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胡俘虜了白铄并未将他殺死,反而想讓他成為羯胡的細作,此等賣國的行徑他怎會答應。
羯胡人便用以極刑逼他就範,手筋腳筋皆被挑斷,身受重傷卻不加以治療,等許願打探到關押白铄的地方後,人都快斷氣了。
許願隻好悄悄傳信給無為,讓他來将白铄救出,再帶人回京城養傷。
次日,守衛來報白铄在牢裡消失了。
摩多雖有疑惑,又聽克邬來禀,說是闌祁打死了白铄,将屍首直接運出城,扔進了亂葬崗。
等他派人再去查看時,土坑中哪裡還有人影,全被大火燒成了焦炭。
闌祁美名其曰:防止瘟疫傳播,亂葬崗的屍體太多,容易讓周圍的百姓染上疾病。
從前,摩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克邬和居娜的身上,一時竟然忘記了他還有一子一女。
多年未見,兄妹兩人的能力不容小觑。金玲是夷列的大巫,巫蠱之術随手拈來,而闌祁有勇有謀,在治國理政上隐隐有要超過克邬的趨勢。
他們羯胡向來是能者居上,他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如今看來,闌祁似乎更為合适。
更令人他吃驚的是,一個會玄術的年輕修士居然是圖勒的兒子。
現下,羯胡擁有蠱術、毒藥和玄術,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強大的後盾,而且大玄的雲家小将軍還愛上了三公主,對她死心塌地,到時再派雲君陌去攻打大玄,豈不痛快!
想到此處,摩多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有意思!哈哈……”
王城裡的另外一處殿宇,
許願正和闌祁商量如何實施最後一步計劃。
他們已經取得了摩多的信任,羯胡大軍基本被闌祁掌握,隻需一聲令下就能拿下王位。
“三日後便是王後的生辰,羯胡有頭有臉的權貴都進入王城會為王後賀壽,到那時需要你略使小術困住他們。”闌祁對着許願說道。
“沒問題,可如此一來,你不就成了殺父弑君之人,日後如何讓羯胡的百姓臣服?”
闌祁勾唇一笑:“我當然會不會動手,你忘了,我還有一個哥哥呢。”
“克邬?”
闌祁微微颔首,挑眉看向對面正喝茶的金玲。
金玲被兩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幹脆一口飲盡,打了個飽嗝後說道:“放心,今夜我就把蠱蟲種進克邬的腦子裡,往後他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說罷,她沒好氣地睨了身旁長相平平的男人一眼,氣鼓鼓地出了門,朝着左王寝殿的方向走去。
“……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男人一臉茫然地問道。
許願了然,除了師叔的事情以外還能有什麼?
“師叔回京城了,聽師父說她要在後山閉關十年。”
十年!
十年後她會不會已經将自己忘了?
“不行,我這就回去向她解釋。”
許願伸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語氣中還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晚了,師叔已經在周圍都布下了結界,修行時會關閉五感,就算你把嗓子喊啞,她在裡面也聽不見一聲。”
該!
早幹嘛去了。
許願輕歎一聲,搖頭作無奈的模樣:“或早或晚,結果都一樣。”
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将緊擰的眉心擠成了一個‘川’字。
他早該去見她的,告訴她其實與三公主成親的人不是他,他并沒有背叛兩人之間的感情。
許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拿下羯胡後你回京再好好向白茗解釋,最好帶上楊隋将軍。”
也隻能這樣了。
王後生辰那日,如他們所望,所有的達官貴人全部進了王城,等城門落下門閘後,許願快速結了一個結界,誰也别想離開。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克邬就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腳步踉跄,身體搖搖晃晃。
他端着酒杯走到摩多的身前,向他和王後敬酒。就在摩多仰頭喝酒的一瞬,他摔碎酒杯,随即抽出腰間别着的短劍,迅速朝身前劃過。
隻聽“砰”的一聲,酒杯應聲而落,摩多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表情平靜的克邬。
“你……你要殺了本王?”
“哪裡有王,我才是羯胡的王,哈哈哈……”
伴随着他那瞬間放大的笑聲,摩多瞳孔皺縮,脖頸前流出殷紅的血液,半晌後便沒了呼吸。
王後被克邬那一劍給吓蒙了,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克邬詭異一笑,将短刀支在王後心口處:“母後,你得去陪着父王,就讓兒子我送你下去吧。”
王後連連擺頭,退無可退,她渾身都在不停地抖動:“逆子!你快住手,我是你的母後,你怎麼能殺了我!”
“殺!哈哈哈……都殺了!”
克邬殺紅了眼,他手握利刃不停地揮舞,落刀之處必然見紅,席間頓時爆發出驚恐的叫喊聲。
“救命!”
“左王瘋了!”
“開門呐!放我出去!”
“砰砰砰!”
“……”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後,殿内了無生機,隻剩下滿地的屍體和一灘灘的暗紅。
許願掐指一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