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們來到湯姆的房門外,“那位鄧布頓?還是鄧德波先生說讓你入學——算了,你自己進去和他說吧,他應該和湯姆談了有一陣子。”科爾夫人神神叨叨地說,擡手敲了幾下房門就推開讓你進去,随後便迫不及待關上房門,留下你們三人在房間裡。
“你好,孩子。”鄧布利多先生坐在椅子上主動朝你打招呼。
站在床邊的湯姆卻冷冷望着他,目光裡似乎還帶着點怨憤。
你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走過去用雙手搭在湯姆的削瘦的肩膀上以示安慰,眼睛略過湯姆床上那些小玩意兒——一個遊遊拉線盤、一隻銀頂針和一把失去光澤的口琴。
“請問,先生…這是怎麼了?”你猶疑着問道,而湯姆早在鄧布利多先生把目光移過來時低下頭。
“沒什麼,我隻是和湯姆提到,你們都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錄取名單上。”鄧布利多解釋道,“在霍格沃茨,我們不僅教你們使用魔法,還會教你們控制魔法。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開除學生的,我們不允許濫用魔法做出對他人不利的事,而且魔法部會以更嚴//厲的方式懲//罰//違//法//者。每一位新來的巫師都必須接受。一旦進入我們的世界,就要服從我們的法//律。”
這段話于你就好像沉沒在不見天日的黑暗湖底多年,今日終于被拉出遙遠水面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一般讓肺部隐隐作痛,但是你臉上還是勉強保持鎮定地點點頭。你身邊的湯姆卻僵直了背脊,語氣生硬地回答他:“知道了,先生。”
鄧布利多先生得到湯姆的回答後便沒有再執着于與他對話,轉而專注地看向你,“我很抱歉,萊斯特蘭奇小姐。”鄧布利多先生話語裡帶着謙虛的歉意,他語速緩慢地說:“你沒有名字,入學記錄上隻有‘萊斯特蘭奇’這個姓氏——我去問訪過萊斯特蘭奇的幾個家族,他們全都否認有這麼一個女孩,這才導緻你晚入學這麼多年,我沒想到你也一直在這座孤兒院。”
“沒關系的,先生!”你急忙開口:“我一直相信、相信還能有機會——不過您說的萊斯特蘭奇家族?他們今年也會有孩子入學嗎?我還不太了解……”
“今年沒有,學校裡已經有一位二年級的萊斯特蘭奇先生,他就讀于斯萊特林學院——萊斯特蘭奇幾乎都是斯萊特林,或許你想知道這點。”鄧布利多先生像是看透你的想法般把你所想了解的信息都告訴了你。他又繼續說:“如果你不想冠以萊斯特蘭奇的姓氏我也能理解,我可以幫你申請——”
“沒事的,先生,我想以萊斯特蘭奇的姓氏入學,如果允許的話。”你毫不思索地回答他,接着又問:“隻是我的年齡……”
“不必在意這些,霍格沃茨有着悠久的曆史,自然也有比你更晚開始學習魔法的孩子。”鄧布利多先生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兩隻鼓鼓的皮錢袋和幾枚封着蠟的白色信封,他将這些分别遞給你們二人,介紹道:“霍格沃茨有一筆基金,專門提供給那些需要資助購買課本和校袍的人。你們有些魔法書或者校袍恐怕隻能買二手貨,不過——”
“在哪兒買魔法書?”湯姆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鄧布利多先生的話,謝也沒謝一聲就把錢袋接過去打開,拿起一枚厚厚的金加隆仔細端詳。
“在對角巷。”鄧布利多說,“信封裡有你們需要的書目和學校用品清單。我可以幫你把東西買齊——”
“你要陪我們去?”湯姆擡起頭來問道,目光又變得警惕。
“那當然,如果你們——”
“我們用不着你,”湯姆擡手抓住你的袖子說,他甚至沒給你決定的機會:“我們總是自己在倫敦跑來跑去。那麼,到這個對角巷怎麼走呢——先生?”他對上鄧布利多先生的視線。
鄧布利多先生詳細地描述了從孤兒院到破釜酒吧的具體路線,其中好幾處地名都是你之前送報紙時走過的,所以不算難記。
鄧布利多先生繼續說:“你們準能看見它,盡管周圍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那些人是看不見的。但可以打聽一下酒吧老闆湯姆,很容易記,名字跟你一樣——”
湯姆攥着你袖子的手指收緊了些。
“你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鄧布利多先生很敏銳。
“我父親也叫作湯姆·裡德爾。”湯姆嘟嚷道:“他應該也和這些人一樣,不懂魔法。”
“對不起,我不知道。”鄧布利多先生聲音很溫和地回答。
你擔心湯姆又開始糾結他父親,忙開口問:“那麼,鄧布利多先生,我們該怎麼去學校呢?”
“所有的細節都寫在信封裡的第二張羊皮紙上。”鄧布利多說,“你們要在9月1日從國王十字車站出發,信封裡還有一張火車票。”
你低頭默默記住,準備緻謝時卻又聽見鄧布利多先生對你說:“你将媚娃的特質運用得不錯。”
你猛地擡頭看向他,神情有些驚疑不定。鄧布利多先生繼續叮囑你:“麻瓜們通常意識不到媚娃的存在,所以模糊自己長相這種迷惑性魔法這對他們很有用。不過——在我們的世界,可能就沒那麼有效。我隻是希望你能提前知道這點。”
鄧布利多先生說完便站起身,朝你們伸出手,你順勢露出禮貌的微笑鄭重回握後,湯姆也沒有抗拒地握住鄧布利多先生的手。等到鄧布利多先生打開房門時,他突然出聲詢問:“我可以跟蛇說話。我們到郊外遠足的時候我發現的——它們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于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嗎?”
鄧布利多先生停住出門的動作,你第一次在這個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的先生身上看出遲疑。
“很少見,”他回頭打量着湯姆的臉,用詞簡短,“但并非沒有聽說過。”
男人和男孩就這麼對視着,你站在中間看看湯姆又看看鄧布利多先生,有些疑惑。
“再見,孩子們。”最後還是鄧布利多先生先出聲:“我們在霍格沃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