。”埃利奧特解答疑問,繼續苦惱地看着對局,下一秒,他的王被擊殺。“好吧,你赢了。”
“這種棋子和國際象棋很像,《魁地奇溯源》的作者肯尼沃思·惠斯普就很喜歡玩這種遊戲。”成為赢家的阿沙倚靠在柱子旁,任憑太陽照射在自己身上。微風浮起,他閉眼享受着大自然帶來了饋贈。“你要不要來一局?”
“不用,我肯定會輸。”安奇芬頭發被風吹起幾根,幾根調皮的短發在頭上翹起來。
“學無止境,誰說遊戲一定要看輸赢了。”阿沙挑眉,“不過我們的确可以打個賭……”
“……你覺得我會白白送死嗎,神經病。”
肚子發出一聲抗議,提醒女孩已經到飯點。無所事事的感覺簡直是太棒了,安奇芬慢吞吞地走上樓梯,來到大廳門口,看到一抹金發從眼前閃過——是西蒙,她手中拿着一塊畫闆,腳上的速度很快,好像一刻都不願意在大廳久留。
“西蒙,西蒙——”幾乎是走到地下二樓,女孩才恍惚将頭轉過來,眼裡有一絲不解,但那标準的笑容即刻挂回嘴邊。
“晚上好安奇芬,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給你。”安奇芬将手中的牛奶軟糖遞給西蒙,女孩标準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送到手中的糖果,安奇芬略帶歉意的說,“我找你了好幾天。上次我有急事,就抛下你走了……很抱歉,希望你可以喜歡這包軟糖。”
“我很喜歡,謝謝你。”西蒙眉眼彎起,心中的結松開,安奇芬忙不疊繼續說。
“暑假的時候我一定會去你家裡做客……我很期待。”安奇芬揉了揉幹癟的肚子,“我該去吃晚飯了,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西蒙望着女孩轉身離開的背影,咬咬牙又叫住了她,“我當時想說,我想送一副畫給你作生日禮物,但我還沒有什麼靈感……德拉科隻會說我畫了一團垃圾。”
“才沒有。我相信你會畫出很美麗的作品,而且你願意送給我你辛苦畫出來的畫,我很開心。”
西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暫且将火龍的事情抛之不管,她在這幾天不好的情緒全被手中這包軟糖清除出去。所謂靈感就是在不經意間綻開大腦,她在休息室找到一處無人的桌子,開始在畫布上打起草稿。總會送出去的,她這麼安慰自己。
魁地奇訓練從明天開始。他們隻有兩天的訓練時間,安奇芬真的很想揪出這個時間管理大師——究竟是怎麼排表的,考試才剛剛考完!若不是球隊的大家集體抗議,大概今天晚上伍德就要叫他們去球場訓練。這是一點,還有就是太多的學生去到魁地奇球場散步,他不想讓拉文克勞學生觀察到他們的戰術……這是最重要的。唉,這個訓練狂魔。順帶一提,這次的比賽是格蘭芬多對決拉文克勞。
意外突然來臨,你壓根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在第二天早上,一個壞消息傳入格蘭芬多休息室,倒不如說整個學校所有人都得知:哈利波特經曆了一場危險的冒險,目前正在醫務室躺着,處于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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