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和宋師傅說好的,要去繼續練習騎術的。”茉莉搖了搖還在賴床的許長歌,語氣中滿是無奈。
“好嘛好嘛,再讓我睡會。先去準備梳洗吧,準備好了,我就起了。”許長歌默默地裹緊被子,蠕動着往床榻裡面湊去,沒有習課的日子就應該睡到日上三竿。
茉莉眼睜睜看着那頭縮進了被子,然後一點一點挪動到了床榻深處,隻覺得自己命苦,哪有公主這般孩子氣兒。
“殿下,野獵,手把手教”
“走走走,現在就去馬場,小小騎術,難不倒本殿下。”許長歌一個鯉魚翻身,火急火燎就爬下床,站在衣架處由着侍女為她換衣束發。
就這般操練了多日,期間許長歌安生了許多,不再纏着甯言之,倒是讓甯言之疑惑不解,但是處于規矩,又不好直接去秭歸殿去詢問。
心心念念的野獵算是被許長歌盼到了,許長歌迫不及待地換好自己不曾寵幸的騎術服,牽着自己的團子,氣勢十足的沖向了太醫駐紮的帳篷處。
“甯禦醫呢,本殿下找她有些事情。”許長歌昂首挺胸地拉住了一個小侍衛,語氣滿是期待地問道。
“殿下,甯禦醫剛剛去了貴妃帳中,去請平安脈了。”侍衛恭恭敬敬地回複着,目送着許長歌離開後,才和旁邊的夥伴小聲低估道,“殿下的馬能被騎嗎?”
許長歌顯然是不知道别人對她的評價,臨近貴妃帳篷,拍了拍自己的小馬團子,握緊了缰繩,同它商量了起來:“團子,争口氣,我上去了啊!”
說完,艱難地爬上了馬背,輕拉缰繩,緩緩地走向帳篷,恰好看見了剛出帳篷的甯言之,大喊着,“甯言之!”
甯言之左右環顧一圈,這才看見,一束袖紅衣的許長歌騎着一腳步晃晃悠悠的小馬,昂首挺胸地緩慢挪動到他眼前。
“要不要本殿下帶你去草地上看風景?”許長歌拉住了缰繩,止住了團子的腳步,滿是得意的仰着下巴,語氣中滿是期待。
甯言之看了看一臉神氣的許長歌,又打量了一番未成年的小馬,硬生生将笑意壓住,長吸一口氣後,看向騎着馬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許長歌,語氣誠懇的說道:“殿下,不如換一匹馬,臣怕把這匹馬”
聰明的人不需要說完,隻是用短短的半句話,就能将人羞辱的臉紅耳赤,就當許長歌想要灰溜溜地離開之際。
“年年這是學會騎馬了?真厲害。”雖遲但到的完整諷刺話語來了,許長歌雖是不願搭理,迫于兄妹血脈壓迫,還是緩緩擠出一個嘴角上揚一點點的微笑,扭頭看向發聲的人,甜美的問候了一句。
“兄長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許長衡一臉懵,他這是被自己的妹妹諷刺了嗎,難道自己不應該誇贊的嗎?
就趁現在,壓力越大,動力越大,許長歌第一次成功的驅動着團子,飛快地奔跑離開,徒留一路飛揚的塵土。
“給太子殿下請安。”甯言之瞧了一眼還在深思為什麼别怼的許長衡,行了個禮,看着他随意揮手後,悄悄離開這個尴尬的地方。
帳篷中,貴妃聽了貼身侍女的回話,這才知外面打擾到兒子入睡的動靜是許長歌折騰出來的,心中的火氣頓生。
“你是說剛才公主牽着馬來找甯禦醫了?”貴妃看着奶娘懷中一直折騰的兒子,隻覺得許長歌怎麼如此厭煩,語氣輕蔑道。
“馬這種東西最是難馴服,娘娘不如”玉素瞧着自家娘娘生氣的模樣,于是靈機一動湊到貴妃耳邊,輕聲提議道。
“上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她指示的,歸根到底是她母妃的走狗幹的,與她也脫不了幹系,就按你說的去做便好,不要露出什麼馬腳,本宮可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奶娘懷中的孩子被聲音吵的難以入睡頻繁折騰,最終還是皺起小臉,手腳揮動着,咧嘴放聲哭了起來。
“噢~噢~噢~”貴妃焦急地接過吱哇亂哭的兒子,輕輕晃動着手臂,緩緩在帳中踱步,手還時不時輕拍着孩子,看着懷中的孩子哭聲漸止,閉上了眼,小臉上挂着可愛的笑容,母性泛濫些許,終是又補充了句。
“總歸是上一輩兒的事情,别做的太出格,小作懲戒一番便好。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另一旁的“殿下啊,宋師傅在啟程前就囑咐奴婢了,殿下不能騎成年馬啊,更何況這匹馬,氣性頑劣啊,殿下!”
“哎呀,你看見我剛才回來之時的英姿了嗎,我早已熟練了,你放心就好。”
帶着自己的迷之自信,許長歌牽着自己最開始選的紅馬,用力拉住缰繩,再次去往太醫帳篷處。
一路上,許長歌走走停停,輕聲細語同紅馬商量着,那是十八般好話都說盡了,也不管馬兒聽沒聽懂。
“咱倆算是有緣,你就給我一個面子,讓我帶人騎一小會兒,回宮我就将你好生供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