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林崖走到櫃台前：“我來拿大排。”

小賣部裡不乏有不想去食堂的學生，他們聽到林崖的話語，臉上充滿好奇。

“什麼大排？”蘇芷清也問道：“這裡還賣大排？”

“哦，小夥子你來了”，中年老闆打開身後的冰櫃，拿出一個保鮮袋遞給林崖，又從立櫃上拿了筒挂面：“鍋在那邊，碗筷都洗好了，你自己弄。”他指着臨窗搭建的小竈台。

“謝謝。”林崖接過。

“怎麼？你要在這裡煮面？”蘇芷清問道，跟着他走到竈台前。

“對啊，答應你的事，怎麼能食言？”

***

蘇芷清和林崖坐在小賣部店内的簡易餐桌旁，大抵是老闆和員工用餐的地方，面前盛着兩碗熱氣騰騰的大排面。

“這大排……你讓老闆給你買的？”蘇芷清好奇地問。

“我做的。”

“什麼？你做的？你什麼時候做的？學校裡哪有地方給你做？”蘇芷清戳着紅燒大排，一段連珠炮似的發問。

“嗯”，林崖點頭說：“昨天我回家了，在家做的。帶來學校，就拜托老闆放在冰櫃裡。”

“你還……特地回了趟家？”

“不然呢？這兒沒地方做。”

“其實沒必要，食堂不是有大排面嗎？”蘇芷清說：“而且，感覺你把我的生日變得隆重了。”

“你還真如自己所言，看淡生日，不僅李帛雨的記不住，自己的也沒放在心上。是不是，你隻記得我的生日？”

“少自戀”，蘇芷清白了一眼說：“你這紅燒大排，味道有點特别。”

“收湯汁的時候，加了一點胡椒粉，這樣更鮮香。”

“确實，甜口中帶了點胡椒味，反而更能打開味蕾了。我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口味的，不愧是你啊，林大廚。小小年紀，廚藝如此精湛。”

“你喜歡的話，明年也給你做。”

“那我就提前道謝啦”，我說道，猶豫之下，對他說：“我有話告訴你，可能有點矯情。”

“告訴我什麼？”

“你是我的朋友。”蘇芷清終于說出了口。

趙添峥問她和林崖是否為朋友的那個場景，這幾天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打轉。雖然那天，蘇芷清脫口而出說“不是”，事後想起來卻發覺，這兩個字多少帶着倔強的意味。

看似“異口同聲”，實則比林崖慢半秒。

蘇芷清早就他為自己平息“丁一帆風波”那天，将他視為“好兄弟”了。

“那你怎麼在趙添峥問得時候說‘不是’？”林崖問。

“你不也說了‘不是’？”

“我那是條件反射。”

“我也是條件反射。那你呢？你對我怎麼看？我是你朋友不？”蘇芷清問他。

“不是。”

“……我很失望”，蘇芷清故意說：“這面……吃不下去了。”她用筷子敲了敲面碗，假裝不吃。

“說過了，是兄妹。”

“姐弟還差不多。”蘇芷清笑道。

***

夜自習第一節課下課，蘇芷清和林崖剛出教室，想去天台吹風，趙添峥出現在門口。

他把胸卡遞給林崖：“這個做好了。你倆晚飯怎麼沒去食堂吃？”

“我都把這事情給忘了”，蘇芷清看到印好的胸牌才想起忘了去拿：“學校的效率有點低。趙有邪，謝啦。”

“你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小賣部，泡面。”林崖回道。

“你怎麼這麼遵守學校規章制度？老師讓你挂牌你就挂了？”蘇芷清看着趙添峥胸前的卡片說：“你可是耳釘都敢戴的人。”

“沒辦法，我是班長，得以身作則，畢竟這事關優秀班集體評比。”

***

“原來，你沒告訴他你的生日？”回到教室，林崖問蘇芷清。

“對啊，我說過我不在乎這個日子。”

林崖笑說：“看來，我對你來說，真的很特别。”

“又自戀了啊？”

***

今年開始，清明節劃入國家法定假日。

清明連着月假，大家擁有了三天的小長假。

“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和爸媽去趟老家。”月假當天，林崖背着斜挎包，和蘇芷清一起走向校門口。

“哦……”蘇芷清猜測，他們要回去掃墓。

蘇芷清多嘴地囑咐了一句：“别吵架，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