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舒沒答話,隻輕“嗯”一聲,扭頭二指夾着張黑色信箋遞給他,“拿着。”
視線觸及他臉上紅腫手指印,短暫停留。
胥長隐接過信箋那一刻,身上沒來得及收回體内的幾縷黑氣迅速收斂進去。
光芒閃過,他的名字浮現在信箋上。
除顔色外,看上去跟穆也道長拿到那張仿佛沒什麼區别。
他想問這到底是何物,但眼下時機不宜,不便探究。胥長隐把信箋收好,老老實實站在宴雲舒後面。
房間内,白薇已經掀開門闆爬起來,眼含威脅望向門口,“我勸你最好别多管閑事。”
宴雲舒微微一笑,絲毫不懼,“這可不是閑事。”
若讓她把胥長隐怎麼着,耽誤自己考核怎麼辦。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白薇舉起爪子,猛地朝宴雲舒攻過去。
她速度極快,眨眼便至宴雲舒身前,下一瞬卻臉頰一痛,直接被扇飛到牆壁上,滾落在地。
宴雲舒雙手翻飛,迅速撚訣,一縷金光從指尖凝結射出,飛快沒入那狐妖眉心。
白薇痛苦捂住額頭,卻什麼也沒抓住,心生不妙,“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咒語罷了。”宴雲舒沒與她過多糾纏,直接帶着胥長隐消失在原地。
她來去無蹤,沒被任何人察覺。
白薇此時半邊臉高高腫起,不敢再追。她迅速運功一番,沒覺出不妥,但到底心下不安。
破碎門扉映入眼簾,白薇當即心生一計,高聲痛呼後,嘴角逼出鮮血,癱倒在地上。
下人們被異常動靜吸引過來,一眼瞧見城主夫人身受重傷,倒在地上。
“夫人,你怎麼了?”
“來人啊,有刺客。”
……
宴雲舒他們剛離開,城主府就慌亂起來。侍衛們燃起火把,四處搜尋刺客。
城主江承翊當即下令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非抓到那刺客不可。
異常聲響傳進道觀,吵醒穆也道長與穆清。二人出來查看情況時,恰好碰到宴雲舒和胥長隐回來。
穆也道長迎上前去,難掩欣喜,“姑娘可是已誅滅那狐妖了?”
“尚未,”宴雲舒搖搖頭,朝房間走去,“明日她定會找上門來,你們且做好準備。”
“好,好。”穆也道長連忙讓穆清把觀裡所有捉妖用的東西找出來,親自在觀裡布下法陣,嚴陣以待。
這次,勢必要把那狐妖徹底誅殺。
胥長隐不解,低聲問:“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滅了那狐妖呢?”
他明明看見,那狐妖完全不是她對手。
宴雲舒淡淡瞥他一眼,語氣意味深長,“我可不想被當成殺人兇手,受官府通緝。”
胥長隐微微點頭,仍舊似懂非懂,被趕回房間休息。
整個夜晚,璃瑤城裡都在搜查刺客,鬧得沸沸揚揚、雞犬不甯,卻遲遲沒抓到人。
穆也道長帶着穆清一直等到天亮,結果狐妖沒來,城主府侍衛來了。
天剛蒙蒙亮,城主府侍衛便氣勢洶洶尋過來,舉着長槍将破爛道觀層層圍住。
“裡面的人聽着,馬上把刺客交出來,否則你們全都難逃一死。”
想也知道他們說的是誰,穆也道長再清楚不過。
他擋在門前,拂塵一甩搭在手臂上,“貧道不知道什麼刺客,各位請回吧。”
侍衛統領拿劍指着他,滿不耐煩,“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賤命怕是不想要了?”
“你……”穆也道長剛開口,身後傳來腳步聲。
宴雲舒補完眠,精神大好,整個人笑意盈盈的。
她身後,胥長隐隔了兩步遠跟着。
“把他們通通抓起來。”統領一揮手,侍衛們便抄起長槍,把宴雲舒、胥長隐連帶着穆也道長他們全都團團圍住。
穆清想要反抗,被宴雲舒制止,“他們不過聽命行事,不必浪費口舌争論,走吧。”
一行人進到城主府,江承翊正在大廳等着。
瞧見穆也道長,他臉色陰沉,怒氣沖沖,“又是你們這些妖道,你們為何偏偏與薇薇過不去,她到底哪裡招惹你們了?”
被稱為妖道,穆也道長面色也好不到哪去,“貧道早說過,她是狐妖,城主莫要繼續受其蒙蔽。”
“難道這些年,你當真沒發現任何異常?你當真不覺得,你們二人容貌都沒産生任何變化嗎?”
按穆也道長所訴,如今城主當是不惑之年,但眉宇間瞧着極為年輕俊俏,與實際年齡并不相符。
江承翊不以為意,用白薇的話解釋給他聽,“那是因為我夫人有駐顔秘方,才不是你們說的什麼妖怪。”
兩人正争吵着,宴雲舒腦中響起系統聲音。
【請注意,仙門之人距你還有十裡。】
宴雲舒皺皺眉,有些不耐,出聲打斷,“你是不知道還是不信,還是不願相信?”
“她是不是狐妖,隻需叫出來當面驗明即可,難道,城主不敢面對嗎?”
她的新麻煩就要來了,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