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用力,直直刺下去。
如此作态,哪怕柏凝再不可思議,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她立即彈出指尖黑水,附了些許靈力,重重打在羽梨手腕。
叫手腕脫力,短刀從手中跌落。
“誰?!”
羽梨戒備地盯着四周,想要知曉,剛剛究竟是誰偷襲了她。
因為她這一聲喊,其餘土匪都戒備起來,紛紛撿起武器,戒備地打量周圍可疑場景。
好一會兒後,那五大三粗的土匪頭子,小心翼翼上前來。
“姑奶奶,附近沒人。”
“沒人?”羽梨聲音拖得很長,明顯不滿。
土匪頭子滿頭是汗,可現如今,也不得不繼續回答:“對,沒有人。我們附近草垛、灌木、泥丘都檢查了一遍,确實是沒人。”
“你的意思是我判斷錯誤?”羽梨目光兇狠,殺氣騰騰。
“不不不、小的不敢!”
土匪頭子居然過于害怕,膝蓋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在羽梨面前。
“哼,算你态度好。”
羽梨這才有了點笑意,語氣放松。
土匪頭子松了口氣,臉上才挂起笑容,誰知羽梨猛得轉頭,美目亮起紅光。
聽得骨頭響聲清脆,腦袋一歪,“砰”地一聲墜地。
他死了。
衆土匪吓得幾乎慘叫出聲,他們縮在角落裡面,顫抖着,就怕這姑奶奶一個不高興,要把自己也送去見閻王爺。
“現在,繼續給我找人,知道了嗎?”
羽梨笑着,環視其餘土匪。
“知道了!!”
土匪害怕地四散逃逸,估計是怕自己跑慢了,就會沒命。
土匪寨一下子安靜許多,而羽梨的目光,也重新落回花栖枝身上——她根本不在意柏凝,又或者說,不在意一個傀儡。
不過是傀儡,随手捏死就行。
所以在明白對方身份後,一眼都沒有給對方。
羽梨歎着氣,從地上将短刀撿起來。
她把玩着短刀,笑眯眯地接近花栖枝:“你說,要不要把你交給月息啊。”
“畢竟她想你死,可是想得夜不能寐。”
心情愉悅,很顯然,隻是折磨人的手段。
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有用,但是花栖枝這種悶葫蘆,不會搭理她。
柏凝冷眼旁觀,高度注意羽梨的手,就擔心她猛得傷人,自己來不及救下花栖枝。
花栖枝倒是淡定。
她依舊坐在地上,語氣冷淡:“好。”
羽梨面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
她帶着怒意,低下頭,一雙眼直直望向花栖枝,語氣加重:“你這個瘋婆子,知不知道我剛剛說得什麼?我說要把你送給月息,月息,和你有血海深仇的人。你信不信,你要是落到她的手上,她會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一天一刀,吊着你的命,不讓你去死。”
“嗯。”花栖枝依舊冷淡:“可以。”
“瘋婆子!”
羽梨冷笑出聲:“想去月息手上?哈,怎麼可能?她占了師傅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讓她如意?”
羽梨的表情變得猙獰,臉上笑容逐漸擴大,有幾分兇悍。
“我要把你圈禁起來,我要讓月息滿世界地找你,但就是找不到。我要讓她一直處于血海深仇不能報的憤怒之中,折磨她!”
聽着這些話,柏凝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是她的徒弟嗎?
還是說,記憶裡的那個女孩,是她的徒弟嗎?
羽梨不是很喜歡月息麼?
喜歡叫她師娘,喜歡月息熬出來的紅豆粥,喜歡和她一起說悄悄話。
怎麼——看起來不是這樣?
羽梨似乎恨月息入骨?
可是,為什麼?
她的名字都是月息起的,她能被柏凝帶出鳥鳴澗、孵化成功,月息也是重要一環。
可現在,她卻恨月息?
柏凝短暫放空了半晌的大腦,一個念頭,突然誕生在她的腦海之中:如果羽梨恨月息,那自己呢?她是愛是恨?
自己死後,她又經曆了什麼?
柏凝沉默着,安靜看着局勢變化。
誰知在這時候,出去打探消息的山賊,慌慌張張往寨子裡面跑。
他們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好幾個已經是缺胳膊斷腿。
“姑奶奶、姑奶奶、真的有人!!”
羽梨就算不情願,也隻能松開花栖枝,不耐煩地看向山賊。
“誰?”
“不認識!”山賊一邊吐血,一邊說:“白衣服、長頭發、能飛……他能飛!!”他驚懼又慌張:“他踩在劍上飛,一劍能把山石劈碎!!”
羽梨煩躁皺眉。
“又是清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