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幾個男生女生見我這麼做,也紛紛效仿。
趙添峥皺着眉蹲在她身邊:“你真想讓自己感冒加重啊?”
“不妨事,我就躺一會兒,讓我和這個冬天親密接觸一下。”說話間,哈出得熱氣向上飄着。
“拿一下”,蘇芷清聽見林崖說,接着他也躺在了她旁邊。
然後是李帛雨、何骁。
趙添峥見狀勸不動,站在一旁無奈地看着他們四人。
“天真哥,你也過來躺躺,這樣看天空,真的有種很遼闊的感覺。”何骁說。
“來嘛。”蘇芷清抓着他的褲腿。
“……行,那你要答應我,等我起身的時候,你也要起身。不然,我就硬拽你。”趙添峥把衣服蓋在雪人身上,坐到雪地上,側頭對蘇芷清說。
“知道了,你居然還有這婆婆媽媽的一面。”
“我這是關心你,要是發燒了,明天考試怎麼辦?”趙添峥躺在蘇芷清身邊說。
“噓——”蘇芷清讓他安靜,閉上眼:“讓我感受一下雪的呼吸。”
蘇芷清能感受到雪花飄落在臉上時帶來得輕柔感,它融化得很慢,就像現在無論耳畔怎麼嘈雜與歡鬧,而她呼吸平緩着将内心靜谧一點一點流淌周身。
這時,廣播裡響起薛之謙的《認真的雪》。
“嘶——确實有點冷。”蘇芷清聽見李帛雨起身。
接着是何骁:“凍手。”
“可以了,小清。”趙添峥拍了拍蘇芷清,拉起她的胳膊。
“知道啦。”蘇芷清起身道。
周圍的學生陸陸續續上樓進了教室,蘇芷清激動的心情也随着人流的減少逐漸冷靜下來,寒意悄然來臨。
“有……有沒有紙巾啊……我的鼻涕……”蘇芷清感到鼻腔裡有液體流出,連忙仰起頭,向李帛雨伸手。
“給!趕緊!”李帛雨立刻遞上紙巾幾張。
“看吧,又流鼻涕了吧。”趙添峥說。
蘇芷清擤完鼻涕,說:“知道了,上樓就吃藥,趙!保!姆!走了。”
***
在二樓和趙添峥分開的時候,他重又囑咐蘇芷清拉好拉鍊、吃藥,得到蘇芷清肯定的行動及答複後這才回了自己的班級。
蘇芷清上了三樓,趴在欄杆上回望雪地,白色的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就被紛紛揚揚的大學覆蓋,剛才堆得雪人似乎也大了一圈。
“不進去吃藥?”林崖站在旁邊問她。
“你也被趙有邪傳染了?”蘇芷清趴在欄杆上說:“讓我再待一會兒。”
蘇芷清想起曾經做夢的自己——
我會幻想和你穿着鼓鼓囊囊的羽絨服一起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手裡捧着熱氣騰騰的烤紅薯,聽安靜的雪地裡雪花飄落至枯枝的簌簌聲以及我們腳下的“咯吱咯吱”聲。
蘇芷清忍俊不禁:“冬天真好。”
霧氣朦胧,遮住了男生的眉眼。
***
期末數學的成績出來了,不出所料,和蘇芷清預估得一樣,勉強及格、低分飄過。
而蘇芷清的班級排名也因此降低了,和十二月相比,下降了六位,到了二十五名的位置。
蘇芷清明白,這個年,不會太好過。
***
放寒假當天,林崖的父親開車來接他,蘇芷清也被邀請上了車。
臨近一月底的天空,蕭瑟一片,加之今天是陰天,整個空間灰蒙蒙的不像話。蘇芷清的心情也壓抑地很。
“關下窗,蘇芷清感冒剛好。”林崖對他的父親說。
駕駛位的窗戶被林叔叔搖下一小條縫隙透着氣,有冷風伴着車速灌進來。
聽聞林崖這麼說,林叔叔關上了車窗,說道:“不好意思啊。林崖,你不能加個稱呼嗎?”
林崖撇過頭,看向窗外,不理會他的父親。
車廂裡靜默無言了一路,林崖兩次遞給蘇芷清耳機,問她需不需要聽歌,都被拒絕了。
蘇芷清心裡焦慮,什麼事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