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宴雲舒聳聳肩,毫不在乎,“我對你的秘密毫無興趣。”
言下之意,她斷然不會将往升丹交出去。
故意追那狐妖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嶽千山自己送上門來,然而他當真出現在眼前,有些東西卻超出宴雲舒掌控。
嶽千山抄起雙手,眼神和嘴角笑容十分耐人尋味,“即便事關調解司,你也沒興趣?”
提到調解司,宴雲舒立刻猜到他解開封印、以及禦使蒼穹鼎那股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自紫金國之事後,她許久未曾關注考核排名變化,這才想起打開瞧上一眼。
【考核排名:第一名宴雲舒:1230分;第二名簡奕傑:480分;第三名:舒雅:430分。】
時間過去半年,宴雲舒仍舊以壓倒性優勢名列第一,想必是有人追不上,開始耍手段了。
哪怕提到調解司,宴雲舒仍舊不為所動,倒令嶽千山佩服。
“不愧是首席啊,真沉得住氣。”嶽千山鼓掌贊歎,衷心欽佩,随後趁人不注意,施法偷襲。
宴雲舒腦袋一偏,輕易躲過。
左右已經被封印在蒼穹鼎下,他們暫時出不去,外人亦進不來,不用着急。
熾焰鹫沖不開封印,氣得在旁邊“啾啾”大罵。
宴雲舒伸出手,指尖搭在熾焰鹫背上,一下一下順着毛,“别生氣,跟這種沒臉沒皮的玩意兒生氣,不值得。”
語言說服無用,武力制服亦不可能,嶽千山拿她毫無辦法。他眼珠子一轉,不知從何抽出根捆妖索來,直直飛向胥長隐,一圈一圈纏在他身上。
嶽千山緊緊抓住繩子,往自己身旁拽了拽,威脅道:“要往升丹,還是要他的命,你考慮清楚。”
“要往升丹。”胥長隐沉着臉,後腳跟用力蹬在地上,方才穩住身形。
他早料到宴雲舒要回往升丹是怕被嶽千山奪走,倒是不曾想自己會成為别人威脅她的把柄。
宴雲舒自然不是會被威脅的人,但當嶽千山養的毒蠍不知何時爬到胥長隐脖頸旁,她到底還是變了臉色。
雪花片片跌落,周遭溫度原本便低,此時更為冷肅。
“這是我養了好幾百年的毒王,若被它蟄上一下,哪怕是他,想必也是非死即殘……”
嶽千山攤開手掌,聲音慢悠悠的,充滿耐心,“宴雲舒,你應該不想,完不成任務吧?”
眼瞧着蠍尾上毒刺馬上紮進胥長隐肌膚,宴雲舒冷笑出聲,“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我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誰了。”
她伸手取出琉璃瓶,随意朝外抛出,趁對方分神去接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空抓住那隻毒蠍,直接将其捏死丢出去。
至于那捆妖索,更是不在話下,宴雲舒劍光閃過,胥長隐身上繩子便自動掉落,重獲自由。
接連損失兩個寶物,嶽千山自然心痛,但沒空管她,正忙着打開琉璃瓶認真嗅聞,又倒出來仔細确認。
那味道、那顔色質地,的确跟他當初煉出來的差不多,但少了那股令人暈眩的氣息,透着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
瓶子裡隻有一顆拇指大小的丹藥,與胥長隐之前那瓶裝的數量和大小都不相同。他眼珠子一轉,急急撲向宴雲舒。
“姐姐,你怎麼能給他呢?萬一他吃下去,變得更強,天玄宗豈非危險!”
胥長隐伸手搖晃着宴雲舒手臂,焦急催促道:“你趕快搶回來呀!”
聞言,宴雲舒果然擡起手,要施法将琉璃瓶奪回來。
“休想。”嶽千山腳下輕點,往後退開十幾米,聲音變得模糊不清,“你們就在這兒好好呆着吧。”
蒼穹鼎能困住宴雲舒一時,決不可能困住她一世,時間很緊,他得立刻展開計劃。
“嶽千山!”白泱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他明明答應,隻要自己幫忙把宴雲舒引過來,就幫他脫身。
“嶽千山,放我出去!你個騙子,你明明答應我的!”
任憑他如何嚎叫,也不見嶽千山身影,更不可能有人放他出去。跟宴雲舒關在一起,豈非死路一條。
宴雲舒回頭瞥他一眼,忍不住嘲諷:“你是真蠢還是假蠢,還指望他放你出去?”
“難道你又能聰明到哪去?明知有陷阱,不還是白白将往升丹送給他了?”白泱也不示弱,想到什麼,氣悶低下頭去,“反正已經落到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瞧他那倔強不服的樣子,宴雲舒想不明白,“明明是你屠我宗門在先,現在這幅委屈巴巴的樣子,做給誰看?”
“委屈巴巴?誰委屈巴巴了!”
白泱被她激怒,擡起臉來,“要不是你殺了我姐姐,我也不會去天玄宗找你報仇!他們是因你而死。”
“算了,是我沒本事,技不如人,我認輸,你直接給我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