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翊被宴雲舒一激,當即便下令把夫人請來,“我今天非讓你們心服口服不可。”
“若我夫人不是狐妖,你們今天必難逃牢獄之災。”
宴雲舒隻輕笑一聲,沒回話。
等得久了,她懷疑那狐妖不敢來,對方卻在婢女攙扶下柔柔弱弱走進大廳,臉上五根手指印十分引人注目。
胥長隐一眼瞧見,控制不住去看某人背影,心中隐隐淌過一絲暖意。
“承翊,聽說你抓到刺客了?”白薇走上前,軟軟靠在江承翊身上,媚眼如絲。
江承翊伸手摟住她細腰,語氣心疼,“這幫刁民,膽敢刺殺你不止,竟還冤枉你是狐妖,氣死我了。”
白薇擡手輕撫胸膛,替他順氣,“夫君何必當真,小心氣壞身體。”
兩人郎情妾意,好不甜蜜。
“大膽狐妖,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休要繼續魅惑城主。”穆也道長拿出符篆,眼神犀利,随時準備出手。
見狀,白薇驚呼一聲,整個人埋進江承翊懷中,十分害怕的樣子,惹得對方心疼不已。
城主府門外,早早圍了許多湊熱鬧的民衆,見城主夫人受到驚吓,紛紛大聲指責起來。
“擺着那異類不抓,反而跟城主夫人過不去,這道士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跟他們說什麼,馬上把他們打入大牢,把那異類處死。”
“對,夫人對我們這麼好,肯定是好人,那異類才是妖怪,立刻把他抓起來。”
……
他們聲音清晰傳進來,胥長隐不動聲色挪動腳步,靠宴雲舒近些。
宴雲舒回頭掃視衆人,突然理解穆也道長這些年當如何辛苦。
白薇厲害之處不止在她道行高深,或許她最初确實對江承翊用過媚術,才得他喜愛,但如今他身上沒有半分中媚術迹象,他真心愛白薇。
包括門口那些民衆,也沒被妖術控制,他們當真認為白薇是好人。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隐情,穆也道長并未對她如實以告。
思及此,宴雲舒決定給她個機會,“你願意自己坦白一切,還是我直接讓你當衆現出原形?”
說着,她擡起右手,催動白薇體内咒語。
白薇隻覺着腹中突然出現一股未知力量,正狠狠撞擊着她妖丹,頃刻便要現出原形來。
“住手!”她驚慌回頭,兇狠盯着宴雲舒,“你不能這麼做。”
之前誤以為這女子不過泛泛之輩,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完全可以用計逼她退讓,誰曾想她竟輕而易舉便能動搖自己妖丹,白薇這才有些怕了。
她可是堂堂九尾狐妖,非尋常人能敵,這女子到底何許人也。
宴雲舒停下動作,朝白薇挑挑下巴,語氣施舍,“若你還想保留幾分體面,勸你自覺些,否則……”
白薇一時無言,心中天人交戰。
讓她親口告訴江承翊,她是狐妖,這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别。可若她不願,就會直接在他面前化為原形。
這兩個白薇都不想選,她選擇,把他們都殺了。
雖然對方似乎很強,但若出其不意,也是有機會的。
“姑娘,你們真的誤會我了。”白薇瞬間變臉,期期艾艾往宴雲舒那邊走,“我不知這妖道跟你說了什麼,才讓你誤以為我是狐妖,但是……”
離得近了,她突然伸出手掌,在别人瞧不見之處化為利爪,迅猛掏向宴雲舒心口處。
白薇動作極快,幾乎瞬息之間便能取宴雲舒性命。
眼看她神色不對勁,胥長隐沖上前去,眼前卻忽然一空,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白薇爪子甚至沒觸到宴雲舒衣服,就被對方一把掐住脖子,狠狠摁在地面上,險些把腦袋磕碎。
“敬酒不吃吃罰酒,”宴雲舒由上而下睨着她,隐約透出幾分戾氣,“昨晚那一巴掌沒給你長點記性?”
“看來你是不需要體面了。”說着,她擡起另一隻手,準備摧毀白薇妖丹。
“不要,求你,求求你,我不能讓承翊看見。”
白薇額上流出鮮血,拍打着地面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對那異類下手,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真的不敢了,對不起,我一定坦白一切,求你。”
宴雲舒這一掌,直接把她所有企圖以及最後一絲僥幸拍得稀碎。
白薇滿身狠氣褪下,眼淚直流,哀求嗚咽着,看着屬實可憐極了。
趁着狐妖終于被制住,穆也道長迅速沖上前來,拿着符篆就往她身上貼,“去死吧你。”
白薇驚慌捂住臉,沒瞧見宴雲舒把人拂開。
宴雲舒站起身來,把穆也道長推到後面些,“穆也道長,稍安勿躁,且聽聽她怎麼說。”
穆也道長情緒突然激動,語氣憤慨,“有什麼好聽的,難道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可是金……,難道要包庇惡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