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沉默被禅院雛枝誤理解成是還在懷疑‘他’人不好。
她又不想讓‘他’被人誤會成不好的人,連忙解釋,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激動很多:“你們放心!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真的!”
一口氣說完後她面頰微微泛紅,冷靜下來後又失落地耷拉下腦袋,害怕他們仍然不相信自己的話。
認識這麼久,他們第一次見禅院雛枝如此着急的模樣。
夏油傑暗想不妙,雛枝她這樣子明顯是被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迷得七葷八素了。
他偷瞄了一眼五條悟,果然不出所料甩着張臭臉,跟個炮仗似的下一秒就要炸。
但五條悟罕見地沒有開口質問,緘默到駭人的地步。
空氣驟然安靜,角落裡的三人各自沉默。
就在夏油傑忍不住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道略顯輕松的聲音傳來:
“你們聊完了嗎?”
夏油傑瞥了一眼沉默二人組,認命地轉身回應:“抱歉,耽誤你們時間了,暫時聊完了。”
窗外天色已晚,江戶川亂步和國木田獨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屋裡除了禅院雛枝、五條悟和夏油傑之外,隻剩下正在捧着一本書看的太宰治。
太宰治合上書,把名為《完全自殺手冊》的書拿在手裡,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沒事沒事~要不是你們我也看不到國木田那麼好笑的反應。”
“……”
禅院雛枝趁這時機悄咪咪地擡起頭,想要看一看他們的表情,哪知道會猝不及防地與五條悟撞個正着。
她一下子愣住,耳邊夏油同學與太宰先生交談的聲音淪為背景音,隻有聲音在響,她完全失去了辨析能力。
‘他怎麼還在看這邊啊……’
禅院雛枝心想。
五條悟微微眯起眸子,點點斑駁的藍色傾灑在墨鏡鏡片上,眼神驕矜陰翳,眸中映出禅院雛枝的模樣。
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抿起的唇瓣忽地咧開,笑得讓人發怵。
禅院雛枝打了個激靈,退無可退,她強壓下湧上喉頭的恐懼,輕聲喚道:“五條同學……?”
“悟,雛枝,我們要走了。”夏油傑正站在太宰治對面,擺手叫還待在原地的二人過來。
可怖的氣氛被中止,五條悟恢複常态,懶洋洋地邁着步子,嘴裡還不忘應着夏油傑:“啊,來了。”
神态轉變之快,自然無比到禅院雛枝差點懷疑奇怪的五條同學是不是自己剛剛受到系統刺激而産生的錯覺。
“你還愣着幹嘛?”五條悟走出幾步後冷不丁地回頭催促着不動彈的禅院雛枝。
他看着禅院雛枝傻兮兮地跟上來、又擦着他旁邊超過他,毫不猶豫地走到傑那裡。
五條悟收了神,雙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在後面。
他看着禅院雛枝的背影,摩挲了下指腹,上面似乎還有先前抓着她手腕的觸感,以及那不明來源的咒力殘穢,當時粘在他手上一些,現在已經全部被他不留情面地碾碎。
如今他可以确定,一反常态的禅院雛枝并不是出于本意而性情大變,而是受到了某種咒力的操控。不,也未必是。
術式?咒具?束縛?關于這點他得到的情報還是太少,暫時隻能按耐住繼續觀察了。
又是禅院家搞的鬼嗎?
不過也有好事吧。
五條悟恰好在回神時看到禅院雛枝稍微上揚的嘴角,至少現在的她的的确确是發自内心在笑。
夏油傑湊到五條悟身邊小聲問道:“悟,你怎麼一直在對着雛枝發呆?”
“有嗎?你看錯了吧,老子怎麼會對着她發呆。”五條悟奇怪地看了夏油傑一眼。
二人低聲交談的空檔,太宰治俯身和禅院雛枝撒着嬌。
“不要叫的這麼生疏嘛,叫我阿治~來試一試,阿——治——”
“啊~多麼動聽的聲音。小雛枝,請和我一起殉情吧!”
禅院雛枝看着眼前這個思維跳脫的男人,忍不住想要立刻馬上給那個誇他成熟靠譜的人打電話,問問是不是還有第二個叫‘太宰治’的人。
太宰治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貼近禅院雛枝的耳邊,順勢瞄了眼看他的兩個人,用氣聲很嚴肅地說道:“你喜歡哪個?”
禅院雛枝沉默:“……”
以為太宰治會說什麼重要事情的她像個傻瓜。
太宰治直起身:“我才不像國木田那樣八卦。”
在兩個男生的瞪視下,他朝禅院雛枝眨眨眼:“是他要我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