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碰就會碎的樣子。
“要不要一起玩?”白陽的口吻很平靜,牽起李慕的手往前走。
李慕正要縮手,就被他穿過指縫勾勾纏纏地攥進手裡。
李慕求助地看向跟他一起來的男孩。
而令人絕望的是那男孩已經消失不見。
是進入包間的時候?
還是剛才他被白陽抓住手的那一瞬?
李慕心突的慌亂起來,手心漸漸冒出汗,他走的腳步越來越慢。
白陽自是覺察到李慕的情況,他輕佻下眉,嗓音低沉,拖着長長的強調:
“看什麼呢?就我們兩個不好嗎?”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外灘的霓虹招牌和高樓大廈交輝相印,共同營造出奇幻耀眼的夜晚。
“怎麼回事?”
周澤逸收回望着窗外的夜色,轉眼看着一身狼狽的助理。
助理将文件放到桌上,語氣平和:
“今天出了意外,車被人追尾了。”
“追尾?”周澤逸眼底幽暗不明。
“是的,隻是意外。”助理本來以為會不會是公司的對家,畢竟他平時做的事得罪了不少事,但仔細詢問過後還真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他也隻能自認倒黴。
“你回去休息。”周澤逸翻開文件。
“周總,顧家少爺邀請參加同學聚會,離聚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助理提醒。
“你先回家休息,這邊的事交接給其他人。”
——
“澤逸,這裡!”
周澤逸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尋聲望去,是顧家大少爺——顧時傑。
“你總算來了,沈兆可是等你半天了。”顧時傑八卦地打趣着,一手摟過周澤逸的肩膀,一手拍了拍正在喝悶酒的沈兆。
沈兆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進入聚會的周澤逸,不過他拉不下臉面來主動跟周澤逸說話,畢竟上一次鬧得那麼僵。
“沈少爺,好久不見。”
周澤逸拿起一杯酒,主動碰了碰沈兆的酒杯,笑如春風主動問好。
沈兆看着周澤逸那樣的笑容完全聯想不到上一次在酒店那樣的表情。
這一瞬間,沈兆突然覺得周澤逸很陌生。
他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周澤逸原本是怎樣的人。
“嗯。”沈兆不敢往下細想,他怕再往下想他會否定以前他和周澤逸在一起念書的時光。
聚會來的人都是同屆的老同學,現在混的都是有頭有臉,說是來聊天談交情,最後還都是談到了利益合作。
周澤逸這邊來的人最多,無論是哪一區域的合作都往他這來推薦介紹。
他“洗耳恭聽”,握着杯子的手不停輕動,那雙長時間含笑的鳳眼裡,隐藏着一抹審視,時不時勾起嘴角,笑若清風。
“沈兆,你不是說你跟他快成了嗎?”顧時傑看着一旁自己喝酒的沈兆小聲問。
“你管我?”沈兆瞪了顧時傑一眼。
“切。”隻有顧時傑自己知道心裡咽下的酸楚。
他不明白自己也不算差,跟着沈兆屁股後面幾年,這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周澤逸不就是一個中央空調嗎?
對誰都一樣,有什麼好。
微信鈴聲響起,沈兆一看是白陽打過來的,順手一接,畫面閃着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那張俊美的臉上。
他懷裡還摟着一人,看不清面容。
“有事?”
沈兆對于這種畫面見慣不慣。
視頻那邊的白陽嗤笑一聲,想要親懷裡的那人一口,結果被躲開了。
“白陽,人家都不願意你逼迫人家幹嘛?”沈兆第一次見白陽吃貶,嘲笑道。
“你懂個屁。”白陽面上挂不住,冷眼看着懷裡的人,擡手兇戾地掐着那人的下巴,狠狠在那人臉上咬了一口,留下鮮紅的牙印。
這時沈兆才看清那人的長相。
很普通。
跟白陽平時身邊的人根本不一樣。
那人想掙開白陽的懷抱,但不知道白陽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頓時臉上煞白,戰戰兢兢地主動抱住白陽,頭低的不行。
“喂,白陽你别欺負人家。”沈兆這回是真看出來了白陽懷裡的人是真害怕。
這人看着挺呆的,不像那種玩的。
“澤逸,你那邊結束了?”身後顧時傑的聲音突然想起。
沈兆本能地回頭看向顧時傑口中的周澤逸。
他仍舊是在笑,揚起淺淺的笑容,可那雙墨黑的眼睛裡像是在忍耐着一場極度危險的風暴,一片死寂。
視線掠過沈兆,一直落在正在視頻的手機上。
周澤逸問:“沈少爺,視頻裡的人是誰?
語氣裡不可抑制的愠怒,與那波瀾不驚的面上完全相反,令人毛骨悚然,凄冷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