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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是藥三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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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兒,讓我吻你吧。”

在耳朵率先淪陷的情況下,尚澤世硬是憑借着“臉薄”生生守住了心門,把那些頗有傾城而出之勢的沖動擋了回去。

“眼下不方便,先欠着,回頭還你。”

尚澤世說得格外小聲,唯恐第三個人聽見。

一聲“好吧”,尤意情應得不情不願,準備放開尚澤世的左手時,卻又突然握住并拿到自己的面前,輕吻了一下掌心。

微熱中帶着癢絲絲的感覺瞬間穿透尚澤世的整片手掌,甚至一路波及到心髒的位置,帶起一波戰栗般的悸動。

而“肇事者”卻全然不管她的感受,隻顧抛來幽怨的眼神,向她放話。

“霖兒可要一言九鼎哦。”

“知道啦。”尚澤世無奈應答,收回左手時,聽見小房子在門外詢問的聲音。

“主子,小的叫人買了些這兒的特色桂花餅,您要嘗嘗嗎?”

出銅縣有種叫合意餅的桂花餅,色澤金黃、酥松爽口,且帶有桔子的香氣,在闵安郡曆來有名。來之前,尚澤世就聽小房子念叨過。

正好八方行館的菜做得有點鹹,用香甜的桂花餅中和一下是個不錯的選擇。于是,尚澤世回複:“端進來吧。”

話一說完,尚澤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被尤意情帶跑半天了,關鍵問題還沒聽他解釋呢。

待小房子撤下飯菜,擺好合意餅和茶水後退到屋外,尚澤世立馬換了副說正事的口吻對尤意情道:

“咱倆聊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通過田小桃聯想到秘密制衣坊的?”

“其實是因為一副明目的藥方,田小桃當時背着的竹簍裡裝着大量藥包,我聞出是刺蒺藜茶的藥方,以前太祖父常喝,我确信沒有聞錯。

尤意情一邊用木刀将合意餅切成小塊,一邊侃侃而談。

“若隻是一兩包,并不會令人起疑,可田小桃的竹簍幾乎裝滿了。是藥三分毒,尋常人家抓藥很少會一次買那麼多,所以我想到了制衣坊。制衣坊的工人整日用眼,幹的又是精細活,經常需要吃明目的藥,這在制衣行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我這個綢緞商亦有所聞。

“加之,當時我問田小桃‘家裡是開制衣坊的嗎’,她的神色有些緊張,也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結合之前在闵甯郡的探訪,我便推斷田小桃買的刺蒺藜茶應該是給秘密制衣坊的工人喝的。為了隐蔽,那個秘密制衣坊想必不會設在光線很好的地方。”

專心咂摸着個中邏輯的尚澤世,渾然不覺尤意情把自己的椅子向她挪近了許多。

尤意情一手在底下托着,另一手夾起一小塊合意餅遞到面前時,尚澤世才發現他幾乎和自己挨着腿坐。

“我知你不喜過甜的東西,這個合意餅應該符合你的口味,嘗嘗吧。”

“等會兒再吃,你先告訴我,你去田家幹什麼了,引我來此又是何故?”

見尚澤世一臉認真,尤意情隻好暫時擱置投喂的念頭,放下筷子,開始解釋:

“昨日我在藥鋪打聽到田小桃是田冬收養的孤女之後,想了個不太良善的法子去上門打探消息。我對田冬謊稱,田小桃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若她們母女倆願意,我便去官府請求衙役一路伴随作證,帶田小桃去欽州認親。即便認親失敗,我也願幫忙找尋田小桃的血親,此事我是真心的。

“原本,田冬已被我的說辭打動,說再考慮兩日就給我答複,未曾想在門外遇到了你們。田冬發現我和你們相識,認定我是官府的人,來她家為田小桃尋親是假,替朝廷當說客是真。”

“難怪田老太對你罵罵咧咧,她定是看到你對我笑了。她和雷家母子一樣恨極了朝廷,隻怕凡是與官府沾點關系的人,統統會被她們視為朝廷鷹犬。”

尚澤世說着,忽然意識到尤意情的計劃算是以失敗告終了,于是繼續問:“你都被田冬下逐客令了,還怎麼打聽秘密制衣坊的事情?”

