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有完沒完,你又抓不住我,老跟着我做什麼?”
白泱遇到過不少修士、甚至神仙,但能緊緊追他幾個月不放的,這還是頭一個。
他魅惑一笑,試探道:“你不會是被本公子迷住了吧?”
冰天雪地裡,白泱晃着九條毛茸茸狐尾,眉目如畫,媚态天成,端的是魅惑無雙。
他魅術精湛,連胥長隐都晃了晃神,宴雲舒卻神色未變。
“誰說我抓不住你,你再跑試試。”宴雲舒朝前方擡擡下巴,示意他現在就跑。
白泱将信将疑,上下掃她一眼,轉過身,身形左右閃爍,頃刻消失在他們眼前。
胥長隐往前幾步,又停下,“姐姐,追嗎?”
“當然追。”宴雲舒朝他伸出手,勾勾指尖,“往升丹先給我,回頭再給你。”
胥長隐頓了頓,表情有些掙紮,但還是二話不說,老老實實掏出來遞過去。
“走。”宴雲舒趕時間,接過琉璃瓶便丢進系統,沒察覺什麼不對。
她沒發現,胥長隐暗中松了口氣,迅速跟上去。
二人修為遠在白泱之上,不過幾裡,輕而易舉便追上他。
宴雲舒狠狠一腳踹出去,他在空中滾了好幾圈兒,砸在一根粗壯樹幹上,震落滿樹積雪。
白泱清楚聽見自己脊骨“咔嚓”一聲,再使不上勁,跌落在地,吐出大口鮮血。
“沙沙沙”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宴雲舒蹲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睨着他,“貓抓老鼠的遊戲,到此結束。”
“你……”強烈不安湧上心頭,白泱這才意識到,宴雲舒原來一直在遛他玩兒,她故意的。
然而他卻并不害怕,反而露出計謀得逞的奸詐笑容。
“嶽千山,嶽千山!”他撐起上半身,朝四周張望,語氣透着得意,“我知道你在,快出來!”
暗處響起聲不耐煩歎息,緊接着,有道金色光芒籠罩下來,宴雲舒肩上蓦地一重。
她擡頭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鼎罩在他們上方,正緩緩往下降落,欲将他們通通封印。
鼎内花紋十分眼熟,簡直跟蒼穹鼎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宴雲舒一時失神,緊盯着那鼎不動。
白泱強撐着坐起來,嘲諷道:“有什麼不可能,你沒看錯,這是蒼穹鼎,就是你用來封印魔淵那個,蒼穹鼎。”
正因這是蒼穹鼎,才更不可能。
那封印,乃宴雲舒用鮮血畫符、耗費無數靈力所下,别提嶽千山,就算整個仙界加起來,也不可能解開。
胥長隐立刻拉起宴雲舒往外沖,卻撞在那道金光上,磕得額頭生疼。
“啾啾啾!”
熾焰鹫聽出來這聲音,瘋狂撲打着翅膀,想要出去報仇雪恨,卻無法撼動蒼穹鼎分毫。
到底是1518界最為強大的法器,就連宴雲舒,也不可能立刻解開封印,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鼎越壓越低。
她閉上雙眼,細細感受周圍,卻隻察覺到嶽千山的存在,再無旁人。
直到蒼穹鼎穩穩懸在宴雲舒頭頂三尺,封印大成,嶽千山才踱着步子,慢悠悠出來。
隔着道金色屏障,他無聲觀察宴雲舒許久,自顧自點點頭,“你果然不是宴雲舒。”
“我就說,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命懸一線、千鈞一發之際,得高人相助,還平白傳授你修為……騙騙傻子差不多。”
時至今日,大家早已撕破臉,嶽千山也不屑再僞裝,談起條件來,“宴雲舒,乖乖把往升丹交出來,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宴雲舒不說話,冷冷望着他,企圖瞧出什麼端倪來。
“怎麼,你是不是想不通,蒼穹鼎怎麼會在我手上?”嶽千山得意仰起頭,舉起雙手,遙遙托舉着那鼎,“是不是想不明白,為何就憑我,也能禦使它?”
其中的确有太多疑問,但宴雲舒并未滿足他的惡趣味,隻道:“既然你都能禦使蒼穹鼎了,還要往升丹做什麼,它對你應該已經沒有用處了。”
“當然有用!”嶽千山猛地靠近,雙眼緊緊盯着她,低聲誘哄:“隻要你把往升丹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一個絕對會令你相當驚訝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