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是S級的雌蟲,也是沈家的少爺,不過,他和蘭斯并沒有什麼交情,甚至互相看不順眼。當然,比起蘭斯,沈亦更厭惡林辰。雌蟲傷害雄主,受到懲罰理所應當,但是這麼折辱一位為聯盟立功的軍雌,讓蟲作嘔。
林辰譏諷:“沈少爺,怎麼,你有意見?”
沈亦雖然沖動,但是并不蠢。這樣的情況下,阻止儀式,就是和所有貴族客人對抗,饒是他沈家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所以他并不明目張膽阻止,為的隻是拖延進程。隻見他哼了一聲,霸道地說:“我們辛辛苦苦過來,你林辰就給我們看這個?大家誰沒見過軍部刑訊?你逗我們玩兒呢?福利呢?我今天可是把我庶弟雄蟲都帶過來了。”
他已經派蟲報警,到時候應該能打斷這場污穢表演。
林辰還欲說話,被洛應柳制止了,隻見洛應柳站出來,絲毫不見被打斷的怒氣,泰然自若地說:“沈少爺,現在是我林家雌奴蘭斯的認證儀式,表演福利還請稍後移步。”
沈亦皺了皺眉,按照規則,認證儀式确實是正經儀式,時間短、效率高,然後再進行第二階段。所謂的福利,一般是儀式結束之後,小範圍面向部分高貴雄蟲,主人家展示“大度慷慨”的。
但是這隻是認證儀式最初的形成,後來随着時間的發展,常常在露天公開的認證儀式上,雄主就玩出很多花樣,到了“福利階段”,就不隻是“看看飽眼福”,當然,雌奴所受的對待,也往往更殘酷。
不過,這期間也存在很多利益交換,大多數雌蟲是不配達到這種“規格”的。
而現在,洛應柳準備的,明明是花樣版,卻以認證儀式很正經這個為理由,阻止了沈亦。
沈亦還想說什麼,洛應柳先聲一步:“沈少爺這麼迫不及待地打斷認證儀式,難不成是不滿雄主新收了雌奴?”這就是污蔑沈亦在肖想林辰了,畢竟沈亦是雌蟲,雖然是沈家唯一的嫡子少爺,無論平常怎麼嚣張,在兩性氛圍最激烈的時候,以雌蟲的身份,确實不适合摻和這種事。
雌侍,是蘭斯自己選的;雌奴,是他惹了雄主不快;認證儀式,是他作為雌奴,竟然敢傷害雄主。
每一步,都是雌蟲罪有應得。
誰都救不了。
執鞭者的手高高落下,帶着一聲尖嘯,泛着油光的鞭子狠狠落在年輕有為的軍神身上。
鞭子的揮舞快速而利落,倒沒有想象中顯得那麼旖旎,仿佛是真實的刑訊,殘酷、暴虐、狠毒。執鞭者甚至不給蘭斯回答的時間,仿佛不是之前的那句問話,隻是一個開場白,而這場表演的内核,隻是讓蘭斯單純痛苦而已。
當然,即使執鞭者停下來,蘭斯也不會有任何話語回應他。
“絕望曙光”戰役,全軍數千名戰士在眼前死絕,那是蘭斯心中無法磨滅的夢魇,他不能,讓這嚴肅神聖的戰役,成為這種低俗下流表演的一環。
蘭斯仿佛已經沒有了痛覺,無論多狠的鞭子抽下,他始終麻木着,甚至沒有呻吟,隻有不斷微微顫抖的肌肉,表明他在憑借超強的意志力忍耐。
對于蘭斯無趣的反應,連觀衆們也逐漸感到無聊,這次不用沈亦說,很多雄蟲都感覺到不快。
洛應柳皺眉,他安排的“表演”,可不是這樣的死闆無趣。他對着台上的執鞭者打了個手勢,要求他盡快進入到下一步。
執鞭者終于停止了無聊的鞭笞,隻見他單膝跪地,捏着蘭斯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似乎在說什麼話,但是因為聲音太小,衆蟲聽得并不清楚。
如果他們能湊近一點,會聽見執鞭者的聲音輕柔:“蘭斯,所以,你同意和我離開了嗎?”
那聲音,正是江白羽。
不過,蘭斯的回答顯而易見,他對着眼前的執鞭者,輕輕地撇過了頭。
一如昨日。
昨日,一位雄蟲神不知鬼不覺闖過了守衛森嚴的改造所,去見了一隻被囚禁的、即将被認證為雌奴的雌蟲。
他想帶雌蟲離開,但是雌蟲拒絕了他。
很幹脆。很利落。幾乎沒有任何的猶疑。
雄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忍不住質問道:“蘭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