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房間裡一如既往的沒人,餘執見怪不怪,徑直走上樓梯。
剛打開手機,就看見消息界面唯一的好友“你走了爺很孤單”發了一句: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
餘執默默地看着這個名字,動了動手指,界面上又跳出一條消息:
【魚】:打架檢讨,5000字。
【你走了爺很孤單】:靠,不是吧。
【你走了爺很孤單】:你又讓我幫你寫檢讨。
【你走了爺很孤單】:上次是2500字,這回倒好,直接給我翻一倍。
【你走了爺很孤單】:你們文江的老師真狠,不過他知道間接給其他中學的學生布置檢讨是跨區了嗎?
【你走了爺很孤單】:……餘執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知道他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翻開書包開始寫作業。
約莫有一分鐘,手機還在繼續響,餘執歎了口氣,重新打開手機。
看着項炀的抱怨,餘執覺得必須打斷他,不然今天可能又要刷屏了。
【魚】:不寫?那邊立刻回道。
【你走了爺很孤單】:哎,寫寫寫。說完覺得不太劃算,又趕緊補了一句。
【你走了爺很孤單】:不過先說好,你幫忙我寫作業,我幫你寫檢讨,互相幫助。餘執爽快地回複。
【魚】:行。項炀卻沒急着寫檢讨,繼續跟餘執閑聊。
【你走了爺很孤單】:話說你第一天上學就跟别人打架了。
【你走了爺很孤單】:這不像你啊。
【你走了爺很孤單】:是哪個傻逼惹你了,是不是被你摁在地上摩擦。
【你走了爺很孤單】:像這種人不用管,直接打服了就行。
餘執看着項炀滔滔不絕地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今天的情景。
他一把抓住季銘的手腕,往後一帶,手肘就精準往季銘後背一頂,一般人可能就直接倒地上了。
誰知季銘出手比反應快,一個踉跄,就轉手回給了餘執一下。
餘執沒想到這人還能回擊,動作慢了半拍,隻躲過一半身子,季銘的拳頭帶過一陣風,擦着餘執的腰過去了。
餘執在那一瞬間感覺到這人力氣很大,盡管在反應過來時收了力,還是感覺腰間一陣刺痛襲來。
餘執秉承着禮尚往來的理念,這回轉攻向季銘的鼻子,帶起一陣勁風。
季銘在餘執拳頭到來之前險險扣住他的拳頭,不知是不是想耍帥想瘋了,還有時間湊到餘執耳邊,用不甚輕松地語氣說:“朋友,你這就不厚道了,鼻子流血多難看,是吧。”
餘執沒理他,被他這漫不經心的語調一激,本來被惹炸的情緒更加收不住了,發洩似地一拳打過去。
季銘開始還繼續說着話,沒擋幾拳就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立馬不再說話,專心應付餘執。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上了,就在餘執揪住季銘的領子準備一拳打上去時,季銘腳下一個蹉步,右腳就堪堪停在餘執身後。
餘執眼見得手,心下不禁一松,就在這時,季銘腳下迅速一掃,餘執腳下不穩,就往地上跌去。
身形剛剛穩住,餘執就準備撐起身來就繼續轉戰地面,誰知季銘卻将膝蓋牢牢地頂在兩人之間,兩人就着那樣的姿勢一時僵持不下……老唐就在這時緩緩到來……餘執一想起來就氣,恨不得把那人摁在地上摩擦。
打出幾句吐槽的話,餘執剛要點發送,想到最後被季銘摁在地上的場景,餘執又點了删除,想了片刻,最後還是發了一句勉強維護自己尊嚴的話。
【魚】:那傻逼我碾壓不了,最多平手。
項炀卻有些吃驚。
【你走了爺很孤單】:啥?
【你走了爺很孤單】:還有你赢不了的對手?
【你走了爺很孤單】:改天你把他叫出來,我跟他比劃比劃。
餘執想起項炀其實打架挺不賴,剛跟餘執認識的時候還以為他不會打架,嚷嚷着要教他,說什麼學會打架就沒人敢來欺負他,别人要是欺負他就一拳打上去。
餘執現在想想,覺得自己打架的風格受了項炀不少影響。
結果就是餘執直接出手和他打了一架,項炀才發現自己看走眼了,别看餘執文文靜靜的樣子,打起架來絲毫不輸于他。
之後有時候項炀占上風,有時候餘執占上風,這麼多年也沒分出個勝負。
項炀這會兒一聽有個餘執都沒幹過的人,就來了勁。
餘執不想再提那個人,就沒答應項炀。
項炀見餘執好久沒回答,知道他不想理那人,也就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餘執關了手機,準備開始寫作業,剛飯開始,他才發現自己今天沒聽課,不知道作業是什麼。餘執隻好又打開手機。
【魚】:我明天可能還要幫你寫一天作業。
【你走了爺很孤單】:操,你明天還有一篇檢讨?
就在餘執準備回他一句是時,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個陌生号碼來電。
餘執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能不理則不理。他把電話往床上一丢,就準備等電話自己挂斷。
但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電話裡響起了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喂,朋友,打架挺厲害啊。”
餘執一聽這聲音,心情就開始煩躁,他剛準備毫不留情地挂斷。
電話裡的人就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語氣飛快地接了一句:“先别挂斷,你不知道今天作業吧,樊老讓我通知你一下。”
餘執沒答話,準備摁下挂斷的手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