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琴棋書畫皆得大師誇贊,父王母後更不會讓她去學士族庶民的織布磨豆,更别說那藝妓的彈唱作舞,她是真絲毫不會的。
最初要化身“童瑤“,她還恐舞技暴露,可誰又會讓百戶長的人起舞作興呢?
這般想着才安心下來,不過為了不露端倪,至少這織布磨豆之事,她是要好好學着了。
蔣氏昨夜從小兒子口中得知童瑤身世,心中垂憐,“這又哪能怪到你身上去,好了好了,不提那些過往,織布磨豆都不是難事,多了口人,賦稅也會往上增,以後你不學也不成。”
二人說笑着,氛圍融洽,餘子歸端着朝食進來,見那嬌兒的尴尬勁已經散了,笑得軟糯好似撒嬌,心中不由得開懷得緊,他進屋放下朝食。
“瑤瑤來嘗嘗家中豆腐,三嫂的手藝是人人誇贊的,不過東夷人喜鹹,我知南方喜甜,調料都拿來了,若都不慣,就試試包子和面油餅。”
蔣氏拟了小兒子一眼,笑道:“總算是靠譜些了,瑤瑤喜甜食?”
餘子歸順勢坐下,拿起竹箸夾了個大包子,開口接起話頭,“不知她吃不吃甜,但辣她不吃,這點和母親倒是投一塊去了。”
童瑤端起豆腐碗,“甜鹹都可的,辣确實嗆得慌。”
“虧得瑤瑤奔來東夷,若去了西蜀,豆腐裡頭都得給你放秦椒!”
“哈哈哈,各地食性不同,說不定她走到哪都适應呢?”
童瑤給了餘子歸一眼飛刀,安心吃起朝食,她放了鹹口湯料,口味雖覺得與往常不同,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吃起來還是别有一番風味的。
“……”
有說有笑吃完朝食,蔣氏便趕他二人去忙西廂瑣事,童瑤乖順應了,餘子歸跟在她身邊,一同往回走。
出了正房垂門。
餘子歸一把握緊她的手,“和母親都能有說有笑的,怎地對我就這般無話?”
“你松手,熱得慌,也不怕人看見!”
他嗤笑一聲,“早就和你說要适應這種熱了,再說了,我牽我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童瑤不想和他争辯這些小事,她确定四周無人後,才擡眸問道:“你昨夜去見了千戶,可有阿兄的消息?”
餘子歸原本低頭看她,聞言站直了身,面色有些不虞,“我都說了太子名正言順,你怎就信不過我?”
童瑤斂眼,她知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急得來的,可知王兄活着,她又怎能不聞不顧?
王兄是她所有的希望了,南郡形勢愈發嚴峻,還要等到何時呢?
問得多了他不開心,可不問,她又心中不安。
餘子歸見她神色不悅,軍務本不該提,可她身份特殊,又即将成為他的人,便有些松口,“你王兄若有消息,那時大街小巷都會知道,急什麼。”
童瑤聞言眼神一亮,他這意思,是東夷會将王兄推到明面上來?
她心跳飛快,若真如此,王兄雖為東夷籌碼,但入了局,誰不是誰的棋子,舊時敵人,新時盟友,這誰又能說得準呢?
隻要王兄分清局勢,不計前嫌……
一張俊臉打斷了她的思緒,餘子歸再次低頭與她平視,童瑤下意識屏住呼吸,眨了眨眼,瞳孔下意識放大,不得不說,他去了須髭,是令人臉紅心跳了些,可那股勢在必得的兇意,也是愈發明顯了。
俊臉揚眉,十分不羁,“瑤瑤不該謝謝我?”
童瑤一時有些被蠱惑,順着他的話,“謝……謝謝你。”
餘子歸笑意放大,又帶上了痞氣,他上前親了親她紅暈的臉頰,“乖。”
童瑤終于回過神來,一下子将他推開,“你!你去給我修院!”
餘子歸挑眉,不甚在意,“修院不急一時,我們先去集鎮上采購?”
他後退兩步,站直了望她,身高差距太大,難免顯得有些居高臨下,不過他眼中寵溺太甚,讓人不敢直視,餘子歸也沒顧那些,直抒胸臆道。
“這身好看,去給你多買些亮色的襦裙?”
不想他再用那眼神這般盯着自己,童瑤疾步上前,踮腳用手遮擋他眼,奈何身高不夠,隻虛虛擋着,神情十分惱怒。
“你不許再看我了!”
餘子歸的視線順着她擡手露出的手腕望去,白皙得像塊嫩豆腐,瞬間有些心癢,他頂了頂舌側,直接将她手拉下,拽在手心,二人終是回了西院。
“那就哪都先不去,先回去給我親幾口。”
“……”
滾啊!這個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