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佳氣得連電梯都不懂了，憤怒離去。

她剛走，電梯就到了。甯湘怡一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進電梯，杜雨晨忍不住拍手稱好：“湘怡，你實在是太帥了。”

“小意思。”

杜雨晨懷孕了，不能吃過于油膩辛辣刺激的，味道大的也不行，甯湘怡帶她去了樓上地一家粵菜館吃飯。甯湘怡給杜雨晨點了她喜歡的雞湯、烤乳鴿、腸粉、蝦餃皇，自己要了份炒牛河，“這家是你以前喜歡的，我看你又瘦了，多吃點。”

甯湘怡把那盅雞湯推到她面前，“這個湯清甜可口，香氣濃郁，又不油膩，味道很正，嘗嘗。”

“謝謝，你也多吃點，你現在自己的事那麼忙，還要分心照顧我，怪辛苦的。”杜雨晨給她碗裡夾了個蝦餃皇。她拿着小勺舀了一口湯嘗了嘗，果然很不錯，贊賞地點點頭。

湘怡看她露出滿意的神情，自己也輕松地笑了。她看得出來這兩天杜雨晨胃口不佳，吃什麼都是一點點，深怕她吃不了。

兩個人好久沒聚了，悠然地享受難得的聚餐時光。突然杜雨晨想到了什麼，突然放下了手裡的湯勺，“不對，她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

“誰？”甯湘怡問，但她馬上反應過來杜雨晨所指的是陳佳佳。“你懷孕的事又哪些人知道？”

“其實我除了你，誰也沒告訴。至于何彥華從哪裡知道的，我不清楚。”杜雨晨腦海中努力回想着。“陸江應該不知道。對了，何彥俊可能知道。”那天她在醫院撞見了雷鳴。

“難道今天在醫院，她看見了我們？”

“不會。今天陪你去醫院，我一直有在留意周圍，并沒有看到陳佳佳。而且她跟你有積怨，巴不得讓你出醜，在醫院那樣的公衆場合，再好不過了。如果她真的當時也在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再想想，有沒有遺漏什麼細節。”

杜雨晨也是這三四天才發現自己懷孕的，最近都宅在家，幾乎沒怎麼接觸人。思來想去，杜雨晨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你說會不會是何彥俊告訴的陳佳佳。之前在江城的商場，我遇見了陳佳佳和李柏崇，怎麼就那麼巧被何彥俊的人拍了照，而且他竟然知道我大學跟李柏崇德事。如果他和陳佳佳有某種交集，這些就說得通了。”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如果陳佳佳和何彥俊真的存在聯系，隻怕後面還會針對杜雨晨做點什麼。甯湘怡停下了筷子，一臉專注地等着杜雨晨回想的結果。

杜雨晨蹙着精緻地黛眉，一雙黑葡萄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仔細回想着過往的細節。忽然，她的眼睛倏然睜大，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那一天，陳佳佳也在雲溪。”之前在江城商場，杜雨晨覺得陳佳佳的鞋子有些眼熟，當時沒太在意，現在想起來，原來在雲溪見過。“那天不是雲溪山洪，我落水了，當時我有抓住一個帳篷的繩子，後面看到有人走過來，我以為是來救我的，隻是我運氣不好，沒能撐到那人拉我上去，帳篷就被沖走了。現在想來，那人不是來救我的，就是那人拔了地釘，她的鞋，她就是陳佳佳。”溺水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已經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

“會不會當時在雲溪的不隻有陳佳佳，何彥俊也在，他恰巧看到了陳佳佳動手了，抓住了把柄，所以後面和她達成了戰線。”陳佳佳和李柏崇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年的那段師生戀到底不光彩，陳佳佳雖然看杜雨晨不順眼，也不會在外人那裡把自己丈夫拉下水。

杜雨晨被甯湘怡的想法吓到了，“不會吧。”

“你不是說之前何彥俊就去騷擾過你嗎。如果他那個時候就盯上你了，在撞見陳佳佳動手後，想利用她也未嘗不可。”

“可是，我們這些都隻是猜測，并沒有什麼證據。”杜雨晨看着碗裡的湯思考着，隻見清亮的湯表明泛着點點油花，點點圓圈聚攏又分開。

“證據可以找，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目擊者，或者有其他人拍照排到了什麼證據也不一定。”

聽了甯湘怡的話，杜雨晨眼睛一亮，“對了，無人機。”後面為了救她，何彥華讓老貓他們操縱無人機找人，說不定有拍到什麼。

想到這裡，杜雨晨立刻掏出了手機，給何彥華打去了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何彥華本事不經意地看了眼來電顯示，當看到那個熟悉的号碼，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接通了号碼。

“喂，你在忙嗎？”那邊傳來了杜雨晨溫柔的嗓音，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何彥華握緊了手機，用幹澀的嗓音回到：“我在。”

“我當初買的那隻無人機是不是還在你那裡？當初在雲山露營的時候，我記得你拍了些視頻和照片，後面我落水了，你還用它追蹤來着，當時的照片和錄像還在嗎？”

何彥華不知道杜雨晨怎麼突然問這個，“無人機在我那裡，照片和錄像保存了一部分。”她的東西，他都有好好收着。

“當時的錄像和照片能傳給我一份嗎？”

“好，在優盤裡，當面給你。”兩個人約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何彥華還想跟她在說點什麼，手機裡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那個女人把電話給挂了。

挂斷了電話，杜雨晨興奮地說：“當時的錄像和照片還在，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不過轉念一想，杜雨晨又有了幾分擔憂，“你說何彥俊會不會又散播一些消息對我進行人生攻擊，說我第三者插足，攻擊我未婚先孕。”想到網上那些新聞，諸如《大學生插足已婚教師婚姻》之類，再添油加醋一番，想想都可怕。

“輿論這個東西是個雙刃劍，他可以用，我們也可以用，為什麼就是‘女大學生插足他人婚姻’而不能是‘無良老師誘騙純情女生’呢？一件事，旁人不過是知道些毫末，不明真相，同一件事不同角度去看也有不同結果。要玩網絡，我們也不怕。”甯湘怡本人就是計算機高手，黑客水平。“之前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現在我們找到了證據，也可以主動出擊。”她的眼裡閃過獵手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