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姐正準備說話,就看見餘執把頭低了下去,翻開書,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我要努力學習,别找我”的氣息。
甄姐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放過餘執,轉頭看向了喬巧。
喬巧立刻偏開頭,低頭開始填起了調查表。
甄姐又看向韓曉荞,韓曉荞開始做數學題。
她又看向梁偉利和程翔,兩人偏過頭哼起了歌,她搖了搖頭,壓根沒準備考慮他倆。
最後甄姐看向學委。學委這會兒正在背單詞,接收到甄姐期許的目光,學委擡起頭,眼神堅定地像要入黨。
甄姐看着他這副樣子,覺得小夥子這樣有點誇張,但想到其他人的表現,最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學委,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吧。”接着又眼神遺憾地往餘執那看了一眼。
餘執的頭低地更低。
好在甄姐隻是在心裡說了餘執幾句,估計是想到了自己當年的經曆,沒跟他計較,繼續開始安排之後的事:“喬巧。”
喬巧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突然被甄姐叫到,吓了一跳,差點沒把桌子掀翻。
“你負責想一下百日誓師時的口号,這幾天有空就帶着大家練一下。”甄姐交代。
喬巧連忙應好,下一秒,就又立刻低下頭,生怕自己再被叫到。韓曉荞見她這副樣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甄姐主打一個不放過,轉頭又喊起了韓曉荞:“韓曉荞,你到時候組織大家站好隊,别像監獄放風一樣。”
韓曉荞一個白眼還沒翻完,就那麼愣在原地。
喬巧這回幸災樂禍起來,偷偷偏過眼看韓曉荞。韓曉荞注意到她的眼神,直接瞪回去。
甄姐沒管她們之間的小動作,安排完這些煩人的事,就拿上東西,轉身往教室外走去,一秒都不想多呆。
梁偉利本來緊繃着身子,生怕甄姐看見他,這會兒見甄姐要走,立馬放松下來,他先是揉了揉自己八百年沒挺起過的背,就轉過頭要跟程翔說話。
結果甄姐就在走出門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什麼,再次轉頭,就将梁偉利抓了個正着:“梁偉利,我還沒出門呢,就這麼迫不及待?”
梁偉利快哭了,立刻學着學委的樣子,用堅定地眼神看向甄姐。
甄姐估計是實在不想上班了,好脾氣地沒跟他計較,隻是囑咐了他一句:“記住,誓師大會别給我搞什麼小動作。”
“是是是。”梁偉利忙不疊應聲,這才将甄姐送走。
甄姐一走,班裡低着頭幹别的事的人立刻擡頭,就跟田裡的地鼠一樣,立刻開始交頭接耳,順便向學委投去憐憫的目光。
學委卻絲毫不覺自己有什麼值得憐憫的,一臉疑惑地開始準備稿子。
衆人接着又向他投去傾佩的目光。
餘執見甄姐走了,這會兒也擡起頭,一轉過頭,就發現季銘又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和去年這個時候一樣,隻不過座位換到了他的旁邊,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餘執轉過頭,準備繼續學習,突然就聽見有人再叫季銘的名字。
“銘哥,甄姐叫你去趟辦公室。”依舊是甄姐的傳話筒班長大人喬巧。
季銘這才迷迷糊糊地擡起頭,對喬巧道了聲謝,起身往門外走去。
餘執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繼續做起題。
季銘走出門,臉上的睡意就立刻消散,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低着頭,在心裡推演着甄姐待會兒可能的問話,和他自己的回答。
最後他走到甄姐辦公室門口,猶豫了起來,擡起手好幾次都沒敲下去門。季銘甚至準備幹脆直接回去,裝作自己壓根不知道這回事,然後把後果全都推到喬巧那去。
結果他剛準備走,甄姐就推開門,出現在他身後,開口問道:“準備去哪?”
季銘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上個側所。”
甄姐靠在門框上,也沒拆穿他,隻是開口詢問:“你高考為什麼沒報名?”
季銘臉上的表情僵住,默默跟在甄姐背後走進辦公室,順手将門關上。