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搶東西敢搶到我東、董朝雨的頭上,膽子不小啊。”
即便是以一敵四,董朝雨也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這些半路打劫的修士,說是與自己同為靈台境修士,實則是一幫土雞瓦狗。他們一個個上或許還能拖住自己的腳步,但四個人一起蜂擁過來,别說配合了,相互之間不拖後腿都算是好的。
他們出招毫無章法,更沒有相互合作的默契,很快就在打鬥中敗下陣來。
董朝雨将四人背靠背地捆在一起,拿着一根樹枝就開始抽。
“說!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大胡子,他把我的同伴帶去哪裡了!”董朝雨毫不客氣地一把抽在吊眼修士的身上,頓時一道血痕。四人之中,此時隻有他是神智清醒的,其餘幾人已經暈死過去。
說來奇怪,當時這幾個人一起撲殺過來,自己專心應敵沒有留意身邊的情況,等回過神的時候,卞荊就已經不在附近了,與那個絡腮胡修士,一同消失在了樹林裡。
“仙子、仙子饒命啊仙子。”吊眼修士面目凄苦地哀嚎。他知道自己兄弟幾個這回算是踢到鐵闆了,面前的女修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與自己這樣強行提升境界的修士不同,她反而是在不斷壓制境界的提升,隻為了修為更加凝實。
這種修士一旦突破,同境界之下少有敵手,對付自己幾個不要太簡單。換句話說,面前女修真正的實力,恐怕已經到了靈寶境。她欠缺的,隻是一把本命靈器。
眼下隻能盼望大哥沒把那靈竅境的小子給殺了,要不然,真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我不知道啊……”
“别放屁,趕緊說!他是怎麼把人帶走的!”董朝雨毫不客氣地又是一抽。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五人的打劫小團夥,實力最強的是那個絡腮胡修士,而這個吊眼,就是典型的狗頭軍師,實力不強卻專門出壞主意。他會不知道怎麼回事?騙鬼呢?
此時,長夜消逝,天邊漸漸亮了起來。燦金的日光從紅色的朝霞中穿出,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如同灑下了一層碎金。
“我、我……”吊眼修士不停地轉動眼睛,那神情一看就不老實。
董朝雨吐出一口濁氣,随手甩掉樹枝,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冷聲道:“最後再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想清楚了再說。”
眼見雪亮的劍刃橫在面前,吊眼修士有再多的小心思也不敢動,隻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絡腮胡修士所使用的術法,與修士的靈域效果極為相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周圍的環境。術法施展的一瞬間,他就将卞荊帶離了原地,用屏蔽感知的霧氣單獨辟出了一方獨立的空間,并驅使鐵鍊快速制敵。
但他具體把人帶去了哪裡,吊眼修士也不知道。
“想、想必距離此地不會太遠……”吊眼修士越說越是心虛,聲音一句比一句虛浮。他覺得以大哥的本事,那個靈竅境少年恐怕兇多吉少了,那自己還能有命在嗎?
董朝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吊眼修士的叙述聽起來尋常,但以她的見識,很快就明白名為“赤鍊破魂”的術法根本就是一門邪術。那個大胡子隻是靈台境,卻能使用類似靈域的術法,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樣一來,他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卞荊,一定會下死手。
該怎麼辦?現在去找他?可是連方位都不知道,往哪裡找?
“這都是什麼事!”董朝雨暗罵一聲,狂躁地抓了抓頭發。
原以為自己一路上最大的危險,是要避開家中的耳目。結果還沒到禦門,隻是一匹金環駒就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卞荊幫了自己好幾回,要是因此丢掉性命,自己該如何面對呢?
董朝雨咬咬牙,心中有了決斷。算了,事已至此,隻能先處理掉面前這幾個雜碎,然後沿着周圍一路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因此趕不上禦獸大典,隻能怪自己的命數不好。
誰讓自己生在了世家。
用衣袖擦掉劍刃上殘留的血迹,董朝雨眼神陰鸷地擡起了手,她既然下決心要除掉這幾個人,就不會再廢半句話。
吊眼修士看出情形不對,一股寒意順着脊梁骨升到了天靈蓋。這是殺氣!這個女修要殺了自己!
他原先認為董朝雨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宗門弟子,實力高強卻沒怎麼見過血,可此時再看她的眼神,這哪裡是沒殺過人的眼神,分明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模樣!
“仙、仙、仙子饒命!”吊眼修士語無倫次地開始哆嗦,不管經曆了什麼事,死到臨頭之際還是會有無限的恐懼。突然,他像是瞥見了救命的稻草,大喊道:“仙子!你、你看後面!”
董朝雨神色不變,緊了緊握劍的手,迅疾地往下一揮。
“他沒死!!!他沒死!!!”吊眼修士看着劍刃落下,肝膽俱裂地嘶吼道。
劍刃在距離吊眼修士顱頂一寸的位置停住。一股腥臊的氣息當即出現,他被吓得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