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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靈器蜿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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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卞荊從出生起,就沒有接觸過屬于靈居界的一切。

他在塵世長大的這幾年,雖然有吃有穿,但一直在四處漂泊。就像是一棵遇風而長的草,看起來頑強堅韌,實則根本沒有紮下根,為了在哪裡都過得自在,他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因為不知道以後會去往何處,所以也從未有過目标。

換句話說,他沒有什麼必然要達成的事,也沒有一定要留下的東西,于是每當遇到了問題,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拼盡全力去解決,而是“換個地方吧,反正哪裡都是一樣的”。

他習慣了遇見困境時選擇更加輕松的道路。這說句好聽的,是随遇而安,可實際講起來,不就是因為内心想要逃避而止步不前嗎。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絲毫也不覺得奇怪呢。也許元钺不生在元家的話,也會是這副樣子吧,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無時不刻地想要省點力氣。

薛牧山暗自想着。

可修行,偏偏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注定困難重重。

眼前選擇了一條看似惬意的路,也許反倒是越走越偏。

“走當然是走不了的,渡落仙樹在這,渡落山弟子又能去哪呢?至于把靈器挖出來……與其說那些是無主的靈器,不如說是先輩修士的遺塚,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掘的。”

“那他們最後用了什麼辦法呢?”卞荊其實覺得薛先生扯得有點遠了,但他還是順着接了話。

“他們找到了一具上古靈種的屍骸。”

那是一具比屋舍還要龐大的軀體,雀頭鹿身蛇尾,長角上布滿光澤熠熠的鱗片,雙目微阖,除了染上塵土的皮毛與腹部幹涸的血洞,渾身上下看起來仍舊滿是生機。

“那是一位生于風中的靈種,半生都在與疾風同行,也是世間難尋的、能夠掌控罡風的生靈。”

當時的渡落山修士,将這具軀體中僅剩的一根完整肋骨抽出,以它的皮毛血肉為輔材,煉制了一件能控掌控罡風的靈器,如人的肋骨一般大小,通體雪白,取名為蜿蜿。

薛牧山伸出雙手比劃了一截長度,說道:“大概這麼長。它依靠靈種的血脈發揮威能,因此與尋常靈器不同,它必須被植入人的身軀,才能勉強産生作用。”

這靈器初次現世,威能與風險都不可知,尤其是需要剖開軀體與自身融合的特性,更是令人卻步,無人敢貿然嘗試。最後還是一位女弟子一口應承下來,果決地剖出了自己的一根肋骨,将靈器安了上去。

後來,她踏上飛絕峰,自如地掌控那片如利刃一般的罡風,也成了渡落山第一位飛絕峰主。

“這麼說,就是從這時候開始,飛絕峰上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其他人也不是完全上不去,隻不過需要飛絕峰主全程陪同護送,或者靈力深厚到能夠與罡風抗衡才行。但抵禦罡風的滋味可不好受,沒事誰會去那裡找罪受,飛絕峰也就一直冷冷清清到現在。哦對了,這控制罡風的靈器,有個名字,是第一代飛絕峰主取的,叫蜿蜿。”

蜿蜿,如龍在天之形貌。

這位峰主仙逝之後,她的身軀與本命靈器一起埋在了飛絕峰,而她軀體之中的靈器蜿蜿則與她的術法一同,被下一任弟子所承襲。

這也就是為什麼飛絕峰上曆來隻有峰主一人,而飛絕峰弟子上山之後首件事務,就是為師尊收殓。因為沒有那根世代承襲的肋骨,就沒有人能夠踏上那座滿是荒塚的飛絕峰。

“靈器能傳承……術法也能直接承襲?”

“說是術法,其實就是一片被煉化的群山,也就是李存的千山劍意。還記得那天空中出現的畫卷嗎,那可不是他自己修出來的,而是從上一代手中接過,再化為己用的。要不是這特殊的傳承,以他的資質,怎麼可能與張衾音比肩。”

這并不是薛牧山貶低李存,而是少年時的張衾音,習劍的資質簡直到了一種非人的境地,可不是現在這個瘋癫又疲懶的樣子。

卞荊低頭玩了一會兒手指,又問道:“也就是說,飛絕峰的傳承一共是兩樣,一是需要以自身肋骨替換的靈器蜿蜿,能夠掌握山中靈冢所産生的罡風,二是……很多座山?”

“準确地說,是一千零一十二座山。山的‘形’在煉化之初就已經湮滅,如今隻留下了龐大的‘意’,你也可以理解成山的魂,或者威勢。曆代飛絕峰主承襲了千山的‘意’,最終化為己用。像李存,他是個劍修,一心習劍,于是這威勢便化為了蘊含千山的劍意。”

“……聽起來很厲害。”卞荊懵懵地點頭。

“但想要當飛絕峰主可沒有那麼簡單。”

薛牧山搖搖頭,伸出了一根手指。

“首先,這名為蜿蜿的靈器本質是靈種的胸骨,靈種與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靈,修士剖開胸口将其置入,本身就有一定的風險。曆代飛絕峰主因此身體收到損傷的,不在少數。”

他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其次,飛絕峰上有數以萬計的無主靈器,其中蘊含的上古殘識,不光有尚未散失的龐大劍意,還有高深境界的修士對戰的破碎影像……它們會無時不刻對修士的神魂産生沖擊,産生的影響各不相同,有的是耳邊終年會有巨大的雷聲轟鳴,幾乎喪失聽覺,有的是被恐怖的夢魇所困,睡夢中不得安穩。不過也有好處就是了,悟性高的話,能從殘識中學到不少東西。”

薛牧山歎口氣,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呢,就是剛剛說的千山之意了,你也看到了,駕馭它需要極其強大的體魄與意志。李存境界跌落之後,千山劍意幾乎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這些年還是依靠着封印才能喘口氣。所以說,天下哪會掉餡餅啊,真有一步登天的機會,也是要付出等同的代價的。”

總之,上飛絕峰就是一場豪賭。那幾乎是成為頂級修士的捷徑,但付出的代價是,軀體上的損傷及神智上的折磨,且永無休止之時。

“周樟甯知道這些嗎?”

“你也太小看那姓周的小子了。”薛牧山搓搓手,抹掉不小心碰到的黑灰,“他跟你可不一樣,世家大族中長大的人是最會衡量利弊的,哪裡會吃虧。”

最多不過是交換罷了。李存需要有一個人,在他死後承襲靈器蜿蜿與千山之意,鎮壓飛絕峰上作亂的罡風,而周樟甯則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能夠與周家平等對話的實力與地位。

就在薛牧山和卞荊一人一句閑聊的時候,竈台上方的鍋中突然傳出一陣難以言喻的焦糊氣息,薛牧山猛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就跳了起來,用腳背踢踢卞荊的屁股。

“傻小子,别愣着了,湯都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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