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時候我們找你，問你和她是不是朋友，你說不是，現在這一出戲，你要演給誰看？”她繼續說。

另外倆個女生也跟着說——

“真會裝。”

“假死了。”

說完，她們三人離開了。

蘇芷清感覺到李帛雨動作的僵硬，接着後者便松了手。

她向後退開了兩步，靠在牆上。

“難怪……”她面無表情地說：“我每次問你生日是什麼時候，你都不願意告訴我。而且，你都記不住我的生日。原來，你并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虧我……”

“伯伯”，蘇芷清靠近她：“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我不過生日的，所以沒有必要說啊。而且，這隻是一件小事，你怎麼就會覺得我……”

“那你對她們說‘我不是你的朋友’，是什麼意思？我把你當朋友，你卻說我不是？”

“那……那是因為，我不認識她們，所以就随口一說。”

“是嗎？”李帛雨帶着絲毫不信的表情：“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們讓你轉達的事情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的事，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不是……”蘇芷清心虛地說。

或許是吧，因為蘇芷清覺得這件事十分幼稚，所以将它忽視了。

“哦……我想起來了”，李帛雨說：“我平時想牽你的手、摟你的胳膊，十次有九次都是被你躲開的，這會兒想來，你就是沒有把我當朋友才這麼做的吧。”

說完，她氣呼呼地從蘇芷清身旁走過，不給蘇芷清任何辯駁的機會，徑自下樓了。

***

蘇芷清不想回教室，怕遇見李帛雨而更加尴尬。

因為是部分班級的活動課，所以很多教室依然在上課，蘇芷清獨自一人往樓下走，耳畔是靠近樓道的班級傳出得朗讀英語課文的聲音。

“小清”，趙添峥輕聲叫住她，跑至蘇芷清身旁：“幹嘛去？”

“你……幹嘛呢？你們班也活動課？”蘇芷清問他，看向他身後空蕩蕩的走廊。

“不是，我們班自習課，我餓了，下樓去小賣部買點吃的。”

“哦。”蘇芷清低頭繼續往下走，沒有目的。

“你怎麼了？感覺很不高興。”趙添峥陪她走着。

“你看錯了。”蘇芷清恹恹道。

“想吃什麼？我請你。”趙添峥和她一起走到小賣部門口，問道。

蘇芷清搖搖頭：“你去吧，我去操場了。”

說完，蘇芷清便往籃球場走去，她想找到林崖，和他說這件事。

她想，隻有他，才能理解。

***

蘇芷清在籃球場旁站着等了會兒，待到林崖一場打完下來休息，隔着網狀圍欄走到他身後，戳了戳他的後背。

“嗯？你怎麼下來了？作業做完了？”林崖擰好運動飲料的瓶蓋問道。

“出事了。”蘇芷清抓着圍欄，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那你……不是應該習以為常了嗎？”

“沒有，這一次我覺得是我錯了，她對我那麼好，我卻總是冷冷淡淡的。”

“你所謂的‘好’是什麼？她不也就是給你吃的、陪你上下課、為你講解錯題嗎？現在她不理你了，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林崖靠在圍欄上說。

“她總是主動找我的那個，而我對她卻沒有什麼回應。你說，我倆是不是過得太累了？對所有人設防，包括我們對方。”

“我可沒有。”

“沒有嗎？那你承認我是你朋友嗎？”

這時，球場上有人喊他回去。

“走了”，說着，他拍了拍網格，重回了賽場，走了一步，回頭又看了蘇芷清一眼。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

***

蘇芷清走到教學樓下的長廊坐着發呆，用腦袋一下一下輕輕撞着水泥柱子。

随着放學鈴聲的響起，長廊内立刻人滿為患，急于回家的學生沒有将目光多停留在蘇芷清身上一分一秒，紛紛經過她走向校門口。

忽然，有人站在她的身後，用手掌墊在臉與柱子之間，她沒有被吓一跳，直覺告訴她是趙添峥。

“你到底怎麼了？”趙添峥坐到了蘇芷清旁邊。

“你不去吃飯啊？”蘇芷清坐正了身子問他。

“吃零食吃飽了，而且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撞腦袋，我也不忍心抛下你啊。”

“……你再說這麼惡心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踩你鞋。”說着，蘇芷清擡腿吓他。

趙添峥不躲反笑：“知道了，不說了。”

“哎……”，蘇芷清歎氣道：“我跟你說件事吧。”

猶豫再三，蘇芷清覺得或許在趙添峥這裡能夠得到解決方案。

比起林崖的悶聲不吭，趙添峥的有話直說，更容易讓自己“吐苦水”。

他點點頭。

于是，蘇芷清又說了遍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