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聽起來這麼不正常的禦令,秦妙菀莫名覺得沈随能做得出來,而且她之前已經聽楚遠洲說過,攝政王往各家都送了消息,不許議論這些,這回是要把範圍擴大到全城了嗎。
“多謝王爺體恤,小女并沒有太多困擾,王爺不必做這些。”
沈随繼續說道:“還有衛國公夫人,應當和你生母離世也有莫大的關系,若你想徹查,本王可以直接派人将她收押起來。”
秦妙菀趕緊出聲:“這件事……我自己會調查,不必勞煩王爺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的家事。”
這話說完,亭子裡便安靜下來,一時間二人都沒有在說話,過了一陣,沈随才開口道:“那日你在馬場上說的很對,是本王配不上莞兒。”
沈随語氣柔和,即便是從前情到濃時,秦妙菀也從未聽過他這般和自己說話。
她擡頭看去,沈随的目光溫柔而專注。
從前在王府,沈随的看她的眼神總是很複雜,也會溫柔,也會專注,卻不似現在這般純粹。
“王爺……是因為我身份與從前不同了嗎?”秦妙菀把沈随的轉變歸結于自己身份的變化。
沈随目光一滞,随後溫柔解釋:“即便是你還是春兒,本王依舊願意想你提親。”頓了頓,沈随又補上一句:“本王不會在意别人怎麼看。你在身邊時,本王沒能認清自己的感情,才讓你無端吃了很多苦,以後不會了。”
他語氣堅定,聽上去十分可信。
臨近午時,花園中蟬鳴聲更甚,沈随扇着團扇,秦妙菀耳邊的碎發在面頰上擺動,有些發癢。
秦妙菀伸手将碎發拂到耳後,輕聲發問:“王爺如何證明?”
秦妙菀又重複了一遍:“王爺說愛我,要如何證明?”她現在不是從前那個給了糖就會跟人走的姑娘了,沈随說的那些,她也不會全然相信。
秦妙菀略擡着下巴看向沈随,沈随微微一笑:“莞兒想怎麼做?”
她也不知該怎麼做,總之她覺得沈随應當自證真假。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沈随微微一笑:“無論莞兒要做什麼,要本王如何證明,隻要你提出來,本王都會去做。”
沈随停了一下,看向秦妙菀的眼神越發寵溺:“一切事情。”
秦妙菀微微蹙眉想了想,随後眨了眨眼一派純真:“我從前曾為王爺彈琴跳舞,王爺可有什麼技藝可以對我施展?”
沈随一笑:“彈琴作曲本王并不精通,舞劍到是略有了解。”
秦妙菀起身:“今日沒有好時機,等有合适的機會王爺為我舞一次劍吧。”
說完她就從沈随手中奪過團扇,朝着大慶殿走去。
沈随在她身後出聲:“就這一件事?”
秦妙菀回身,用團扇擋住日光,嘴角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自然不止這一件,王爺先做了再說吧。”
沈随望着她的背影,臉上也泛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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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始,大慶殿内絲竹聲聲,舞姬們身着錦繡華服,袖如流雲,腰似柳枝,随着樂聲翩然起舞。
小皇帝高坐于龍椅之上,面帶笑意,目光掃過殿内衆人。他臉上兒童的稚嫩已經褪去大半,沈随就坐在小皇帝下側,對面則是完顔熙。
歌舞表演結束,小皇帝舉杯祝賀道:“大晟與祯國共結秦晉之好,此乃天作之合,亦是萬民之福。願兩國子孫世代交好,共享太平盛世,共創繁榮昌景。”
殿内衆人紛紛舉杯,齊聲應和。
放下酒杯,小皇帝看向何玉柳繼續說道:“何小姐德行端莊,才貌雙全,堪為天下女子之表率。今兩國交好,朕思之再三,決定賜她公主之尊,以顯我朝誠意,就封為永安公主。”
這對何玉柳來說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卻也在情理之中。
慶賀聲方才停歇,就見沈随起身道:“今日大喜,臣為表祝賀,願舞劍助興,還望陛下恩準。”
沈随話音一落,小皇帝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可還從未見過皇叔舞劍呢。
完顔熙也高聲笑道:“沒想到我的婚事竟促使王爺有這般雅興!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王爺舞劍的英姿。”
殿中詫異的不知小皇帝和完顔熙二人,秦妙菀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不是說找合适的機會讓沈随舞劍給自己看嗎?今日在大殿上衆目睽睽之下,這算是合适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