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現在窗外的南榮越,鐘離榕驚呆了,她連忙問道:“你怎麼回來的?”
“是蘇将軍。”南榮越朝着身後看去。
蘇成韫?鐘離榕順着南榮越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街道拐角處站着一道紅色的身影。
他遠遠地看着鐘離榕,眼中含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們二人相視一笑,在這一瞬間,鐘離榕明白了蘇成韫的用意,是自己錯怪他了。
難怪南榮沐來的時候蘇成韫會幫着她,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哪怕南榮越真的被帶走,他也會想辦法将人從南榮府帶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南榮越的身份和其他,但隻要鐘離榕想要救下的,他就會幫着鐘離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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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南榮沐臉都快笑開花了。
她還在滔滔不絕的給自己的貼身丫鬟講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忽然就聽小厮來報,南榮越跑了!
“什麼?”南榮沐剛剛的好心情頓時就化為烏有,氣的她拿起手邊的胭脂朝着那小厮砸了過去:“你們這些廢物,南榮越你們都看不住嗎?去,把人都給我喊過來,我們抓人去!”
“沐兒,冷靜點。”南榮夫人邁着蓮步雍容華貴的走進屋,揮了揮手讓小厮和丫鬟都下去,她拉着女兒的手拍了拍安撫道:“你這性子真的要改改,如此這般沉不住氣,将來如何承擔起維系一個府的重擔?”
南榮沐被母親教訓後不敢說話,乖乖的坐在了母親身邊。
南榮夫人又說:“既然南榮越跑了,不用多想他肯定是回去找鐘離家那個妮子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去尋,反而應該慶幸他回去了。”
“我慶幸?母親,我看見那丫頭和那個野種這般放肆怎麼會慶幸?”
“傻孩子,南榮越回到了鐘離榕身邊,就說明了他們二人之間關系匪淺,兩人孤男寡女整日厮混在一起,那你覺得鐘離榕的名聲好聽的了嗎?”
南榮夫人臉上露出的是最慈祥溫柔的笑,可是口中說出的話卻十分可怕:“既然如此,我們就趁着此次機會将他們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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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越就算是在杏林春堂住下來了,他性子乖巧柔順,平日也不多話,就是默默的幹活,杏林春堂的幾個掌櫃都很喜歡他。
隻是這長安城内最近流言四起,針對的就是鐘離榕和南榮越。
“你看見那個白淨公子了嘛?他可是南榮家的公子,現在卻跑來做個小厮,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啊。”
“還得說是鐘離姑娘本事大,将這小公子迷得團團轉。”
“鐘離姑娘不是和蘇家小将軍定親了嗎?怎的還和這南榮越這般親密?我聽說前幾日南榮家姑娘都找上門來了,鐘離姑娘都不願意放南榮越走,難不成他們二人背叛了蘇小将軍……”
“我父親告訴我,好像是鐘離族長一直沒有回來,沒有父母之命,陛下也沒有辦法直接賜婚。”
“看來這鐘離姑娘是鐵了心準備換個夫婿了。”
來來往往的路人議論聲不是很大,但南榮越聽的一清二楚。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桌子上碾藥材的鐘離榕,微風輕拂,歲月靜好,仿佛那些閑言碎語都與她無關。
鐘離桦前日來尋過南榮越,想要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去,但被鐘離榕拒絕了,兄妹二人争得臉紅耳赤,可鐘離桦還是拗不過妹妹,隻好讓南榮越繼續留下。
南榮越走到鐘離榕的身側,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有事嗎?”鐘離榕擡起美眸看着他時,南榮越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幾拍,喉嚨一緊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
鐘離榕也不急,就靜靜看着他,等他開口。緩了一下後,南榮越問道:“姐姐,你沒有聽到外面人的傳聞嗎?說你和我、和我……”
有私情這幾個字南榮越說不出口,臉也變得通紅。
“我聽到了。”鐘離榕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呢?嘴長在他們的身上,我不管說什麼,他們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看我們,還不如就随他們說,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便好,清者自清。”
南榮越點頭,他雖然明白鐘離榕的意思,可聽到那些污言穢語栽在鐘離榕頭上的時候,他心中那股憤怒就抑制不住。
“叫你們東家出來!”
二人正在交談的時候,前面的看診堂内亂成了一團,叫罵的聲音傳到鐘離榕和南榮越所在的後屋中。
趙掌櫃很快就來到後屋尋鐘離榕,鐘離榕放下手中的藥杵:“前面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