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巫師。”你平靜陳述道：“我們會魔法。”

空布袋掉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在年幼的湯姆·裡德爾心裡砸出一聲巨響。他目光落在魔杖握柄處一道粗糙的刻痕上，依稀能辨認出那幾個字母【Merope（梅洛普）】。

“看這個。”你握住湯姆的手，讓魔杖的尖端冒出些火花似的閃光，之後才出現一些植物的根莖，它們莖葉交錯糾纏着圍成環狀，當環狀成型時數十朵小花順着根莖枝葉綻放，那些鮮豔的綠色與紫色與現在的季節相悖。

這已經是這根舊魔杖所能做到的極限。

你将花環戴在小孩的頭上，襯得他精緻的臉蛋更漂亮。

湯姆的表情松弛下來，他摘下花環低頭端詳良久，問道：“她看起來是什麼樣子？”

突然的發問讓你思考了兩三秒才意識到湯姆在問誰，“這麼多年我也記不太清楚——她有着和你一樣的黑色頭發，皮膚很白。”你照着回憶用詞模糊地描述着：“就像院工們說得那樣，她為你留下了一個完整的名字，還希望你的長相能和你父親一樣。”

“所以他在我還沒有出生時就抛棄了我，就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妻子是個女巫。”小湯姆惡狠狠地說着，臉上又露出那種常見的輕蔑、厭惡的神情。

這次你沒能再順着湯姆的話說下去，因為你清楚自己的身世并沒有比他好上多少。你的母親不可能為你決定一個完整的名字，她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全部死掉。

肩膀上已經痊愈多年的幾道疤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你下意識撫摸着左肩，看向小男孩還很稚嫩的側臉。

你的11歲沒有任何變數出現，而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還差4年。他母親擁有屬于自己的魔杖，并非和你一樣無名無姓。

再等等看吧，你在心裡這麼盤算着，伸手将小湯姆攬在懷裡，如同你以往做過許多次的那樣，即使你分不清這是否更像在安慰你自己。

“你會壓壞我的花環！”小孩在你懷裡撇着嘴角抱怨。

你使壞揉亂了小孩梳得整齊的黑發，笑着說：“那等春天來了，我們再做許多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