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證儀式這天,天氣晴朗,天空碧藍如洗,是一個好日子。
軍神堕落為雌奴的認證儀式,并不是公開的活動,民衆基本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是在上層圈子裡,這條消息像長了翅膀,飛到了每隻貴族蟲族的耳朵裡,聽說洛家和林家發的入場券請帖,賣價并不低,這意味着哪怕隻是看個熱鬧,都要花費不菲的價錢。
儀式在霍爾莊園舉辦,這是林家的私蟲莊園,地段、位置、大小都是頂頂棒的,一直捏在老爺子手裡,沒有給任何一個林家小輩。老爺子亡故後,這裡按照他的遺願封存起來了,由他的老管家管理,平時隻進行日常維護,林辰這次以擴大林家影響力為理由,費了好大的勁兒請林家長老團出面,從老管家手裡借來了莊園的使用權。
這場儀式,大半的林家蟲都來了,畢竟能将軍神貶為雌奴,可以顯出林家的威勢。老管家也來了,但他并不關心儀式,隻是在最深處的安靜房間休憩。很多年了,他就像塊老木,靜靜地腐朽,等待着死亡。
一如當年的老爺子。
對于蘭斯這個小輩,老管家的感情是複雜的,他對于蘭斯無所謂喜歡,或者不喜歡,他揭露了老爺子最看中的孫輩并不是林家血脈的事實,并帶來了真正的林家後裔。
按理說,老爺子應該感謝他,保證了林家血脈的純正。
但,有些事情,本也就說不清。
——至少,老爺子損失了一個最喜歡的孫輩。
林辰照例先去拜訪了老管家,作為老爺子幾十年的心腹,即使老爺子走了,老管家也在林家擁有崇高的地位。畢竟老爺子的遺産,可都是沒有分配呢,而遺囑的内容,就掌握在老管家手上。
但是老管家并沒有開門見他,林辰已經習慣了,從他回到林家開始,這老管家就和那老不死的東西一樣,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他。禮數做足了就行了,自己已經成為洛家的雌婿,林家這點産業,林辰也就看不上了。
退出莊園主屋,看着各色雄蟲觥籌交錯,林辰覺得非常滿意。
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主播,林辰是懂得如何調動蟲族興趣和好奇心的。
莊園草坪中間立了一塊大屏幕,上面循環播放着當初軍部為蘭斯拍的宣傳片,上面的軍神英姿飒爽,幹淨利落,有一個鏡頭是在較低的位置仰視着拍蘭斯,剛好遇到他也垂下眼,那淡淡地一瞥,冷漠、鋒利,讓不少色急的雄蟲當場就失态了,發誓非要得到這尤物不可。
“林少爺,好東西快端上來呀,這麼藏着掖着可不好!”一些年輕的雄蟲見到林辰,色眯眯地說。
“是啊,又是請帖爆照又是宣傳片的,吊足了我們的胃口,當時候正餐不好吃可别怪我翻臉啊!”
所謂奴,就是沒有蟲身權、财産權和蟲格權的蟲,更别說被雄主拉來進行認證儀式的雌奴,基本也是默認要“伺候”賓客的,至于伺候到什麼程度,就看主人家是否“慷慨”。
林辰笑笑不說話,假裝神秘賣關子。蘭斯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這個二手貨破鞋早就被玷污了,雖然那個倒黴鬼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但殘留的精神力封鎖仍然非常強,讓其他雄蟲根本無法進行終生标記。
今天順着洛應柳的意思辦這場儀式,也是想着雄蟲多能找到破解封鎖的蟲,畢竟能看不能吃,這些年的折磨,自己也受夠了。
蘭斯被帶上儀式台的時候,還算體面,隻是軍服皺皺巴巴,人也比較憔悴。他雙手被縛在身後,脖子上也戴了一枚精神力抑制環,如果他動用精神力,抑制環會釋放大功率電流,直接把強悍的雌蟲電的麻痹不能動彈。
看蘭斯穿的如此“整齊”,一些湊熱鬧的雄蟲甚至發出了噓聲:“林少爺,你這麼可就不厚道了,衣服都不換一下,這麼規整,難不成這個認證儀式是為了給軍神大人加冕?”
這時候,洛應柳大大方方地向前邁一步,身材嬌小,但微笑高貴得體,和跪在旁邊的蘭斯形成鮮明的對比:“各位稍等,好戲在後面。”
認證儀式的具體環節,都是洛應柳一手策劃的,連林辰也不太知道細節。
隻見儀式台上上來一位身穿軍服、戴着面具的雌蟲,他戴着白色手套,手執黑色的粗鞭,示意在旁邊的幹雜務的雌蟲們擡上來一個箱子,還有一些鋼制架子。
很快,雌蟲們将架子搭起來,蘭斯雙手被縛、半跪着的姿勢沒變,隻是脖子被套了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栓在架子上。
這是軍部标準的受審姿勢。
意識到接下來是什麼,回想到邀請函上的那張香豔的照片,很多蟲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穿着軍服的雌蟲對着台下的“觀衆”優雅地行了一個禮,然後高高地揚起鞭子,對着那被全身受制的軍雌,準備狠狠揮下:“‘絕望曙光’戰役裡,你是不是背叛了蟲族?!”
“住手!”
“我叫你們住手!”
叫停的并不是在蟲群中凝望的江白羽,而是一頭紅發的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