“你也知道對我下逐客令的是田冬,而非田小桃。”

單邊嘴角上揚的尤意情笑出了一種奸商但不熟練的感覺。尚澤世第一次看他笑得像奸詐小人,莫名覺得挺逗的。

“你的意思是,田小桃還惦記着認親的事情,會來找你嗎?”

“霖兒聰明,這便是我引你來此的緣故。若我沒猜錯,田小桃為不錯過認親的機會,今夜待田冬熟睡之後就會行動,她一定記下了我說的八方行館。”

“可是天色已黑,田小桃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怕是不敢獨自進城見你這個成年男子吧?”

尚澤世自以為能打擊到尤意情的胸有成竹,不料尤意情的堅定分毫未減。

“從田小桃拿起鐮刀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膽量非凡。易地而處,倘若是我為了保護自己和養母,也不得不勇敢。”

“易地而處”四字,讓尚澤世回想起當年在刑部大牢假裝鎮定安撫尚覺香的事情,心裡不由得接受了尤意情的話。

這時,尤意情再次夾起那塊合意餅,以手掌相托送到尚澤世面前,語氣誠懇又帶有點心虛地道:

“畢竟是我誘騙田小桃在先,若是今夜她為此惱怒,恐怕會起沖突,而且她個性那麼剛強,多半不會輕易說實話。所以,能否順利打探消息還須仰仗大人。”

人常說,當官的嘴皮子都不差。但其實,生意人的口才也不遑多讓。

就尤意情這番請求尚澤世鎮場的說辭,沒在官場或生意場混過的人,未必當下就能聽懂他的話中話。

而尚澤世可聽了太多阿谀奉承、溜須拍馬的話,對于這種彎彎繞繞的說辭,領會其中真正的含義已經是手拿把掐的程度。

她也學尤意情隻勾起一邊的嘴角,譏笑着戳穿他的小心機,道:

“你直接說單憑你自己應付不來田小桃,我還能笑你一個成年男子怕了一個小姑娘不成?”

被當場戳穿的尤意情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下筷子,故意别過頭。

“霖兒要笑話我,盡管笑便是了,誰讓我隻會嘴上功夫,身手差得連學騎馬都比人慢。”

尚澤世表面上不吃尤意情發小脾氣這套,實際心裡很受用,正準備接着逗他的時候,蓦地反應過來。

“你的仆從呢?”

明明沒生氣的尤意情一邊想繼續演戲,一邊又忍不住如實以告。

“昨日遇到田小桃之後,我讓他先帶着特産回家了。”

一聽這話,尚澤世頓時不悅了起來。

“你怎麼不留個幫手?萬一秘密制衣坊真的存在,你又被那些人發現在調查,豈不是有危險?”

“正因為知道可能有危險,我才不想牽連家仆。若秘密制衣坊背後的人真是在圖謀造反,多個人留下來也隻是多搭上一條命罷了。”

氣氛因話題的陡然轉變而不再輕松。尤意情直視着尚澤世,平靜答出的話,令尚澤世的心情很是複雜。

心煩意燥之下,尚澤世幹脆也不看尤意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你一個生活無憂的富貴公子哥,沒必要蹚這趟渾水。縱使真有天下易主的那一日,于你們商賈而言,也無非換個朝廷繳納賦稅而已。别為了我放着安逸的日子不過,白白犧牲。”

言罷,尚澤世的視線依然投在别處,任誰看都看得出來還在生氣。

尤意情倒好,非但沒有把尚澤世苦口婆心勸他的話聽進去,甚至故意将自己的臉送到尚澤世的眼皮底下,讓尚澤世不得不俯視他。

尚澤世瞥見尤意情眼含笑意,便知他壓根沒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于是蹙眉瞪目,想接着理論一番,但被尤意情搶先。

“富貴公子哥也知憂國憂民,我滿腔赤誠報效朝廷,怎麼就成單單為了霖兒你呢?”

“你……”

眼看尚澤世被嗆得無話可說,尤意情以為她會生悶氣,把他冷在一旁。

結果,尚澤世隻是靜靜地看了他幾眼,而後突然捧住他的兩邊臉頰,溫柔又霸道地說起悄悄話。

“活着是最大的籌碼。以後,無論你是出于愛國還是愛我,有危險務必先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是溫國女帝尚澤世給你的忠告和命令,你聽到沒有?”

尤意情怦然心動,不假思索。

“小胖明白,意情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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